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第九章猖狂的郭踏虜
隨著一聲話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從院門處猛撞進來,隨著他的進入,兩道身影就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 沖進來的人,正是郭踏虜,他往場中間一站,大聲道︰「我不信!」一雙牛眼帶火,狠狠地瞪著方正人和凌照爾。
此時,跟在他身後的謝寸官立刻走到鄭立明身邊,彎,伸手一模鄭立明的頸椎,那里已經腫起雞蛋大一個血包兒。他一模上去,鄭立明立刻發出一聲疼叫。
「你干什麼!」一旁的鄭林生立刻伸手來推他。
謝寸官肩頭飛地一合,就將鄭林生的手合到身體切線之外,輕聲叱道︰「別動手,我沒有惡意!鄭老師忍著點疼!」他後一句話卻是對鄭立明說的,說著話,他的手指輕輕順著那個包外,沿著鄭立明頸椎輕輕捋過。
鄭立明立刻明白他是給自己看傷勢,對還想動手的鄭林生道︰「林生,住手!」
謝寸官輕輕捋過之後,輕聲道︰「還好,只是血腫和骨頭有些裂傷,倒不至于傷殘或失了性命!」說著話,就從自己懷里,拿出黃士鴻的那個老土布包兒,打開來,從里面拿出一個烏黑的小盒,盒中有四五粒黑丸藥。
當時從中拿出兩粒來,一粒塞入鄭立明的嘴里,另一粒卻放在自己口中,用唾液化開來,然後吐在手掌中,一下捂在鄭立明的後頸上。
一旁的鄭秀清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女孩兒的天性,讓他感覺這個人真惡心!
她亮晶晶的眼楮瞪著謝寸官,心里盤算著那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衛生不衛生!但鄭立明在那藥一進口,舌尖一嘗,立刻面上一喜,就將那藥丸兒嚼碎了,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兒立刻就充斥在空氣中。
鄭秀清的眉頭皺得就厲害了。
謝寸官的手在鄭立明的頸椎上輕輕擦動,開始鄭立明皺著眉頭兒,顯然有些疼得厲害,但漸漸地就舒展開來。一會兒之後,他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此時,院中間,郭踏虜已經罵開了!
「一群窩內橫的龜孫!」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怒氣︰「你娘的你身上流的是啥血?你娘的你們是哈巴狗嗎?人家能給你們扔幾根骨頭?怕人家來就欺負自己人,你咋不四條腿走路呢?還拆人家招牌,撒泡尿照照你們還有人氣嗎?」
方正人和凌照爾倆人都是這唐人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時給他罵得臉色鐵青,當時就有暴走的趨勢,方正人大喝道︰「那里來的野小,你瘋了嗎?」
凌照爾直接吼道︰「找打是不?」
郭踏虜哈地一聲笑,踏步向前︰「你打給我看看!」
凌照爾一聲怒吼,往前一竄步,一個拋拳直接就從下往上,硬打硬進,開膛搜肚。這勢拳是洪拳中常用的一個手法,用膀勁將拳隊像石彈一樣,從下往上拋出。對方不擋,直接從肚拋向下頜兒,如果後腿,另一拳隨著進步又拋。
而對方抵擋時,這一拳就成了硬開門的掛法,要硬生生地將對方手掛開,另一只手照樣拋出,照樣的開膛搜肚取下頜。
這是一種簡單的顧打合一之法。
但就在他一進步時,郭踏虜已經踏步迎了上去。
說到顧打合一,硬打硬進無遮攔,天下有那一門拳法,能吃得過形意拳。郭踏虜出手就是熊抱膀的拳架,一個寸步接金雞上架的寒雞步,直接就接上去。
他是扎著形意拳三體勢出來的,身高體壯功夫橫,一雙手臂前撐後拉時,能讓人掛著打秋千。講究的就是砸不下,抬不起來。
練形意的人許多人都站過三體式,但很少有人能站出這份功力來。
一雙手臂前推後拉,要人抬不起,砸不落,這不僅僅是練功苦不苦的問題,而是有內涵的東西在里面。這個三體式除了二十四法之外,還有一道口訣,叫沉肩墜肘,出星指眉!
什麼意思?
沉肩墜肘大家都明白,但出星指眉許多人就不明白了。沉肩墜肘了,一般對方就抬不起你的手臂了,因為你的勁在那里墜著。但卻不能保證人家砸不落你的手臂,這時,手上還有一股勁兒,就是出星指眉。
出星的星是指小天星,也就是手掌的掌根兒,出星就是將小天星往前突出去,手指往後仰,這是動作。而指眉,則是手掌仰的方向,就是食指指向眉毛。然後,無名指要緊張。
食指指向了眉毛,小天星往處一撐,手臂自然就有了上抬之力。而肩沉肘墜,自然就有了下沉之力,這樣一條手臂上,不同的部位分別給出了上下之力,所以能抬不起,砸不落。
至于無名指,這根指頭是一切內家拳的核心。
無名指一緊張,全身就放松了,有人問這是為什麼?說實話,就是存在這樣的效果,沒什麼道理可講。如果一定要講,就是老道德經上的話「無名生有名」。
換句話說,也就是道生于無名!
人的一只手掌,食指、中指、拇指、小拇指,都有名字,偏偏有這麼一根手指,被起做無名指,是什麼原因,沒有人知道。但這根指頭,卻在內家拳中,起著這麼一個作用。
郭踏虜身體熊抱膀的拳架一進,走的卻是一個斜進的力量。
形意拳講究的是直進斜行。就是看身體往前進,但勁卻是斜往外逼的。這一進,自然熊抱膀的前面右避,就斜逼在凌照爾的右拋拳上。而且,郭踏虜的右腿前逼進,左腿已經合上來,寒雞步勢掩了自己的襠部,這是離腳的。
對方起不起腳,咱都先把咱的門關上。
二人手臂一觸,郭踏虜就旋裹了身體。這是形意拳根本的拳拳見橫的要求,就是觸人即裹身旋轉,以橫破直,一方面破壞對方的重心,另一方成,旋轉的身體也能抗阻對方的重擊。這個道理,就是讓一個沙袋旋轉起來,然後你用重拳擊,看你敢不敢用全力,能打出多重的拳來?
郭踏虜的本力本來就大,進身又用上了身體的橫裹勁兒。
凌照爾的手臂力量雖然大,但也抗不住他的身勁,立刻就被逼斜擰轉。這一斜身擰轉,重心一動,後面左手的拋拳立刻就被綻了勁兒。
就在他身體被綻了勁,正欲找回重心的一瞬間,郭踏虜的左腿寒雞步已經往前趟進,直接就插入了他的雙腿中間,同時前面右手一翻,往前往下拍按,一掌按塌在他的左肩窩處。接著左手從右手上翻掌劈下,直取他的面門。
就听啪啪兩聲連響,凌照爾就一個後仰身栽倒在地上,頭部咚地一聲,磕在地上。
一個照面之間,被打成這樣,倒把他們一起來的人嚇了一跳。
鄭立明這邊的弟們,臉上就露出高興的神情來,特別是鄭秀清,差點兒忘了父親的傷勢,感覺眼楮都開始冒小星星了。郭踏虜本來高大的身材在她眼里一時就加高大了起來。這樣一比較,滿嘴黑中藥,手上全是口水藥渣的謝寸官越發顯得猥索起來。
凌照爾的手下一哄而上,將他扶起,但他頭暈腦脹臉開花,竟然本能地甩開了自己的弟,左右開弓就是兩拳,將前面扶他的一個弟打出老遠,一個墩兒,就坐在了地上。
那邊方正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雖然福揚武館和洪福會並不很對付,但畢竟兩人今天是同來者,一個給放倒了,另一個臉上自然不好看。
而且,他臉色難看之問題,心中也暗暗吃驚,畢竟凌照爾做為洪福會的招牌打手,功夫在那擱著呢。自己同他動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卻被眼前這小一招放倒,而且似乎傷得不輕。他的心中就暗生警惕,直盯著郭踏虜。
「你看什麼看同,不服氣下場來!」郭踏虜一招打翻一個,意氣風發。
「小,你是什麼人?」方正人寒聲問道。
「中國人!」郭踏虜毫不給面地道︰「老東西,你不用冷言冷聲地裝ど蛾,咱走的地方不多,但裝逼的人見多了,你下場來,手上說話!」
「小,你挺狂!」方正人雖然吃驚于他的武功,但練武人,誰沒幾份戾氣。況且,人有失手,馬有露蹄,誰知道凌照爾是不是風大沙眯了眼,一時失手而已。
況且,方正人苦練白鶴拳,身法靈活,手上硬功了得。從五行相克上講,身靈手便的他對付郭踏虜這樣的莽夫,正是合于道理。
「小,兩手三腳貓的功夫,也拿來現眼,看我打得你回家找師娘去!」于是,方正人踏步進場,欺心詐意用計激怒郭踏虜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