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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過伙計,扛過槍,當過知青,援過邊,歲月流逝,無依無靠的少年變成了中年,國恨已平,家仇未報,它始終像熊熊烈焰一樣在每個夜晚炙烤著他的靈魂,父母的遺言歷歷在耳,讓他如芒刺在背,可天下茫茫又去哪里尋找當年他父親的「好兄弟」、他的「岳父母」呢?因此他從一個城市流浪到另一個城市,直到有一天,他終于從知情人口中得知他們早已在全國解放時隨國民黨潰軍飄洋過海去了台灣,而當時大陸和台灣處于軍事對峙狀況,音信況且不通,就更不用只身前往復仇索命了。得知這個消息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故鄉,在父母的墳頭上痛哭了一夜,喝得爛醉如泥。政府憐憫其孤苦伶仃,且有一定文化,能寫會算,便安排了他的臨時工作,慢慢就成了公家的人,而他的生命在那仇恨的燃燒和無望的等待下錯過了許多許多……
後來兩岸關系緩和,通了書信,再後來就有人回來認祖歸宗,從探親客口中,他終于又打听到了「仇人」的消息。
那家人去了台灣後,憑借手中的珍寶和經商的頭腦,很快在台灣撐起一片家業,後來發展成為赫赫有名的章氏集團,但終因多行不義必遭天遣,兩個老人均不到70就歸西了,家族的實際掌舵人就是當年與少年有婚姻之約的章柳眉,听她去台三十好遠才跟國民黨的一位軍官結了婚,丈夫也英年早逝,膝下一兒一女。
當年的少年已經熬成了老年,須發皆白,過去的是是非非如過眼煙雲,他都仔仔細細地想過,前輩的恩仇似乎都已隨他們的時代結束了,而給他留下的又是什麼……
「待續!」,行文在這里打住了。顯然這是一個沒有結局也無法結局的故事,吳韌不知道為什麼老宋要將這個故事的原本落在這里,難道這就是老宋一生的寫照?當他翻開最後一頁時,才真正明白老宋的用意。
「這是一個孤寡老人一生的故事,沒有花前月下,沒有風花雪月,浸泡著血和淚,愛恨情仇到頭來難解難分。也許這是一個不會有結局的故事,也許還會有續集,但作者肯定不是我了。如果真有那一天,請您一定要將這個故事續下去,直至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