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都干了什麼!」克雷克•韋德過了很久才能夠重新開口說話,蘭利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不會比他更好。
「不應該是這樣的……馬蘇德是個人渣,他不可能控制自己的**。張紫菱這樣的女孩也不應該做出那樣的舉動……」蘭利喃喃自語著。
「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快想想辦法!」克雷克大聲對著蘭利叫道。「想想辦法!」
「這是一個意外事故……」蘭利茫然地說道。
「你以為王直會接受這種說法嗎?你以為他會看不出槍傷?」克雷克幾乎是在咆哮。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出辦法的。」蘭利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最後他說道︰「無論怎麼說,這都只能是一個事故,否則無論是王直還是總統都饒不了我們。監控錄像必須進行大幅修改,我得去和技術人員面談。」
「見鬼!」蘭利匆匆而去,克雷克絕望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但他最終還是撥通了總統的電話。
「情況如何?」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沃爾特•杰羅姆斯急切的聲音。
「不太好……」克雷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發生了什麼?馬蘇德沒有死?」沃爾特問道。
「事實上,是張紫菱……」克雷克緊緊閉上了眼楮。「總統先生,張紫菱死了,發生了意外……」
「XX!」他听到總統在電話那頭罵道,隨後通話便中斷了。
過了幾分鐘,總統的另一個緊急號碼打了過來。
「你們倆在吃屎嗎?」沃爾特在電話里毫不留情的罵道。「蘭利在哪里?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不是強調過,一定要保證張紫菱的安全嗎?」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克雷克解釋道。
「讓蘭利來回答!」沃爾特大聲說道。
「他不在我旁邊,我馬上讓他打電話給您。」克雷克答道。
沃爾特幾乎是砸掉了電話,克雷克第一時間撥通了蘭利的電話。「我馬上向總統先生匯報。」蘭利這樣答道。但十分鐘後,沃爾特再次打來了電話。
「你們倆在搞什麼鬼?」電話中的聲音怒不可遏。「為什麼蘭利還沒向我匯報情況?已經有應急措施了嗎?」
「他還沒打給您?」克雷克感到了不可思議,他認識蘭利已有超過10年,cIa的新任首腦從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沃爾特喝道。
「我稍晚一點打給您。」克雷克掛掉電話,再次撥打蘭利的手機,這一次,電話無法接通。
他抬起頭,監控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掉了,什麼也看不到。
「XX!」克雷克忍不住罵道,在他的政治生涯中,還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憤怒和無助。
「把蘭利找出來。」他對自己的屬下命令道。「馬上把他找出來。」
幾分鐘後,地下車庫的守衛證實,蘭利已經在二十分鐘前乘車離開,幾乎是在他離開克雷克身邊的同時,他車上還有兩個人,經過守衛的描述,克雷克可以確定就是殺死張紫菱的那兩名特工。
cIa的現任局長就這樣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並且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克雷克不得不獨自面對他留下的爛攤子,沃爾特•杰羅姆斯總統的怒火,以及殺人魔王王直無法預料的反應。
「這毫無道理。」沃爾特焦急地說道。
「蘭利走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視頻記錄,我讓人檢驗了馬蘇德喝下的咖啡,催情劑的含量遠遠低于應有的濃度。」面對一系列的打擊,克雷克反而恢復了平靜,他通過視頻向遠在數千里外的總統匯報著。「如果這不是低級失誤,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是蘭利故意策劃了這次事故。」
「這說不通,殺死張紫菱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能想到一個人,只有他才會做這種瘋狂而又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黃安德!」沃爾特答道。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克雷克點了點頭。「他或許還沒有完全隱藏好自己,所以采用這樣的手段來攪亂局勢,爭取時間。有能力追捕他的只有我們和王直,但現在,他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了。」
「他不可能做到,他不可能知道王直會讓張紫菱與我們談判,更不可能指示蘭利來做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讓蘭利拋棄中央情報局局長的位子來做這種事情。」
「但事情確實發生了。」克雷克答道。「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其他的可能。或許黃安德私底下與蘭利有什麼交易,譬如說,真正的永生?」
「王直有可能接受這樣的解釋嗎?蘭利帶走了最直接的證據。」沃爾特問道。「我們還有多長時間?」
「張紫菱每天晚上10點與他在網絡上聯系,我們還有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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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佛羅里達州聖奧古斯丁的一家食品工廠遭到破壞,九人遇難,十二人受傷……」
「……毀滅者已經前進到亞拉巴馬……」
「……截至21點,遇難者已達8911人……」
「……聯邦政府呼吁民眾遠離工廠……」
王直在一個個電視頻道間翻來翻去,幾乎所有的內容都與他有關,剛開始時他感到很興奮,但現在,他卻只感到極度的厭煩。
這些天他孤身走過一條條街道,那些原本平靜的街區此刻死寂得如同廢墟,街上行人寥寥,並且總是帶著驚慌失措的表情。不時有警車呼嘯而過,卷起漫天的垃圾。遠處偶爾會有槍擊的聲音,打破著令人壓抑的寂靜,卻讓寂靜變得更加讓人難以接受。有許多家庭門前都點著白色的蠟燭,王直曾經停下腳步,那大多是為在東部地區死去的家人或朋友祈福。
王直不由自主地開始關注蘿莉的進度,他不願意隨便改變自己的要求,但他也不願意再面對這樣的景象。
殺人對他來說很容易,但在他內心深處,仍然有些東西沒有完全泯滅。
美國人最好是已經接受了教訓。
他對自己一次次地說道,而黃遠的聲音總在告訴他,民眾是無辜的。
這讓他越來越急切地盼望著蘿莉的成果。
他盯著牆上的掛鐘,幾乎是在秒針走到0度的同時,他敲下回車鍵,把自己早已經打好的問話發了出去。
幾分鐘過去,蘿莉沒有回應。
「你在忙嗎?」他再次發送道。
就在這時,屋子里的座機響了起來。
「喂?」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情變得很不好。
「王直先生,我是克雷克•韋德,我有一個消息告訴您,請您冷靜下來听我說完好麼?」
「發生了什麼?」王直皺著眉問道。「別兜圈子。」
「一名黃安德安插的間諜混入了我們的談判小組……」克雷克猶豫不決地說道。「……他的職位很高,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
「張紫菱怎麼了!」王直大吼了出來。
「……我們已經盡可能采取了一切補救措施,但是張紫菱小姐她……一小時前不幸去世了……」
電話里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響,隨後通話就斷了。
克雷克•韋德心情沉重地把電話放回底座。「您還有什麼指示嗎?總統先生。」他問道。「如果沒有的話,我希望能到一個風景秀麗、渺無人煙的地方等待我的命運。」
「請等一等。」沃爾特在視頻的另一端說道。
幾分鐘後,一名助理送來了最新的報道。
在通話中斷的那一瞬間,軍事衛星在蒙大拿的勞雷爾探測到一次強烈的震蕩,地表的建築物幾乎都在那一刻化為碎片。此時此刻,勞雷爾東北20公里外的比靈斯城正在發生更加強烈的震蕩,大火和濃煙在60公里外的哥倫布市都能看到。
「他往東來了,按照預定計劃,沿途安放大型視屏裝置。不管他看不看得到,我們都必須盡最大的努力。」沃爾特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克雷克,這樣說很殘酷,但我請求你,擔負起這個責任。」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總統先生。」克雷克答道。
「各位,讓我們為美利堅祈禱吧。」沃爾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