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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笑了笑,「燕大人如此年輕,前途大有可為,婚姻之事就此決定,未免稍嫌草率了吧。」隨後,抿了口茶,又道︰「兒女情長總是一時,為這一時情長,毀大好前程,燕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話里深意,燕行怎會听不出來,他臉色微變,但面上氣度未失,拱手只道︰「多謝侯爺提點,下官必銘記于心。」
「無需這般客氣。」白容知道他這會是有口無心,心里縱然不悅,但未挑明,他放下杯子,做了個手勢,「過來一道坐吧。與本侯好好聊聊。」
燕行微微遲疑,但見他神色無異,便大方走過去,正坐在一旁。
「听嚴總督,你最近在幫他查個案子,可有什麼進展?」
燕行神色變得沉重,回道︰「來慚愧,歹徒狡猾,下官已舉全城之力,卻還未能將其擒獲。」
白容輕笑,道︰「不急,就憑你和嚴大人二人之力,那賊人落只是遲早的事情。」
燕行心道︰何為坐著話不腰疼,你便是了。
白容再看他︰「本侯耳聞,燕大人與秋將軍之子有些過節,果真?」
燕行沉默片刻,道︰「當初實是燕行之過,才害得秋少爺落水……下官已登門賠禮,也已道歉再三,秋少爺不肯原諒,下官實在無計可施。」
白容莞爾︰「你們二人皆是血氣方剛年紀,沖動也是難免。既然如此,何不讓本侯做個人情。改日一道出來,本侯做東,你們作陪,酒過三巡,哪還記得什麼恩怨嫌隙。」
燕行不敢貿然答應,畢竟白容所在派系與自己完全不同,若是走的太近,恐會給父親滋生麻煩。
雖那秋玉恆氣焰囂張,也愛做戲,但還算不得大奸大惡之人,燕府若與秋府真鬧起來,那才棘手,他為官不過半年,根基尚且不穩,真要借此為難于他,有失氣度不,還會授人話柄,不如就此作罷。
這樣一想,燕行便拱手答應,「那此事就勞駕侯爺費心了。」其實就算白容不提這茬,他也有打算過幾日再去秋府探望,雖過失不在自己這里,但人落水差點溺斃也是事實,當時只有他一人在場,好在秋玉恆無事,不然他真是有百張嘴都不清。
想到這,燕行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的那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時懵懂,如今感受卻十分貼切。
白容見話的差不多,轉眼一見天色也是如此,便直立起身,吩咐侍童扶他出去。
燕行見他姿勢有異,驚訝道︰「侯爺您的腿這是?」
「一時大意,讓賊人得了道,已無大礙了。」白容雙手負在身後,淡道。
燕行點頭,沒有再問。這人極重顏面,一言不慎,都可能給自己招來殺機。
白容已邁步往外走,燕行相送。就在兩人出府前,白容回頭,突然道︰「對了,還不知令姐何時回來,本侯倒也想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