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上學時間,謝寸官除了學校的主要課程和必要的訓練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陪著張苗兒,她精神頭好時,就陪她到處轉轉,精神不好時,就陪她在家里說話。一直到暑假來臨,謝寸官就再次帶她出去旅游。
出發前,謝寸官給顏裴發了一個加密的電子郵件,安排自己在加拿大的事情。
這次張苗兒堅持沒有讓曾世雄跟,兩人自駕游。張苗兒只是通過關系,將曾世雄那輛東風猛士調了出來,倆人這次純粹是休閑游,一路上不緊不慢地,遇到張苗兒喜歡的景點兒,就多呆幾天,遇到不喜歡的立馬走人。
倆人在桂林灕江邊的一個小客棧里,竟然住了近二十天,每天倆人就是呆呆地窩在屋子里,透過竹簾看著外面的天,說些閑話。而說閑話時,往往上張苗兒坐在躺椅上,謝寸官在站三體式。猴樁他最近的一些日子一直沒站,因為一站就會想里戴若夕來。
春花秋月恨時短!兩個月時間幾乎是一閃而過,謝寸官同張苗兒回程時,就告訴了她自己要去加拿大做一年交換生的事情。本來玩得興高采烈的張苗兒听後,一下子就蔫了,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默默地將頭轉向了車外。
謝寸官沒有說什麼,熱戀中的情侶,一年的分離時間,對于年輕的生命隨時會終結的張苗兒來說,無疑是不能承受之痛。但謝寸官還是接了那個任務,因為在那個任務中,有數百個破碎的家庭和六條辛苦了一輩子卻不得善終的鮮活生命,在控訴!
他一只手開車,伸出另一只手,默默地握著張苗兒的手。
一路無言!
三天後,謝寸官踏上了去加拿大的飛機,直飛加第一大城市多倫多。
機場中,久久不肯離去的張苗兒哭成了淚人兒;飛機上,謝寸官臉上一片黯然,手里緊緊地捏著張苗兒剛才送給他的一個水晶像墜兒,里面有一張做得很精致的像片,是他同張苗兒的一張合影,這是大二那年暑假他同王一丙、曾世雄和張苗兒出去時,在一棵開滿紅豆的樹下,王一丙給照的像。張苗兒非常喜歡,就在一家飾品店里訂做了這個水晶墜兒,將照片瓖進去,整天掛在她脖子上。今天,就將這個鏈墜兒送給了他。
從北京飛多倫多的這班飛機要飛近十七個小時,謝寸官將鏈墜兒收起來,就將心思投向了接下來要作的事情中。說實話,要殺了李憲忠這樣的人渣對于受了這麼長時間訓練的謝寸官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這件事最難的是,如何追回那流逝出國門的兩個多億。
對于謝寸官來說,他還更貪心,他希望能追回李憲忠一家用于投資移民的這部分錢。
這都是無數普通家庭的血汗錢,憑什麼給這麼一個蛀蟲揮霍!在他的資料中,有李憲忠一對兒女的資料,從資料顯示看,兒子李輝是個比較老實的性子,而女兒李小蓮,就是個標準的刻薄奢華的女孩子,私生活也比較混亂。按顏裴的安排,是想讓他通過李憲忠的一雙兒女,接觸到這個家庭,然後再通過手段,李家在瑞士銀行的存款轉回來。所以,開始時,顏裴將謝寸官安排到了多倫多大學里,並安排到李小蓮的班上。
李小蓮也是多倫多大學的大三學生。
但謝寸官拒絕了這個安排,他讓顏裴將自己安排在多倫多的另一所大學,約克大學里,然後安排到一個同李輝認識的華人學生的班級。李輝相對來說,為人老實,那麼一般老實人的朋友,都比較老實,這是一般人的普遍心理。
這個華人學生的作用,就是介紹謝寸官同李輝認識,這一點由謝寸官自己操作。
一覺醒來,當飛機終于降落雲端,謝寸官走出機場時,多倫多正是早上九點的時候,這是時差造成的原因。同他一起的交換生還有三名,二男一女。在剛上飛機時,大家還不感覺什麼,但等到了多倫多,一下飛機,四個人立刻感覺親近了許多。
約克大學租了一輛車來接他們,四個人上了車子,司機卻也是一個多倫多開出租的華人,似乎到加拿大時間不長,一上車就不停嘴地向他們介紹多倫多的情況,並在下車時,給他們人一留了一張名片。
最近幾年,國內來多倫多留學的學生越來越多,而且許多都是國內家境比較優越的孩子,到了多倫多自然要游玩一番。而這些孩子都不差錢兒,花錢比土生土長的加拿大人海多了,所以這些久路成精的出租車司機,從來不會看不起國內來的留學生。因為,每一個都可能意味著一筆大生意。
約克大學並不在多倫多市中心,而是位于歷史名城約克郡,這里有著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有古代的城牆、中世紀的小巷和喬治王朝時代的平頂房,還有約克大教堂。同國內的建設不同,這里的建設都盡量完善地保護著傳統的建築,所以總能感覺到歷史的那種傳承感。
出租司機一路將四人載到約克大學主校區,謝寸官四個人進了學校,就按照出租車司機給的那張紙條,找到了負責同他們接洽的喬恩博士。開始他們還在想著怎麼用英文做自我介紹,結果一開口,喬恩博士竟然說一口流利的京腔漢語,令四個人不禁開懷。
上午就要是辦一些手續,和安排好四人住宿,到了下午時,喬恩博士就將四人分別送到各自的教室里。謝寸官一進教室,就看到了顏裴那里提供的那名認識李輝的華人學生,他已經將這名叫黃漢民的學生的照片印入了自己的腦海中。面對不同的眼珠和皮膚好奇的觀望,謝寸官露出一個盡量讓自己顯得很燦爛的笑容。他的笑容都是訓練過的!
他也注意到,投過來的眸子中有友善的,有平淡的,有不屑的,也有充滿挑釁的。
他的眼神最後落到了黃漢民臉上,特別地對他笑了一笑,黃漢民回了他一個微笑。老師就讓謝寸官找個位置坐,他就直接走到離黃漢民最近的一個空位坐下來,開始上課。
老師上課純粹是英文,但這對于刻苦訓練了三年,一直在拼命拓展自己的謝寸官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他現不光英文不錯,日文和德語都能同人對話。
下課後,就有幾個華人學生和留學生主動圍了過來,其中也包括那個黃漢民,大家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表達了善意之後,就各忙各的事情了。
國外大學同國內最大的不同,就是將大學生當成人看待。除了教授必要的課程之外,並不會過多地干涉學生的私人生活。等下一堂課時,謝寸官就坐到了黃漢民的邊上。黃漢民不是留學生,而是當地的華人,他的父親在當地開一家中國餐館,他的叔叔則在當地開一家武館,傳授北派螳螂拳。他們家是山東人,正是螳螂拳的發源地之一。
黃漢民也會打一些功夫,李輝就在跟叔叔學習螳螂拳。
這也是謝寸官選擇他突破的原因之一,有共同的愛好,就能更快地融為一體。再到一次課間,倆人就開始了交談,談天說地,天馬行空,然後就聊到了電影,說到電影就說功夫,說到功夫,謝寸官就裝做不經意地道︰「我在國內就學功夫,在這里,不知道有沒有好老師?」
黃漢民自然不會想到其他,就自然地向謝寸官推薦了自己的叔叔。
于是,等下課之後,謝寸官就跟著黃漢民去拜訪他的叔叔。黃漢民的叔叔名叫黃魯生,個頭不高,卻長得很墩實,眼楮開盍之間,帶著一股精光悍氣。顯然是個眼硬的人!這樣的人,肯定同人動手比較多。國外教功夫和國內不同,人家來學打就是學打,你不用說什麼陰陽五行,說了他們也听不懂,一般都是直接教套路和打法。
而且,洋人性子直爽,人高馬大,都是金錢換知識,禮貌歸禮貌,但卻沒有多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講究。你讓人試手,人絕對不會給你遞手。不像國內,大多都是學生在遞手給老師收拾。所以在國外教武術健身的不說,真正開武館的,手里都必須有兩下子。
黃魯生听黃漢民介紹謝寸官後,也不多話︰「一周訓練四次,一三五的晚上和周六的早上,周日要做禮拜!學費一次十五加元,一次交半年的有優惠,如果感興趣,現在就可以去訓練了……」說著一指那些正在訓練的學員
謝寸官就看過去,這些場中訓練的學員中大部分是老外,也有五六個華人,一共也就十六七個人。其中有五名女孩子,兩名白人,一名黑人和兩個亞裔人。這些人這會兒正在轉著圈兒溜腿,這是長拳的主要訓練方法之一。
令謝寸官意外的是,站在那里叫口令的卻是一個白人女孩子,個子高挑身段健美勻稱,一頭金發襯著臉上一雙藍色的大眼楮,眼窩深邃,感覺到謝寸官的注視,那女子的眼楮一下子就瞟了過來,竟然也有些精光閃閃眼硬似電的感覺。
謝寸官就露出一個笑容,結果人家跟沒看到一樣,又轉過頭去。
謝寸官在人群中並沒有看到李輝,于是也不再說什麼,就跟過去,跟在隊伍的最後,開始認真地溜腿。功夫沒有白練的,也不存在誰對誰錯,練就能練出竅道來。當然,師父教你的,肯定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比較好的辦法。但有時候,走了巧,忘了痴,卻也未必是好事情。因為,武功之道,笨功夫里也出人才,而且出大人才!(書評區一位朋友提到病毒的厭氧性,病毒在離開人體血液後,一般存活時間是3到5分鐘,不過,注射器是有特殊性的,一些人注射後,血液有回血時,針頭內的血液可以在十幾個小時內保持濕潤,病毒就可以存活很長時間,所以那個不算,不過,小子還是稍微改動了幾個字,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