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非同小可
「哦?」顏裴揚起好看的眉毛,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一個很重要的朋,出了點事,我想先向顏姐討個主意」謝寸官面帶愧意,輕聲道。他確實感覺自己挺不地道的,一去三年沒音信,一見面就是自己的事。
「哦?你先說什麼事情」顏裴輕開始動作優美地茶。
謝寸官就把戴若夕的事情講給顏裴听,顏裴越听眼楮瞪得越大,竟然有這麼厲害的女孩子。做為顏裴,她不是沒見過厲害女人,在她的特情處,就有幾個選來的特別拔尖的女特警。但那些女孩厲害歸厲害,也就是能對付一到兩個流氓。
別看手刀劈磚、頭開瓶的挺厲害,但一般的一個頂尖女特警,也就是對付一兩個流氓分子。顏裴她們檢驗過許多次,讓這些女孩穿普通人的衣服,安排了幾個做事不怯場的流氓,發現情況就是這樣。特警對流氓的震懾力,大多來自于身份,而不是身手。
但听謝寸官說戴若夕,卻是將一個本身就挺厲害的武術高手,一招就要了命。
京城里練武的,顏裴也接觸過許多,還沒听說誰有這麼厲害。
這其實就是力不打巧,巧不打功的道理。
現在練武人,一般都是練些技巧類的東西,一般對付一個兩個漢,能佔個風的就是高手了。練功的人也不少,但大多都無所成就。形意八卦太極三大內家拳弟子看起來眾多,但其實別說內三合,外三合能練到的都是千里挑一了。
而且,大部分人根本模不著功夫里的竅在那里,基本都是在瞎胡搞。
師父本身就是個糊涂涂,徒弟更是雲里霧里不知南北。而且,就是有一個兩個練出點功夫,打法技巧卻一塌糊涂。打人別說是法,就連借法都不太會了。甚至不客氣地說,練了多年拳,拳架子都彌不嚴,將打架的套路,硬生生地改成了表演的。
一開口,一說話,就是我在什麼會拿了個金牌牌。卻不知道,現在的什麼武術比賽,三千個人參加,兩千個金牌的比比皆是,金牌也就是個鐵牌鍍點黃色,連個屁都不如。
所以武術的衰落是必然的。
而且,現在人臉皮厚,動不動就敢稱大師、宗師,稍微練兩天,就敢自稱高手。
經常在網絡見一些人,你都不知道他是誰,同跆拳道、空手道、柔術什麼的一交手,你看那題目,就是什麼太極高手同空手道比武什麼的。操,他憑啥是高手?要名沒名,要功夫沒功夫,給人打得豬頭一般,誰封他做高手的。
高手是打出來的,是血與汗的付出高手是需要大家公認的,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同人實戰一下,就是高手。
「調出那個視頻沒有問題,我有這個特權,可是你想過怎麼辦了嗎?」。顏裴將一杯茶放到謝寸官面前,輕聲道︰「那怕你能證明她是過失殺人,肯定也在判三年以。而且,國家從來不鼓勵民間比武私斗,所以我估計最少在五年左右這對于一個女孩來說,也不是好事情……」
謝寸官點點頭,嘆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這一門拳法,是當年晉商鏢局的拳法,動手是傷人這門拳法在過去,連對練都不敢,就是因為師兄弟間對練,一個弄不好,也會致傷致殘……」
「我倒有個想法」顏裴道︰「對于徇私舞弊,妨礙法律公正,我這肯定是不能做不過,特情處卻有征調特殊人才的權利,如果你這個女朋確實是過失殺人,我這邊可以特別征調她做為你的助手,在接受訓練之後,同你一起執行任務,倒也不失是一個合理避刑的方法」
「這樣?」謝寸官一愣,他可是從來再沒想過再同戴若夕在一起。那樣即對不起張苗兒,也對不起戴若夕。
「你考慮清楚」顏悲的臉色嚴肅了些︰「我同褚老、何老還有錢老商量過了,決定你這里不再單獨執行任務,而是成立一個小組因為現在國際形勢比較復雜,各處的情報人員都活動頻繁,你一個人確實有點勢單力孤……我們能給你的配合,主要在情報和外圍的協助,你這里還需要一些特別人才,已經給你準備了幾個備選人員……」說著,顏裴將一個文件袋遞過來道︰「不過,這些人都是我們推薦的,你自己也可以推薦或選擇一些人……」
謝寸官接過那個文件袋道︰「顏姐,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不過,我也希望能看到那個錄像,能為她盡量月兌罪。」
顏裴就道︰「這個沒問題其實這個證據,你朋的律師是有權利調看的,只不過,他缺少武術的專業知識,但卻可以用咨詢專家的方式,請你一起觀看不過,觀看只能在公安局證鑒科里,不能拿出來……」
謝寸官點頭道︰「可以」
顏裴就打了個電話,然後道︰「你聯系那個律師,你們一起過去觀看」
謝寸官告別了顏裴,就聯系了陳律師。陳律師本來還有點其他事情,但听說謝寸官竟然能繞開他,就聯系好調看監控錄像的事,立刻就知道謝寸官肯定有關系。能在京城里混律師的,那有傻蛋。立刻就推了手頭的事情,來陪謝寸官看錄像。
在公安局證鑒科里,謝寸官仔細地觀看了戴若夕同人比武的錄像,他現在的武術知識已經相當豐富。而且,他也學習戴家拳,對于這門凶殘的拳法,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在看了兩遍錄像之後,謝寸官就同陳律師一起離開了公安局。
他已經隱隱想到了如何證明戴若夕是過失傷人,不過,這事兒卻要去田師父那求證一下。
告別了陳律師,謝寸官就聯系了蔡風帆,倆人一起吃晚飯。吃飯時,蔡風帆將他好一陣數落,他對于謝寸官離家經年,對于家里不聞不問意見很大。
而且,蔡風帆有這個資格,因為他是謝母的干兒子,寸官的干哥哥。
謝寸官也不辯解,只是听他說。直到一旁的惠果果看不下去道︰「你們哥倆快三年沒見了,說說就好了,還準備說到什麼時候苗兒……」說到這里,惠果果眼楮就紅了︰「不在了,寸官的心里不好受,他除了自己消化,還能給誰說……如果說這世真沒了我,你是啥感覺……」說完就看蔡風帆臉色鐵青,忙呸呸道︰「我這比的是啥例子」
蔡風帆臉色才好看了一點兒道︰「以後說話注意點兒」
惠果果虛心地笑,給他的碗里挾一筷子菜。
這時,惠果果就起身,進了里屋,拿出一個信封兒出來,遞給謝寸官道︰「這是苗兒留給你的」謝寸官臉色當時就變了,苗兒竟然還給他留有東西。
他打開那個信封,淚水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信封里,是一把鑰匙,那座倆人共同生活的四合院的鑰匙。這座院子的戶主是張苗兒,他們結婚後,就成了夫妻共同財產。苗兒去世,這院子自然就歸他了。除了這個鑰匙,信封里還有一張銀行卡,旁邊有張紙條,面沒有其他東西,只有卡號和密碼。這是苗兒的母親給她的錢。
其他的,竟無只語片言。該說的話,苗兒已經親口對他說了。
吃過了飯,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謝寸官就告別了蔡風帆夫婦。
他出門擋了輛出租,就回到了那個四合院里。
在門口踟躕半天,謝寸官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進入了那個院子。一進院子,他就想起了自己頭一次進這個院子的情景,那個時候,是張苗兒用鑰匙打開一重重的門。他記得在垂花門後有個開關,他伸手就模到了那個開關,院子時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謝寸官一下子就靠在門框,哭了起來,他哭得無聲無息,但卻聲嘶力竭。他哭得痛快淋灕,直哭得癱坐在地。三年來,一直強壓在心底的一幕幕往事,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流過,那張蒼白的、瘦俏的,又帶著倔 的小臉兒,就那麼地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當他終于哭夠了,就爬起來,慢慢地來到東廂房里,這是他同苗兒的新房。
一進房門,雙人床邊的牆,是他同苗兒的婚紗照,那面,苗兒笑得很甜。
床頭櫃,右邊是他的一張單人照,穿著黑色的西服。左邊,是苗兒的一張單人照,穿著紅色的旗袍。謝寸官走過去,將那張照片拿起來,輕輕地吻去。
「我回來了」他輕輕地對她說,就像她從不曾離去那樣。
然後他坐在床,拿出顏裴給他的那個袋子,開始看那些資料。
里面一共有五個人的檔案,第一個,是一個帶眼鏡的小帥哥,一雙桃花眼兒,從鏡片後適出一股子桀驁不馴的氣息。第二個則是一個陽光帥哥,手搭件衣服,站在海邊。第三個卻是個女人,雖然僅僅是一張照片,但謝寸官卻看到了萬種風情。第四個年齡較大些,令謝寸官印像深刻的是他的鷹鉤鼻子和一雙深遂的眼楮。第五個則是一個相貌平庸的男人,照片看不出來什麼,謝寸官只感覺眼楮明亮。
而在附著的檔案中,這五個人的身份就全部介紹了一遍︰帶眼鏡的小帥哥,是一個黑客,曾經侵入過多家銀行系統,最輝煌的是撞機事件後,黑了美國五角大樓的官網。第二個陽光帥哥,則是一個詐騙犯,最拿手的是騙女人,而且騙得心甘情願。第三個女人也是個詐騙犯,而且是個萬人迷式的人物,男女通吃。第四個則是一個軍方資深狙擊手,是這五人里面最正常的一個人。第五個,則是一個犯了事的軍人,這家伙還有一個身份,號稱軍中槍神。
謝寸官看了這個東西,心中不由地一驚,看來這次顏裴的任務,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