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文/墨小顏
一夜無眠,柳落弦翻來想去都是白天的案子,起初,她懷疑是皇後做的,可是仔細一想又不太可能。
皇後原本是讓宮人陷害柳落弦和秋容,雖然不知其目的,可是看那樣子似乎並沒有打算要了兩人的性命,畢竟事情是出在鳳棲宮,那是她的地方,一旦出了人命她就月兌不了干系,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在事發的時候率先一口咬定了柳落弦是凶手,以此來逃月兌責任。
再說,那大宮女和兩個老麼麼都是她的人,連她們也一起慘遭毒手,也不太現實。如果說是殺人滅口,她也犯不著犧牲自己多年的親信。
凶手使用的武功是天機閣的獨門絕學幽冥神指,柳落弦是天機閣的人,第一個被懷疑也理所當然,只可惜,他們不知道如今的柳落弦是真的一點功夫都沒有。
那凶手真會是天機閣的人麼?
「哎……」柳落弦嘆了一口氣,如果是現代該多好,取個指紋,采個腳印,驗個DNA什麼的,至少還有個方向。
突然,窗外一個人影閃過囗。
柳落弦一怔,立刻翻身坐起,小心翼翼的模索到窗邊。
窗外的人似乎功夫並不高,巡邏的侍衛似乎也听見了一些響聲,立刻往這個方向跑了過來。窗外的人一驚,手忙腳亂的開始推窗戶。
柳落弦本就躲在窗戶後面,見窗外的黑衣人人已經推開了窗戶翻身進入,她不動聲色的躲在一旁,隨手拿起了一旁的古董花瓶,準備對準那人的後腦勺敲下去。
募的,那黑衣人抬起頭看見了柳落弦,驚駭之下就要尖叫出聲。
那雙水汪汪的杏仁眼柳落弦再熟悉不過,雖然來人蒙著面,可是憑那一雙眼楮,和那笨拙的動作,她幾乎在瞬間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一把捂住黑衣人的嘴,柳落弦低聲道︰「別出聲!磽」
黑衣人一怔,這張面孔雖然陌生,可是那聲音卻異常熟悉,隨即,來人明白的點了點頭,也猜到了柳落弦的真實身份。
「姑娘,屋子里有什麼異常嗎?屬下看見剛才走廊上似乎有個人影。」門外,侍衛小隊長沉聲詢問。
柳落弦夸張的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答︰「沒什麼異常的啊,人影啊,哦,是不是剛才我出門方便的時候你們看錯了?」
「原來是姑娘啊,那沒事了,您早些歇著吧。」侍衛小隊長喊了一句,然後帶著人離開了。
柳落弦這才松開捂著黑衣人嘴的手,黑衣人長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怕胸口,壓下了狂跳不止的心跳。
「孟雲蝶,你怎麼會在這里?」柳落弦擰著眉頭問。
黑衣人不是孟雲蝶還會有誰?她扯下面紗,撇了撇嘴,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柳落弦一頭霧水,滿腦子飄著問號。
孟雲蝶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大灌了一口,道︰「對,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大半夜的被琪哥哥從床上抓起來混入皇宮找你麼?」
「找我做什麼,有急事?」柳落弦實在想不明白。
「做什麼?你不是在宮里出事了麼?現在宮門緊閉,整個皇宮里都在找你的下落,堂堂柳軍師涉嫌殺害四名宮人,這件事雖然被故意壓了下去,可是知道的人也不少。琪哥哥一听說這件事就跑來找我,非要我混進宮里來尋找你的下落。琪哥哥說,你是太子殿下的人,所以到東宮查消息準沒錯。」孟雲蝶說話間還夸張的揉了揉眼楮,怨恨的示意自己很困。
柳落弦愣了愣,還是沒明白重點,就算她出了什麼事,和韋琪也沒關系吧,難道他怕她死了沒人教他先進的醫學知識麼?想來想去也唯有這一種可能。
「對了,琪哥哥說如果能找到你,就把這個交給你。」孟雲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柳落弦接過瓶子打開了看,里面是一粒紅色的藥丸,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這是可以恢復你宮里的藥。琪哥哥花了幾個通宵,幾乎用光了藥鋪里最珍貴的藥材才制造出來了一粒,他說你只要吃了這個,就能恢復一層的功力。現在是你關鍵的時候,實在不行,只要有了功力,還有些自保的能力不是。」
孟雲蝶嫉妒的瞪著柳落弦,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家琪哥哥和柳落弦只見了一面,琪哥哥居然為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她嫉妒,她不爽啊,憑什麼?憑什麼?她的琪哥哥可從來沒對她這麼好過!
柳落弦大驚,實在沒想到冷面的韋琪居然會為她研制解藥,不知為何,她雖然很高興,可是心卻有些沉甸甸的。
她和他非親非故,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將來要用什麼來還呢,欠人情是很痛苦的事。
「你怎麼還不吃?怕琪哥哥下毒害你麼?你不吃給我吃!琪哥哥的好藥,我想吃還吃不到!氣死我了,居然不給我吃給你吃!你要實在不想吃,給我吧,只要你別給琪哥哥說是我吃的就行了,成不?」孟雲蝶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看著柳落弦手中的紅色藥丸兩眼發光。
柳落弦面色一囧,不再猶豫,一口將藥丸吞了下去,開玩笑,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的是傻蛋!
「對了,宮門早已經關了,又是這種特殊時候,你到底是怎麼混入宮來的?」柳落弦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孟雲蝶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胸脯,「我是誰啊?我是孟雲蝶啊,我想去的地方,哪里去不了?嘿嘿,再說,我就算進不來,可是那個人行啊,他雖然不待見我,可是卻也不能讓我出事。我偷了他的通行令牌不就進來了?反正他要護住我的性命,也不能拿我怎麼辦,我要是在宮里出了事,他還得拼命護我。」
「你說的是誰?」柳落弦好奇心大起,一個能自由出入宮廷的人,面子還真大。
孟雲蝶嘿嘿一笑,眨了眨眼,吐出兩個字「秘密!」頓了頓,她又道︰「你吃了琪哥哥的藥,身體沒反應麼?」
經她這麼一說,柳落弦才發覺自己的身體漸漸生出一種火熱的感覺,從額頭開始,逐漸蔓延到全身,像是一種氣流,炙熱得仿佛在燃燒一般,撞擊著四肢百骸,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突然,那股熱氣越來越盛,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驚出滿頭大汗,心道,完了,莫不是韋琪那小子使的計,那藥不是恢復功力的,而是要她小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