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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的承諾,我講出了我在聖杯戰爭中的經歷,當講到王之酒宴的時候,我的講述被打斷了。
「為什麼征服王的話有問題呢?」
「騎士王是一個幾乎斷絕本能**的人,而征服王則剛好相反,是一個擁有無限大的**的人。弗洛伊德曾經把人的意志分為三個,本我、自我和超我,幾乎每個人都是由這三種傾向所構成的,甚至可以這三種傾向是三個獨立的人格,在這三個人格當中,本我是本能**的化身,自我是人類思考的化身,而超我則是道德追求的化身。如果用這種理論來形容這幾位王者的話,不難看出,騎士王的本我幾乎完全被壓制了,而英雄王和征服王則是超我幾乎完全被壓制了,而智慧王則是三個我都具備的存在。如果王者應該任何人都像一個人的話,征服王很顯然違背了自己所的話,因為他其實並不像一個人。」
「那麼你是征服王並不配為王了?」
「我可沒有這麼,而且也沒有資格這麼。世界上的王很多,王道也不少,或許征服王對于自己之所以成為王者的理解有誤,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作為合格王者的資格,一個人是否有資格為王,只有人民了算。」
「那麼你同意征服王所的他是暴君而騎士王是昏君了?」
「這點我是嚴重不同意的,結果有好有壞,對于結果十分在意的人就有可能會有後悔的時候,我並不認為騎士王因為後悔所做出的行動是正確的,但是如果僅僅因為後悔就是昏君的話也未免太武斷了。」
「可是為什麼征服王有人追隨而騎士王眾叛親離呢?」
「你認為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嗎?」
「當然不是了啊!」
「同樣的,我也不這麼看。騎士王從根本上來就不能算是眾叛親離了,因為圓桌騎士根本就從來都不屬于騎士王。」
「誒~~!」女孩瞪大了眼楮,長大了嘴。
「圓桌騎士只屬于圓桌騎士團這樣一個基于平等對話的理念建立起來的組織,雖然是騎士王建立了圓桌騎士團,但是其本人在圓桌騎士團中也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騎士。至于圓桌騎士團一開始按照騎士王的想法作戰,與其是追是大家的想法恰好一樣。」
「誒~~!」
「而如果把征服王放在亞瑟王時代的英國,結果會怎樣呢?不要是後來所謂的‘眾叛親離’,一開始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和他站在一起。」
「為什麼?」
「你讀過騎士宣言嗎?」
「沒……」
「我發誓善待弱者,
我發誓勇敢地對抗強暴,
我發誓反對一切錯,
我發誓為手無寸鐵的人而戰,
我發誓幫助求助者,
我發誓不傷害『婦』女,
我發誓幫助我的兄弟,
我發誓真誠地對待我的朋友,
我發誓對所愛至死不渝。」
「……」女孩沉默了。
「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真正的騎士,征服王有能力讓這樣的人臣服嗎?」
「……」
「雖然這樣的騎士在後來的世界上也並不多見,但是在亞瑟王時代,這樣只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而戰的騎士卻並不少,從一開始的集結到最後的分崩離析,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每個人心目中的正義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換句話,他們是按照自己的心來選擇集結還是分裂的,沒有受到任何束縛,也絕對不受任何束縛。依靠束縛他人,而後才用自己的魅力折服他們的征服王,如果他出現在那個時代的那個地方的話,注定會騎士王更加悲慘,甚至有可能連名字都沒有被人听過就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了。」
這一點,在前世所看到的作品中並沒有過明,不過,在前世所看到的作品的版中,曾經明確的提到,如果騎士王選擇像征服王管理馬其頓一樣管理英國的話,其結果將會毫無疑問的會使英國騎士王統治的結果還要差。而且,在聲優的訪談會中曾經有過透『露』,「騎士王」的意思並不是「像騎士一樣的王」,而是「只有騎士才能理解的王」。圓桌騎士即使是在背叛之後,也依舊理解他們王的所作所為,這一點是征服王所做不到的,征服王雖然一直有著王之軍勢的追隨,可是在他的部下中,真正理解他的一個也沒有。魔術師梅林已經明確的預言了英格蘭王的命運,這預言不是針對阿爾托莉雅本人的,無論誰做英格蘭王,他的命運都必然如此,這不是什麼詛咒,而是只有這樣一個注定悲劇的「聖人」,才能夠改變此時的英國,讓人民可以休養生息,讓後世的王者能夠安穩地管理這個國家。
「……」
「起來,這一次聖杯戰爭中還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什麼人?」
「他的名字是——衛宮切嗣。」
「他做了什麼嗎?」
「這個人認為因為每個人的正義都不同,所以唯一的普世正義是把人與人放在天平上來衡量價值,按照他的法,因為每個人對于價值的看法都不同,所以對于人命用任何其他的衡量標準都不能準確的衡量其價值,人命唯一的計量標準是——條。」
「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雖然前面基本都是對的,每個人的正義是不同的,每個人對于價值的看法也是不同的,可是他忽略了他自己也是他所的‘每個人’的一員啊!」
「那麼普世的正義是什麼呢?」
「這種問題我怎麼知道,我也只是‘每個人’中的一員而已,如果你問我‘我的正義’是什麼的話,我倒是可以很輕易地告訴你,我的正義是選擇和接受,意思就是每個人有權利選擇自己所做出的行為,同時有義務接受這種行為所帶來的一切結果,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記住了,這只是‘我的正義’,至于普世正義是什麼,我不知道。」
衛宮切嗣的正義觀在道德哲學中可以算作是一種「功利主義」的分支,而我的正義觀在道德哲學中則可以算作是一種「自由主義」的分支。兩者之間並不是水火不相容的關系,約翰•斯圖爾特•密爾曾經以功利主義的思路來詮釋自由主義,並取得了相當有效的成果。但是雙方又有根本的不同,衛宮切嗣會把人命放在天平上來稱,而我不會,因為我的正義中根本就沒有「價值」這個衡量標準。或者也可以我不會去因為這件事情是正義的,所以我去做它,而會這件事情是我想要做的,所以我去做它。兩者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事實上出因為「正義」而做出某些事情的人,其實本質上也是因為自己想做,或者是自己規定自己要做。
「即使是他和你都是一家之言,可是我並沒有看出那個人的法錯在哪里啊!」
「他的法本身我並不能評價其對錯,但是其法本身無法自我推導。用其他任何一種方式都無法衡量人命的價值,並不能證明用‘條’作為衡量單位就能夠衡量人命的價值。當然,這也不能證明他的法就是錯的,只不過在我看來,人命這種東西就是不應當也不能用價值來衡量的啊!!」
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在前世很流行但卻又很討厭的問題︰「母親、愛人和孩子掉進水里,只能救一個人,救哪個?」
有人回答︰「救最近的那個。」其實這種答案相當取巧,基本上就和︰「隨便救一個。」是一樣的。
有人回答︰「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媽只有一個。」這種答案就有點過分了,因為事實上世界上每個人都不會有第二個,也就是把對于自己來可能存在第二個,來作為不去拯救的依據,也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世界的中心,其實這個答案本質上的是︰「我想救哪個救哪個。」當然,事實上每個人也都是這麼做的,但是找出這種貶低人生命價值的法就有點不合適了,可以是「除了我在乎的人以外,別人的生命都是無價值的。」
還有一種法是︰「拯救母親以後母親還能活10年,拯救愛人以後愛人還能活40年,拯救孩子以後孩子還能活70年。」這種回答嚴格來就是︰「誰能活得更久我救誰。」在用感情無法給出評價的情況下,干脆完全拋棄感情,這是一個不錯的答案,但是問題在于誰能證明這種判斷是正確的呢??事實上無論是哪個人即使是這一次被拯救了,都有在10年以內失去生命的可能『性』。而且誰能證明活得更久的人就是生命價值更大的那個人呢??
就好像這個問題一樣,人命價值的衡量方法也是一個不可能有正確答案的問題,因為無論挑出哪一種答案,都有值得質疑的地方,倒不如索『性』不要去衡量生命的價值,因為對于生命本身的價值,一切都是我們用我們某種單純的想法感覺出來的。
「這個人……真的很可憐呢……」
「的確如此,如果他不是因為來參加了這場無謂的戰爭的話,如果他能繼續當他的正義使者,不定會成為很有名的戰斗英雄呢。不過,這是他的選擇,無論結果是什麼,他都只能選擇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