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平行世界 第四十章 冰釋

作者 ︰ 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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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心懷忐忑,但葉靜還是接受了範曉馨的邀請,放學後去她的私人診所做客。

也就是在中午,葉靜隔著教室窗戶遠遠地看見查教授匆匆走出校門。起來,自從一大早告訴查教授範曉馨同意與他見面後,他便坐立不安了。

「謝謝你,靜同學。我想……哦不,上午我還有課要上。」教授在辦公室踱來踱去,嘴里自言自語到︰「還是等會兒吧,我……我還因該見見雪。」

「雪先生天天和曉馨姐在一起……」葉靜不經意間看見教授似乎有些顫抖。不知是對多年後的重逢殷殷期待還是對即將面對的過去感到不安和尷尬。

因該是不安多一點吧,葉靜這麼想到。隨即開口叫住已經有點不知所措的教授︰「查老師,你過的,過去的已經過去的,重要的是面對未來。」

教授停下腳步看了看葉靜,淡然一笑,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嘆了口氣︰「沒錯,你得對,總是要積極面對,不是麼。」完便出神地想著心事。

短暫的沉寂後,教授拍了拍葉靜的肩膀︰「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呢,去教書。你就去上課。」

「哦,那行。那麼……再見。」葉靜本想些客氣的祝福語,可是除了再見,此刻也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語句來鼓勵教授面對接下來的見面,只能轉身匆匆離去。

到此為止,葉靜擔任的中間人任務已經算圓滿完成了。不過沒多久,範曉馨便通過撥打學校傳達室的電話表達了希望葉靜放學後去診所的希望。

「他們聚會,有我什麼事情?」不過疑『惑』沒持續多久葉靜便有了答案。

似乎自己待得時間長了,都忘記了原本自己不屬于這里。既然當年擺弄時光的先驅者們都聚到了一起,那麼或許自己的生活恢復正常的那一刻也將到來。

「今天不一起走啦?」陸晶瑩問到。

「嗯,我今天走的方向和你們不一樣。」

「呃?難不成你有約會?」一旁的陸英陰陽怪氣地道。

陸英加入她們二人的行列也有段時間了,她那無所不知的八卦道和嘻嘻哈哈的『性』格總能讓回家的路程顯得那麼短暫,而且有她在也避免了葉靜和陸晶瑩獨處時常有的冷場,她似乎總有不完的話題,聊不盡的趣聞。

「沒……沒有啦……呃,是去我姐姐家里做客。」這個借口也算合情合理,而且也不算完全撒謊。

「哦~~那我就放心啦。」陸晶瑩嘻嘻笑道︰「如果你真和男生去約會,我可要吃醋的哦~」

「哈?哈哈,不會,不會。」葉靜雖知這是女生間的戲言,可仍然忍不住心理樂滋滋的。仿佛陸晶瑩此刻真的專屬于她一個人,片刻都離不開她一般。

「吼吼~~那可不準。」陸英最喜歡戀情方面的道八卦了︰「你不會不知道你在班里的人氣吧,心地善良,溫柔美麗,成績又好……」

溫柔?美麗?是在我麼?好像是我……

「其實班中很多男生喜歡你。」陸英一句話將葉靜從內心世界中猛地拽了回來。

「不可能!!!」葉靜驚呼。

別開玩笑了,如今自己的情況想去愛別人已經困難重重,更別提被人愛了,光想就知道這將多可怕。

「好好好,不可能,不可能。你反應也太大了吧。」陸晶瑩笑得都彎了腰。

「這就叫欲蓋彌彰吧?」陸英跨前一步,一臉壞笑地盯著葉靜︰「此地無銀三百兩。」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葉靜忽然轉念想到,那個愛上她的人倒也挺倒霉的,因為這注定將是一段連開始的機會都不會有的感情,注定的絕望。

「呵呵,行了,陸英,你放過她吧,看她臉都紅了。」

「她臉一直紅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情。」

「哪有!」葉靜反駁道。

「好好好,沒有沒有,你不是急著去你姐姐家麼,再爭下去天都要黑了。」陸晶瑩哄到。

「哦,對。去那里的車還少。不和你們多了,我走了,明天見。」葉靜著整理了下肩上的書包使之背起來舒服些,然後便一路跑離去。

「呀?這就走啦。」陸英望著葉靜的背影。

「呵呵,她就是這個『性』。有些時候風風火火得還挺爽快,這一刻還在與人爭執,下一刻便會煙消雲散。」陸晶瑩低聲著,與其在回應陸英,更像她在自言自語︰「我挺羨慕的,那是種容易忘記悲傷回憶的『性』格……」

「呃?你有什麼事情悲傷到希望馬上忘掉?」

「啊?沒什麼,沒什麼。只是……」陸晶瑩笑笑將後面的話藏了起來,沒有對陸英。

真正的悲傷如同熬制的毒『藥』,潛伏于身心,時間的推移並不能將之稀釋,反而如同發酵的霉菌,緩緩地不斷地釋放著毒素,每每想起都令人揪心的難受。可是,旁人又能知道什麼呢。痛苦只能是自己的。

「啊~~就是那『迷』糊的個『性』,有些時候讓我錯覺葉靜像個傻乎乎的男生。」為了轉移話題,陸晶瑩重將兩人的對話中心放到葉靜身上。

「嗯,沒錯。而且我不知道你看得出看不出。」陸英捋了捋前額的劉海︰「她看起來好喜歡你,是那種能把你的事情當成自己事情的喜歡。」

「呃,她對每個人都很熱心的。」嘴上雖這麼,陸晶瑩心里卻明白陸英所的確非虛言。每次面對葉靜清亮的雙眸,那份熱情和真誠總讓自己感動,甚至時刻動搖著自己,痛苦可能都是自己的,但痛苦卻能復制,深深刻在那些真正關懷你的人心里。

「不一樣不一樣……」陸英搖了搖頭,「哈,你剛才她有時候像個男生,那你希望她真是男生?」

「那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男生嘛~~」

「我如果……如果阿。」陸英興奮地湊過來︰「如果是的話?你?會不會當她女朋友?」

「開玩笑~~~是男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陸晶瑩拍了拍陸英湊過來的腦袋。

「不過……可以考慮……」陸晶瑩心里想著,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笑容使得她原本精致美麗的面容顯得更具魅力,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那是……一種幸福的笑容。

同樣有著耀眼的嬌好面容的葉靜腦袋一片空白地來到了診所。

「曉馨姐,是我。」

「呵呵,葉靜妹妹,來啦?」範曉馨開門迎接葉靜,並將之引入室內。雖匆忙間刻意隱藏,但葉靜仍然發現了她紅腫的雙眼和眼角的淚痕。

屋內的幾個人,葉靜在來的路上已經猜到了。同樣留有淚痕的查教授,似乎在見到雪先生和範曉馨的這段時間里,他又蒼老了很多。葉靜見狀也有些不忍,為了所謂的探索,這位老人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自責。除此之外,凡事都有一份的王旺醫生也不出所料地出現在診所內。葉靜知道他是雪先生和曉馨姐的學弟,他也知道雪先生一直在忙些什麼,那麼或許他和查教授的交情也絕非听過的那麼簡單。

葉靜甚至大膽猜測,當年或許王醫生也有一份,可是為了自己那看得見的前途,他放棄了繼續跟隨查教授研究那張圖紙,繼而循規蹈矩地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醫生。

此刻的王醫生沒有顯示出他在葉靜面前一直展現的玩世不恭,優哉游哉的一面,相反他也是一臉神『色』凝重的樣子。不過在葉靜看來,王醫生一臉肅穆的原因,可能只因為曉馨姐之前有哭過吧。在與陸英朝夕相處的日子里,葉靜也學會些許探索八卦線索的心得,王醫生對範曉馨這位學姐,可絕非崇拜和感謝她時常照顧自己而已。不過,這是他們的**。葉靜並不想過多的深入,更何況她自己的問題已經夠多了。

當然,雪先生也在房中,相對于教授的百感交集,曉馨的傷心流淚,王醫生的暗自神傷,這個雪先生此刻一臉朝氣蓬勃地站在書架前,用爽朗的笑聲向剛到的葉靜打招呼,在整體氣氛壓抑的室內顯得那樣的沒心沒肺。

「喲~~靜也來啦?今天怎麼大家都來了,真是熱鬧。哈哈」

葉靜想到,那些教授的百感交集,曉馨的傷心流淚,王醫生的暗自神傷,歸根到底,就在這個顯然正在犯病的雪先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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