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嗎?」我放下蘭多的衣領,沒辦法他走得太慢了,我只好拎著他漂浮術飄過來了。
「是,是的……」蘭多越來越低的聲音很難辨認。
我也不管了,看著這幢有些破舊的別墅,在這郊外無數民居中倒也扎眼,盡管打理得很好但是仍舊掩蓋不了它的破敗,推開了吱嘎作響的大鐵門,我走了進去,蘭多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又推開了蒼白的大木門,入目的就是大廳中央一張可供二三十人一起用餐的長桌,長桌的盡頭是一個面色蒼白的,臉頰骨明顯的異常,他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這長桌上,昏黃的燈光下滑稽的可以。
他瞥見了我身後的蘭多,有些憤怒地吼道,「你怎麼才回來!食物還沒準備!不準時開餐對貴族是多大的侮辱!」
「大吼大叫也是貴族的作範嗎?」我半磕著眸子問道。
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我失禮了。客人請坐,我們的宅子很久沒宴請過別人了。稍等片刻就好了,蘭多還不去準備宴席!」
我到有些興趣了,這男子的反應倒是有趣出乎我的意料啊。這種反應是為了什麼?我想看看他的劇本,看看他的表演了,我拉開桌尾的椅子,優雅地坐了下去,臉頰微微左側頷首,微笑,對著他表達了一下禮儀。
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病態的潮紅,咳嗽了兩聲︰「好久沒有和貴族來往了,果然還是有利益的人相處起來愉悅啊!」
我端起桌前白瓷杯子,先輕嗅了一下,一股怡人的香味很是舒坦,小啜了一口,一股淡淡的香味壓在舌尖,很是喜歡呢,我低垂著頭抬起眼簾,奈何長長的睫毛掩蓋著,眸光還是若隱若現,有些心意越來越強烈了呢。
「呵呵,這是家中僕人打理的花草自制的花茶,有些簡陋了。」男子卻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那瓷杯,說道。
「不會呢,味道倒是出奇的和我心意,至于僕人?」我又飲了一口花茶,將瓷杯放回桌上,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瓷杯的把手。
「嗯,雖然落魄了,但是還沒離開我家呢。」男子微笑道。
是嗎?連承認都不承認啊,蘭多……我又磕上眸子,將自己深陷在軟椅里,閉目養神,這個辦貴族的游戲我厭倦了,這個男人我也看透了,活在自己假象世界的可憐蟲,妄想著再次得到同是貴族的認可,病態的心理也讓我感了興趣真是可笑,我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擠壓著微皺的眉頭,今天的心境變化真是很大,自從實力被限制了,我的心境大起大伏得越來越厲害了,在這樣下去真有些麻煩了。
很快蘭多就端上了晚餐,很是精致簡單的料理,看上去清爽極了,讓我本是抑郁的精神好了許多,「 啷」桌子那端傳來了聲響,「誰讓你上這麼寒磣的菜!你是存心的,對吧!」
我未作聲響,輕輕拿起刀叉,低頭品嘗起來,男子卻定在那一動都不動了,我慢條斯理地吃完了盤子里的料理,拿起餐布擦拭了一下嘴,「多謝招待了,費爾子爵,下面我們可以討論一下我的來意了嗎?」
「怎麼會?」男子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似乎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了。
「我最近的脾氣很難把握,您的情緒也不穩定,這樣或許您能安靜的和我探討一下。」感覺離了熟識的人後,我越來越冷淡了。
「討論什麼?」男子似乎清醒了一些。
我思索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言,「我打算長期聘請蘭多,直白地講我要帶走蘭多。」
「不行!怎麼行?!」男子情緒又開始激動了。
「不听听我的代價嗎?」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耐煩的心情,「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金錢,十萬金幣。蘭多對于你來說,真的比十萬重要嗎?」
「十萬……金幣……」
「十萬金幣,足夠你重新過上小貴族的生活了。」我扔下一張金卡,放開了這個已經被金錢沖昏腦子的男人的精神禁錮,「蘭多,走吧。」
蘭多猶豫了一下,看著那遲遲沒有言語的男子,最終垂下了眸子跟上了我的腳步。
「舍不得嗎?」
「不是……」
「傷心嗎?」
「不會……」
「願意跟我走嗎?」
「願意……」
這樣一問一答,氣氛有些怪異,看著別扭的蘭多我嘆了一口氣,「我不是拿金錢來衡量你,只是希望你陪在我身邊,這樣你會更好的生活,那男的對你沒有愛,而你最後會恨上他,有了恨的人生就會毀了。」
「在小姐心里我值十萬金幣嗎?」
「你是無法標價的,十萬只是給你父親扭曲的心靈的價碼。」我難得說了些感性的話,「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管家了,我希望你能幫我打理好我在這的生活。雖然你還很年輕或許有些過于苛刻了……」
「不。小姐,我一定會做好的!」蘭多臉上又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
「嗯,我期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