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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夫人模了模燕行的腦袋，視線也看向雲歌。剛見這個孩子，容貌出色地讓她意外，燕行長得還要好，精致可人。但從進門到現在，她觀察一路，這孩子的性子卻是沉悶的很，連請安都不會，一點禮數都沒有。她不請安，自己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不能先開口，因此冷落一陣，也是想看她表現。
如今行兒特意提起，自己當然不能再當沒看見，只得慈愛般開口，「行兒乖，莫為難你一一姐姐，她沒有正式入過學堂，怎知道這些。」
張媽一听，頓時不肯了，可苦于自己是個奴才不好強出頭，只能又推了推燕雲歌。
莫蘭倒不勉強，她家女兒天資聰明，何必急于一時表現，反正來日方長，大家早晚會知道。她見燕雲歌手上的吃完，又拿了杏花酥遞上去，笑眯眯地服侍。
燕行見她們都不聲張，頓時得意的不行，然後又獻寶道︰「女乃女乃，你可知道我剛才背的詩是誰寫的嗎？」
「是誰？」燕老夫人笑著接話。
「是曹，曹……」燕行一皺眉，曹字了半天沒下文。
曹丕的《燕歌行》，何必裝成這樣。
燕雲歌慢悠悠咬著點心，這孩子心機不少，但奈于年齡還，做戲的本事太差。他顯然知道詩人是誰，卻故作忘記的模樣，大概是深知自己這樣子反更能得人憐愛。
果然，燕老夫人哈哈笑了起來，揉揉他的頭發，又捏捏他的鼻子，笑道︰「你個鬼靈精也有答不上的時候啊，心先生打你手板子。」
燕行皺皺鼻子，可憐兮兮道︰「女乃女乃才不舍得讓先生打我呢，是不是？」
「是是，女乃女乃當然不舍得。」看見他這副樣子，燕老夫人的心都軟了，直把人摟進懷里。
燕行笑嘻嘻地在她懷里找位置，然後眼珠子一轉，既好又天真把頭抬起，看著老夫人道︰「女乃女乃，為什麼一一堂姐都不話？我剛叫了她好幾聲呢。」
燕老夫人捏捏他的臉，然後一抬眼，表情瞬間冷下來不少，很是威嚴道，「一一，你過來。」
燕雲歌眼見躲不過了，就起身走了幾步，離她五、六步遠就站了腳，看著燕老夫人道︰「你找我有事？」
童音稚女敕嬌氣，但冷淡的味道還是能听得非常清楚。而且听起來很怪，明明是她在仰著頭，卻是很理所當然的俯視的感覺。似乎她很習慣用這樣上位者的口吻跟人話。
眾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氣，莫蘭更是嚇得杯子都差點沒握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