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你還認得我是誰?」
某男嘴都快撇到耳朵根兒去了,傲慢抬起頭來,披了一身玄黑一般。
淨璃只能嘆氣,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往旁邊的塔橋處帶。這是人家《初戀20年》的開機儀式,青爵身為《畫心》的男主角到這兒來挑事兒,外人會以為是來砸場子的,一旦被媒體給添油加醋,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干嘛扯我啊?不是被男主角的風采給迷住了麼?這麼就走了,多戀戀不舍啊!」蹬鼻子上臉,這也算更上一層樓,算是進步,對吧?
淨璃又氣又擔心,可是卻清楚這家伙生起氣來,你得順著毛來捋;一旦逆了龍鱗,那他就有能耐把天都給你捅個大窟窿嚅。
「內個,那你就不想跟人家獨處一下麼?」淨璃在陽光下仰起勻致的小臉兒,顴骨上輩太陽曬出一塊粉女敕的曬斑來,仿若嬌羞,「畢竟,好容易才有機會見面……」
秦王宮前的台階有99級之高,王宮前的廣場更是面積能容納萬人……此時所有的游客和劇組人員人頭攢動、笑語歡聲,可是這一瞬青爵卻只覺天地無聲,只看得見眼前的小孩兒那張俏生生的小臉兒,只听得見她說想與他獨處……
「走!」青爵再不被動地讓淨璃拉著,他反手扣住淨璃的手腕,兩人朝著大殿旁高聳的塔橋奔去緊。
秦王宮的配色保持著古舊的風帽,高聳的塔橋為暗朱紅色,顯出皇家的沉穩與雄渾;高高聳起的塔橋,形狀上宛如蜿蜒游龍弓起的脊背,雄渾之外更添輕靈動態之美。
因為大殿廣場上正在進行《初戀20天》的開機儀式,明星們將游客都給吸引過去,塔橋上便無半個人。烏瓦廊檐遮住外頭耀眼的眼光,只透了些金霧一般的光靄篩落下來。暗紅色的塔橋便仿佛被金粉點染,沉重的底色煥發出華貴耀眼的光芒。
青爵拖著淨璃的手奔進塔橋,只來得及將淨璃安放在眼前,垂首望她一眼——唇便已經按捺不住地壓下來,將她整個抵在塔橋的柱子上,貪婪地吻了下去。
塔橋是中空的,原本挑高的橋身就已經高過許多宮殿的屋頂去,頭頂的廊檐與手邊的圍欄之間只有一根一根的廊柱略作遮攔,所以此時淨璃被青爵給壓在柱子上貪婪地親吻,便只覺整個身子都處在懸空的情形之下。
倘若他的力道再大些,如果那柱子承受不得他們兩人的重量,那她就只能變成空中飛人……
「又胡思亂想!」青爵在她唇瓣之間喑啞喘息,甚至用牙齒在咬她,「每回我親你,你都心不在焉,嗯?你在想誰,是不是韓賡?」
淨璃將他鼻梁子上架著的蛤蟆鏡給摘下來。他就那麼急,連眼鏡都來不及摘下來就親她;蛤蟆鏡大大的眼鏡片兒都硌在她面上,涼涼的一片。
兩人的臉終于能自如貼合在一起,皮膚乍然親近的滋味讓青爵悠長地嘆息,「不許想著他,听沒听見!」
像個鬧別扭的孩子,急切地想要得到保證,卻萬事不由自己控制,所以急得恨不得跳腳。
「好了,你別鬧了。」淨璃只能笑著哄他。這是塔橋呢,真的跳腳了,不得掉下去麼?「我是在想著他,不過不是想念他。想著他,是因為在想著他突然的身份轉變,只是有點猝不及防罷了,不是胡思亂想。」
「嘁,有什麼奇怪。他當他是誰啊,女明星啊?特地在重大場合晚來10分鐘,以此來顯示自己大牌,然後把所有注目的眼光都吸引過來啊?」傅青爵這張嘴在評價韓賡的時候,從來不謙虛自己的刻薄。
淨璃不由得仰頭去望他的眼楮,「怎麼你竟然一點都沒驚訝麼?他突然來了,突然變成了那麼高的身份……」
「嘁。」青爵跩得捏緊淨璃的下巴,「那麼高的身份?比我高麼?如果比不上我,你再給我眼楮亮晶晶地!」
「那你要怎麼樣?把我眼楮摳下來麼?」他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可是相處久了,有時候淨璃卻覺得在他生氣的時候,逗著他玩兒,很有趣兒。
青爵呲了呲牙,露出唇邊尖尖的犬齒,跟吸血鬼附身了似的,「我給你戴美瞳。找那種烏黑的,不透光亮的,讓你什麼都看不見的……」
「呵……」淨璃只能笑開。他這種霸道的孩子氣,真的很——可愛。
「傅青爵……」淨璃心里有柔軟的波紋漾開,她伸手捉著青爵的衣襟,「我有個直覺。既然你對韓賡的身份一點都不詫異——你是不是有事隱瞞了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韓賡的真實身份?」.
「嘁!」青爵傲然仰起了下巴,「不然我當初為什麼不讓你在鞋店工作;不然我何必要扎了他車胎?」
「啊?」淨璃真的驚訝了,「你扎他車胎,是因為你知道他身份?」
「扎車胎也是有技巧的。」青爵再度傲然翻了個白眼兒,「如果車子不夠貴,車胎一條就幾百塊,扎了有什麼快感?他那車子的原裝車胎,扎一條就要幾萬塊,而且還需要排隊等待國外原廠空運來新的車胎……這多有快感!」
「傅青爵!」淨璃真是不知道該樂,還是該哭,「你也太缺德了吧你!」
怪不得那天晚上韓賡就放棄了送她回家,說要將車子拖到車廠去;而且後來好多天他一直都是坐公車,就連打架那個晚上他送她回學校都是打車,再不見他提自己開車的事兒……
「他那種人,給他教訓就得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四兩撥千斤,讓他有疼說不出。」
青爵臭屁地高高仰著下巴,淨璃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他下巴上一點點隱約冒出來的青茬兒,極是性.感動人。
她跟他說過,說小時候爸最喜歡用胡茬扎她,這是父女之間的小小親昵;他就記住了。後來每回做.愛,他都會在她高.潮來臨前那一瞬,用自己的胡茬去扎她,然後一下子便將她拱到高.潮去……他的壞,罄竹難書。
腦海里不由得轉起打架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青爵撲向韓賡的時候,直接吼叫的是「姓韓的」——這稱呼雖然疏離,卻分明是認識的人才會這樣喊。淨璃只能暗自怪自己不夠細心。正如錢未然所說,傅青爵此人看似被寵壞的孩子,可是那都是外人眼里的他;以她對他的了解,原本應當透過表象,再向內多想一層的。她卻倏忽了,還是說她也真的將他只當做荒唐的人?
「既然你認得韓賡,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我還以為他真的只是鞋店的店長,被他蒙在鼓里這麼久……」淨璃伸出指尖戳著他的胸膛,小女兒嬌態不自覺顯露。
青爵垂首望著她的小指尖兒,那一下一下戳得他心煩意亂,卻又舍不得推開,只能繼續耍酷,「我憑什麼提前告訴你?我提前告訴你的話,你該越發注意他了。切,現在的小女生啊,如果听說了他那身份,還不得排隊去等他召幸啊!」
「傅青爵你,又胡說八道!」淨璃伸拳去砸他。
「哼,難道我說錯了麼?再說我也是為他著想——他想的不就是這樣冷不丁揭開身份,讓所有人,尤其是你,一下子驚呆了的模樣麼?他知道你沒喜歡上他,他就賭這一次唄,說不定猝不及防之下,你的心理天平就一下子歪歪了,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他了呢!」
「臭小子,我就給他這次機會,讓現實打擊打擊他的算計——他做不到的。不管他是誰,可惜他晚到了22年。顧淨璃,你跑不掉的。」
那家伙雖然臭屁得跟發了情的公牛似的,但是神情卻那麼認真……淨璃手指一轉,不戳也不砸了,變成蘭花指一擰——
「好了吧你。說的都是什麼啊?」淨璃紅著臉轉頭笑開,背過身去,把著塔橋的圍欄去望王宮廣場,看那邊進程如何了。她不能離開阮靈太久,以免阮靈有事找她。
他從後頭包裹過來,將下頜無賴地倚在她肩頭,手指頭就那麼不規矩地模住她的胸……
「喂!」淨璃嚇得好懸沒跳下去,「別鬧!」
「要是讓我發現你再敢不穿就走出去,還故意在外頭抖胸,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喑啞低喃,「尤其,絕對不許在韓賡面前!否則,我就用白布條給你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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