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楚雲飛一路上都沉默著,穆容蕎也沒有說話,只是側著腦袋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一開始是在郊區,路況很好,車子開的也很快,可進了市區之後就開始堵車了,正好是星期一的早上,又遇上了上班的高峰期,車子很長時間都無法挪動分毫,穆容蕎看著外面堵的嚴嚴實實的道路,時不時看看時間,心里越發煩躁起來,她很想馬上就見到麥子,她一夜未歸,又是和楚雲飛在一起,身上還沒帶手機,他一定要急壞了。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樓下,車子還沒挺穩,她已經解下安全帶跳下了車,急切的往樓上沖去,楚雲飛眼神一暗,微微抿了抿唇之後也跟著她上了樓。
公寓的門大開著,穆容蕎心里一跳,不安的沖了進去,滿室的狼藉,桌子椅子亂七八糟的躺在地上,隨處可見花瓶酒杯的殘骸,要不是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她幾乎要以為這是遭人洗劫了。
她輕輕的向他走了過去,眼眶有些熱,鼻子有些發酸,只是一個晚上,這個傻瓜怎麼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腳步聲,麥梓浩猛的抬起了頭,眼神有些迷茫的看了她許久,在看到她凌亂的長發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時,眼神猛的凝成了兩股冰霜,視線落在了她身後的楚雲飛身上,那眼眸中的兩團黑色慢慢的沉寂下來,慢慢的醞釀成了壓抑不住的風暴。
他猛的站了起來,看都沒看穆容蕎一眼,越過她走到了楚雲飛面前,一句話沒說,就猛的一拳揮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臉上。
楚雲飛不知道是沒來得及躲還是什麼,就那麼站著生生的捱了他一拳,他這一拳幾乎用了全力,等他正過臉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他臉頰上腫起了一大塊,嘴角也滲出了一絲鮮血,可他只是啐了一口唾沫,隨意的擦了擦嘴角,就那麼直視著他。
麥梓浩眉毛一跳,面對他挑釁的目光毫不猶豫的再次上前,揮拳就往他臉上砸去,只要想到小蕎昨晚一整夜都和他在一起,他就無法控制住自己心底想殺人的暴戾**!
一雙小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穆容蕎站在了兩人中間,用一種近乎祈求的目光看著他,「麥子,不要!」
麥梓浩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看了許久,確定她是認真的,眼中的光芒瞬間就暗淡了下來,他死死的盯著楚雲飛,很久很久之後,才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滾!」她說不要,她要他不要傷害他,她擔心他受傷!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把尖刀在凌遲著,一點一點的裂成碎片。
楚雲飛眉頭一皺,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穆容蕎已經一把拉住了他,她蹙著眉頭輕聲低語道,「楚雲飛,別鬧了,我求求你,趕緊走吧。」再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會發生流血事件,不管是誰受傷,都不是她想見到的。
楚雲飛看了看她,又扭頭看了看麥梓浩,最終點了點頭,輕輕的為她理了一下頭發,「好,我先走了。」
他那個親昵的動作讓穆容蕎一愣,也讓她身後的麥梓浩瞬間僵直了身子,連臉色都白了下來,放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抓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現。
幸好楚雲飛轉身就走了,穆容蕎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走近麥梓浩,輕聲喚了他一聲,「麥子。」
麥梓浩狠狠的瞪著她,用盡全力般的一眨不眨的瞪著她,突然,他猛的一個轉身,拳頭用力的砸在了他身後的玻璃茶幾上,只听的 嚓一聲巨響,鋼化玻璃制成的茶幾瞬間碎裂,玻璃的碎片彈射的飛向各個角落。
穆容蕎驚呼一聲,臉色頓變,第一個反應不是去躲那些四散飛濺的玻璃碎片,而是撲到了他身邊,抓起了他的手,麥梓浩這才發現,自己這只右手已經被玻璃割裂,鮮血淋灕的滴落而下,瞬間染紅了腳下的地板。
可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手上傳來的痛意,全身上下只有一種感覺︰冷!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的冷意!他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冷冷的說道,「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你不用擔心。」
「麥子,」穆容蕎眼楮紅紅的看著他的手,那里還正有鮮血在不停的流出來,怎麼可能只是小傷?「你的手在流血,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用你費心了!」他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眼楮無神的看著腳下的一堆玻璃碎片,他們之間的感情,又何嘗不像這玻璃茶幾?看著好看,事實上卻如此脆弱,一經打擊就碎了一地。
「麥子,」穆容蕎小心翼翼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對不起,昨天……」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他猛的抬頭用力的吼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雙眼是充血的猩紅,對不起!對不起!他最痛恨的就是這三個字,因為這三個字說出來,就意味著有傷害,有時候,他真的情願她騙他,也好過這能將他的心撕成碎片的三個字。
「麥子,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你的手受了傷,一定要去醫院治療的。」
「你別管我!」麥梓浩頹然的低下了頭,突然之間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有些心灰意冷。
穆容蕎沉默了下來,她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是他在自己生日這天和他的前女友一起出去,而且整夜未歸,可能她的反應會比他更強烈,可是,她的視線落在他依然不停的在流血的右手上,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往房間里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麥梓浩渾身的力氣都像是用光了,無力的靠到了沙發背上,他從昨天接到楚雲飛那個電話開始就一直在害怕著,他是小蕎的初戀情人,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是她用了三年依然無法徹底忘記的男人,他們之間,有過很多刻骨銘心的過去,他們的感情,也是他無法企及的,他和小蕎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偏重的,他陷的比她深,她愛的比他少,他一直都害怕有那麼一天,她會為了那個男人離他而去!剛剛看到她的背影,他就在想,這一天,是不是已經到來了?
穆容蕎從房間里出來,手里多了一個小藥箱,她拿著藥箱在他身邊坐下,然後拉過了他的手,拿出紗布輕輕的擦拭著他的傷口。
麥梓浩猛的一顫,用力抽回了手,低著頭輕輕的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如果你想走的話現在就走。」
穆容蕎抬頭,不敢置信的瞪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的說道,「麥梓浩,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希望我走?」她沒想到,他在別的事情上都可以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卻對她那麼沒有信心?
麥梓浩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是無意識的握緊了兩只手,因為這個動作,傷口處的血液流的更快了,他又怎麼會想要她走?在擁有過之後再失去,那種感覺會是多麼的痛徹心扉!
穆容蕎原本有些生氣,很想不理他的,可看到他手上的傷終究還是沒狠得下心,用力的抓過了他的手,恨恨的說道,「麥梓浩,你放心,我如果想走的話根本不用你趕!」話雖說的用力,可手下的動作卻無比的輕柔,先是小心的擦干淨了他手上的血液,然後一點一點的挑出了扎在里面的小碎片,消毒了之後再用紗布包了起來。
麥梓浩因為她的那句話徹底蔫了,耷拉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任由她抓著她的手搗鼓著,直到她幫他包扎好了傷口,他才收回了手,呆呆的看著手上的紗布不說話。
穆容蕎嘆了一口氣,用力轉過了他的身體,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讓他直視著她的眼楮,然後無比清晰的說道,「麥子,你為什麼覺得我會走?你到底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
麥梓浩抿了抿唇,眉頭緊蹙的說道,「小蕎,我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很矛盾,一方面,我想要你幸福,另一方面,我又不想你離開我,這兩個念頭讓我左右搖擺,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穆容蕎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要幸福就一定要離開你呢?你就沒想過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嗎?」
麥梓浩苦笑了一聲,「可能嗎?」要不是因為他們青梅竹馬的友情,要不是因為她知道他默默愛了她那麼久,為她做了那麼多,她會接受他嗎?歸根結底,她對他的不過是感動,和因為感動而生的感激,若非如此,她怎麼會一直不肯接受他?
穆容蕎狠狠的一掌拍向了他的腦門,「麥梓浩你這個混蛋!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可以隨便和男人同居,和男人親熱的女人嗎?如果我要和楚雲飛復合,我早就跟他走了,怎麼可能看著他和別人結婚?你也看到那張請柬了,你覺得我會是個破壞他人婚姻的人嗎?」
麥梓浩有些發懵,她的意思,是她是因為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的嗎?她和楚雲飛,也不是他想的那樣?那昨晚……
穆容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一臉迷惘的表情,最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麥梓浩,你听好了,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是對哥哥弟弟的喜歡,而是女人對男人的喜歡,我想和你在一起,為你生兒育女,和你白頭偕老,我和楚雲飛已經結束了,他昨天來找我,只是因為他心里仍然有些不甘,我不否認他仍然有那個心,可我已經選擇了你,而他也為了親情選擇了和孟心怡結婚,我們昨晚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海邊聊了一晚上,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說這麼多。」
說著,她放開他站了起來,剛走了一步,手就被他拉住了,他微微仰著頭,眼楮中有種狂烈的驚喜和激動,他手里一個使力,穆容蕎便栽進了他懷里,他緊緊的抱著她,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身體里一般的用力,緊的讓穆容蕎呼吸都有些費力,忍不住輕聲抱怨,「你發什麼神經啊,放開我,都沒辦法呼吸了。」
麥梓浩放松了一些力道,卻沒有完全放開她,他喃喃著在她耳邊低語,「不放,不放,這輩子都不放。」
穆容蕎翻了個白眼,「剛才好像還有人要我走的呢。」
「有嗎?」他抬頭,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楮,「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
「哼,你就賴吧,懶的理你,放開我,我要去找點吃的,一晚上都沒吃東西,可餓死我了。」
麥梓浩突然用力的抱緊了她,尖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小聲的說道,「小蕎,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放手了,即使是你說要離開,我也不會再讓你走。」
知道他是想要她一個承諾,穆容蕎也沒有吝嗇,很大方的抱了抱他,「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一起。」
麥梓浩這才開心了,笑著松開了她,「你坐著,我去給你做吃的,很快就好。」
「算了吧,」穆容蕎拉住了他,指了指他包著紗布的右手,「你的手受傷了,還是我來吧,要是弄到水或者再傷了就麻煩了。」
「也好,那麻煩你了……老婆。」
穆容蕎腳步一頓,臉上有些發燒,嬌嗔的回頭瞪了他一眼,「誰是你老婆啊。」
「你啊,你都說了要為我生兒育女,和我白頭偕老了,當然就是老婆了,難道你想要我們的孩子做私生子嗎?」
穆容蕎紅著臉啐了他一口,「死沒正經的,懶的理你。」
逃竄一般的逃到了廚房,不一會兒卻又出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蛋糕,正是她昨天下午親手做的,家里被他砸成了一片廢墟,還以為這個蛋糕也逃不了那個厄運了呢,沒想到竟然安然無恙的躺在冰箱里,「麥子,你要是沒意見的話,我們今天就把你昨天那個生日補過了吧?」
麥梓浩正在整理著被他弄的亂七八糟的客廳,聞言抬頭對她笑著說道,「好。」只要有她在身邊,過不過生日,吃什麼東西,都是無所謂的。
「那我去做牛排,你別弄了,一邊歇著去吧,不要弄傷了手,放著待會我來收拾就行了。」
「好。」他嘴上答應著,手里的動作卻沒有停,這些粗活,他怎麼舍得讓她來做?
等穆容蕎從廚房出來,客廳也已經被他打掃的差不多了,穆容蕎見他笨拙的用那只包著紗布的手在掃著地上的殘骸,忙上去一把搶過了他手里的掃帚,臉色不善的罵道,「麥梓浩,你怎麼這麼不听話的?不是叫你不要動了嗎?你是存心想把你這只手給廢了才甘心是不是?我可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你這只手廢了,可別指望我照顧你。」
麥梓浩撇了撇嘴,不滿的咕噥著,嘴角的笑容卻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這都還沒結婚呢,就原形畢露了,這麼凶,以後的孩子可不能像你。」
穆容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悔了?現在後悔可也晚了!你跑不了了!」
點上蠟燭許願,麥梓浩閉著眼楮好一會才睜開,穆容蕎好奇的問道,「許了什麼願?這麼長時間,不怕上帝怪你太貪心了嗎?」
「不怕,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貪心的人了,上帝一定會滿足我的願望的。」他微笑著一口氣吹滅了蠟燭,這麼多年,他的生日願望一直都是那麼一個,就是能和她在一起,今年,他在那前面加了幾個字,就是能和她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穆容蕎親手煎的愛心牛排,形狀和色澤都很吸引人,味道竟然也還不差,麥梓浩心情好,兩個人竟然把一瓶紅酒全都喝光了。
酒足飯飽之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穆容蕎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輕的抓著他受傷的手,「還疼嗎?」
「嗯?」麥梓浩疑惑的問了一聲,低頭看到她的視線落在他手上,又了然的搖了搖頭,「不疼,要不是你剛剛問我,我都不記得手上有傷呢。」
她輕輕的隔著紗布撫模著他的手,「以後不要這樣了好嗎?你的身體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了,好好保護它,不然我會心疼的。」
麥梓浩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穆容蕎把身子縮了縮,靠在他寬闊溫暖的胸前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按照她的計劃,過一會兒,她應該去換上那件新買的黑色蕾絲睡裙,給這個生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可是,她原本的計劃是昨天晚上,現在可是大白天,要她主動去做這種事,更讓她覺得心里又慌又亂。
麥梓浩很快也注意到了她的失常,不由得低頭問道,「怎麼一直動來動去的?有什麼事嗎?」
「啊,沒……沒有,」她微微紅著臉,「我有些累了,先去洗澡。」
「好,」麥梓浩不疑有他,立刻松開了她,「天冷,小心別感冒了。」
「好。」
穆容蕎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做了很多次深呼吸,才終于鼓足勇氣穿上那件睡裙走了出去,冬天的空氣,冷颼颼的從睡裙的下擺直鑽進她的身體,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莫名的燥熱感,還有一絲淡淡的緊張和期待。
可是,麥梓浩卻不在客廳里,隱隱的,听到他的房間里有水聲傳來,應該也是在洗澡,她心頭微微一震,這家伙,大白天的去洗什麼澡?難道他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想做的事?臉頰又染上了一層紅霞,想起了在北京某酒店里,隔著玻璃看到他洗澡的影子,身子微微的顫抖起來。
麥梓浩擦著身子出來就看到穆容蕎低著頭坐在他床頭,長長的黑發濡濕著披在肩頭,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睡裙,圓潤的肩膀,白皙的胳膊全都清晰的展露在他眼前,在黑色衣裙的映襯下白的亂人心性,小巧的玉足在床沿一晃一晃的,晃的他剛剛靠洗澡平息下來的**又蹭的一聲冒了起來。
他沙啞著聲音,低低的喚了一聲,「小蕎。」
穆容蕎抬起頭來,在看到他半果的身軀後又紅著臉低了下去,這家伙,洗好澡怎麼也不穿衣服的?就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是想引人犯罪麼?
麥梓浩輕咳一聲斂去了所有的旖念,有些困難的移開了視線,故作平靜的問道,「有什麼事嗎?」他怎麼也不敢奢望小蕎穿成這樣來他的房間是想做什麼。
穆容蕎有些氣惱,她都穿成這樣了,還主動坐在他的床上等他,他竟然還問她有什麼事嗎?這家伙,真是不解風情到了極點!可是,她好不容易借著酒意才鼓足勇氣走到了這一步,怎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于是,她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絞著睡裙上的蕾絲,輕輕的說道,「你的生日禮物,我還沒有送給你呢。」
麥梓浩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心里微微感覺到了一陣失落,「沒關系,有你陪我過生日就已經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你不是累了嗎?去睡一覺吧。」
穆容蕎氣結,這可怎麼辦才好,她總不能直接跟他說我想要把自己送給你吧?到底是他的定力太好還是她的魅力不夠?都這樣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平靜的要她回房睡覺呢?
看她不動,麥梓浩輕嘆一口氣走了過來,隨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小蕎,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穆容蕎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楮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的抬起頭,吻上了他的唇,既然說不出口,不如用做的吧,這樣他應該能懂她的意思了吧?
麥梓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即化被動為主動,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唇舌的糾纏,**而纏綿,一吻結束,兩人皆已情動,麥梓浩深深的凝視著她的眼楮,在她的眼楮里,他看到了與他一樣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的,他欺身上前,將她放倒在了大床上。
穆容蕎羞澀的閉上了眼楮,長長的睫毛像兩只振翅欲飛的蝴蝶,不停的輕顫著,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不陌生,可畢竟是第一次,她有些緊張,也有些害怕,都說第一次會很痛的呢。
麥梓浩壓了下來,還沒感受到身體上的重量,就听到他悶哼了一聲,睜開眼看,卻是他不小心踫到了手上的傷口,疼的臉龐都有些扭曲,她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他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又流血了呢,我還是陪你去醫院吧。」
「沒事。」他蒼白著臉輕笑了一聲,是他自己太心急了,才會不小心踫到傷口。
穆容蕎卻不妥協,哧溜一聲從他胳膊下滑下了床,「不行!都在流血了,不去醫院也得重新包扎一下。」
「等等。」他用沒受傷的手拉住了她,再次將她壓在了身下,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然後輕輕的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最後落在了她的唇上,小心的,珍視的,細細的吻著。
穆容蕎的氣息有些亂,臉也一直紅到了衣領下看不到的地方,她微微側過腦袋躲開了他的唇,「麥子,別鬧了,你的手……」
「我的手沒事,有事的是別的地方。」說著,他惡意的蹭了蹭她,穆容蕎頓時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心跳立刻如擂鼓一般的狂跳起來,咬了咬唇,紅著臉閉上了眼楮。
看不見他的動作,但其他的感覺卻變得敏感了起來,她感覺到他的左手笨拙的解開了她的衣襟,隨即,他溫熱柔軟的唇覆了下來,逐漸下移……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