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寸官答應了,李輝也非常高興,等到上午訓練完畢後,就請謝寸官、黃漢民、比利和維達一起去吃飯。飯桌上,謝寸官發現,李輝的眼楮不時地看向維達,就不由地留上了心思,片刻之後,他就基本斷定,李輝喜歡維達,有追求她的意思。
比利倒是一副大不咧咧的樣子,不過,卻一直專心地對付桌子上的菜品,似乎對于他來說,沒有比桌子上的菜更誘人的東西了。
黃漢明是個比較穩重的個性,話不多,卻往往恰到好處。
不過,維達卻對謝寸官比較感興趣,顯然謝寸官的身手震驚了她。謝寸官一口流利的美式口語,交流起來沒有一絲問題,維達終于就忍不住問謝寸官一些中國武術方面的問題,謝寸官就驚訝地發現,這個鬼妹對中國傳統文化竟然非常了解。比如她知道老子,知道道德經,還對中醫的五行理論有一定的了解,問了大量的這方面的問題。
然而,這些東西,謝寸官自己都不能完全搞清楚,只好知道的吱唔幾句,不知道的,就老老實實地告訴人家自己不知道。然後就聊到了武術上,維達就請教謝寸官那天打倒比利的腿法。女性搏擊手本能地對腿法比較感興趣,是因為腿部力量大,能彌補她們力量上的不足。而且,腿法攻擊糾纏少,也比較適合她們的生理和心理特點。
謝寸官沒有完全拒絕她,但也沒有真正地指點她,只是告訴了她幾個訣竅之後,就同李輝聊上了。李輝自然非常高興,剛才謝寸官同維達聊天,他完全插不上嘴。現在謝寸官同他聊,維達不時地插話,就成了三人聊天的樣子。
謝寸官一面同李輝聊天,一面打量著四周,因為顏裴提供的情報顯示,李輝身邊應該有一個保鏢,專門保障他的安全。他終于看到,在他們一桌左偏四十五度的一個桌子上,一個灰發的白種男人,正邊吃東西邊往這邊看。那人的眼楮就好像叢林中的豹子一樣,充滿了機警的神情。謝寸官注意地看了那個人的手,一只手握著刀,一只手握著叉,但持刀的右手,始終放在胸前不遠的地方。謝寸官就估計他的槍應該是放在胸口西裝的側面。
李輝看著維達開心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邀請她明天去參加他家里舉辦的一個私人性質的宴會,當然,出于禮貌其間,他不可能只請維達一個人,他向在場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邀請。結果,黃漢民借口家里有事,推辭掉了。比利對于參加這種聚會沒什麼興趣,也婉拒了。維達卻因為明白李輝的心思,不願意同他過多糾纏,也沒答應。結果,只有謝寸官厚著臉皮應承下來。李輝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卻仍禮貌地向謝寸官提供了他家的地址。
李憲忠將自己的家安在多倫多著名的一個富人區,謝寸官走下出租車時,不由地震驚于李家的奢華,這是一幢有著鶴立雞群效果的巨大別墅,長長的鐵藝柵欄牆圍繞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歐式建築,柵欄牆里就是巨大的花園,而在花園的另一頭,是一個私人泳池,此刻整個院子中間,張燈結彩,人流穿梭,顯然是舉行一個宏大的派對。
謝寸官走到門口時,立刻有保安過來,禮貌地問他要請柬。謝寸官笑著搖頭,卻是拿出電話,撥通了李輝的電話。一會兒後,李輝便走出門來,手里拿著一份墨跡未干的請柬。謝寸官身上背了一個多倫多大學生常背的那種雙肩背包。進了門後,李輝就禮貌地讓謝寸官隨便玩,自己就招呼自己的一幫同學和朋友去了。
謝寸官也不見怪,自顧自地從桌上拿起一杯飲料,然後就在別墅里轉了起來。
听顏裴說過,她們的兩次行動,已經打草驚蛇,所以李憲忠專門請了加拿大專業的保全公司負責家里的安保工作。而據資料顯示,排名加拿大前三的斯內科保全公司,擁有非常專業的保全技術,而且,他們的保全人員,許多都是退休的雇用兵。
因為斯內科公司本身就有提供雇用兵作戰的服務。
謝寸官在別墅里,並不是漫無目的地轉,而是在尋找這個別墅里的一切隱蔽和不隱蔽的監視系統,評估整個家里的保全系統的安保系數。這時,一個中國女孩子顯然注意到了顯得有些孤單的謝寸官,終于,在謝寸官手里的飲料喝完,準備再取一杯繼續轉的時候,這個女孩子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嗨!」她向他打招呼。
謝寸官禮貌地點頭,拿起了飲料
「你一個人?」女孩子好奇地問。
謝寸官點頭,在他的資料庫中,沒有有關這個女孩的資料,那麼這個女孩子應該是一個同李家沒有深切關系的人。女孩子談不上多漂亮,但身材卻凹凸有致,而且穿著上略微暴露了些,就顯出一股迷人的氣息。
「是的!」謝寸官一面打量著女孩子,一邊道。
「我也是一個人!」女孩子輕聲道︰「說好的男伴臨時有事,沒有來!」
「哦?」謝寸官立刻明白了女孩的意思,顯然是想自己臨時充當她的男伴。不過,看看女孩的盛裝打扮,和自己的樣子,顯然不般配。他不由地輕聲笑道︰「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衣著有些……」
「沒關系!」女孩子听到他願意做自己的男伴,立刻接過了話頭︰「這是私人宴會,不是正式的酒會,穿什麼都沒關系!你等等,我去換套衣服……」說著就跑開了,謝寸官就輕輕地靠在旁邊的一個秋千架上,看著來往穿梭的人群,等著那個女孩。
在他的背包中,帶了一把五六式軍刺和一把五四式手槍,還有三顆高爆手雷。
他來這里,就打算將這些東西先安置在李憲忠家里備用!這是顏裴安排人給他送來的,當然他可以放在住處,但那樣不安全。加拿大雖然不像國內對槍枝管理那麼嚴格,但也不允許私人隨便擁有槍枝,公民擁有槍枝必須注冊備案。
他自然不想將一把隨時可能會用的槍支去備案,所以他就想今天有機會將這些武器直接埋藏在李憲忠的家里。因為自己在加拿大唯一有可能運用這些武器的地方,就是李家。
靠在秋千架上,謝寸官的眼楮卻在樓里樓外、樓上樓下地盯著,他在找李家所雇用的那幾個安保人員。李家這幾個安保人員不同于普通的保安,是斯內科公司派到李家來專門保護家人安全的。按顏裴那里提供的情報,一共有五名這樣的安保人員,都是退休的經驗豐富的雇用兵,其中兩名專門保護李憲忠的,另外三名,一名保護他的妻子,兩名分別保護他的一對子女。
謝寸官終于看到自己昨天見到的那個李輝的保鏢正同另外一個高大的黑人站在一起,倆人都是看著閑閑地站在那里,但謝寸官卻能看到,倆人的精神卻都沒有一絲的松懈。這個黑人應該就是再一位安保人員,不知道是保護李憲忠夫人還是女兒的。另外兩名保護李憲忠,李憲忠不出來,應該是見不到的。
還有一位保安,他一時也不能分辨,不過,他也不急。
忙中容易出錯!宴會才剛剛開始不久,今天還有大把的時間。
剛才進去的女孩終于再次出現在謝寸官的面前,已經將那件比較暴露的服裝換成了一身牛仔襯衣的裝扮,臉上的妝容也卸掉了,一下子從一個盛裝美女,變成了素顏姑娘。這一身打扮,同謝寸官的休閑裝扮倒是挺配的。
「梁依群!」女孩子自我介紹道,伸手給謝寸官。
「謝寸官!」謝寸官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清涼,顯然剛才的盛裝還是不大保曖。
「你是誰邀請來的客人?」梁依群問道,給自己拿上一杯紅酒,並遞給謝寸官一杯。謝寸官接過紅酒,卻沒有喝,只是端在手上。倆人聊著,就在院子中轉了起來。梁依群顯然對這里比較熟,就帶著謝寸官參觀著李家的院子。
在閑聊中,謝寸官就知道,這個女孩子是早期移民的後裔,她的家庭早就融入到加拿大的生活中。她的父親是政府官員,母親同李憲忠的妻子經常在同一個教堂里做禮拜,于是兩家人就認識了。而且,她們家住得離這里不遠,所以她經常來李家玩,對這里比較熟。
在梁依群的帶領下,謝寸官對李家這個別墅就有了一個大概的立體概念,也將李家裝備的監視器模了個七七八八。重新回到人群中,他做出一副要上廁所的樣子,禮貌地對梁依群告退一下,就向廁所的方向走去。
但他一轉過彎,在一個監視器的死角里,就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將里面的五四手槍和五六式軍刺拿了出來,用軍刺很快地將地上刨了個坑,將槍埋了進去,然後將草皮整理好。並且,在上面撒上一些粉末兒,這些粉末兒能散發一種狗狗比較討厭的氣味。
他怕李家養狗,槍被狗狗聞出來,就不好了。
然後,他又選了一個地方,將三顆高爆手雷都埋好,最後,將五六式軍刺插入一處冬青叢中,刀刃全部插入泥土中,刀把兒只露出短短的一截,然後給上面堆些枯枝,又撒上那種粉末,就去過廁所,然後回到前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