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陰家的第五天,我後知後覺的看清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陰家不是深似海的豪門,而是個險象環生的狼窩。
陰三兒是個不折不扣,徹徹底底,入木三分的絕世混蛋!白巧穎叫他起床,他找我發飆,還勒令我不許把自己的差事讓別人代勞。
我惹不起他,但是,這不代表我接受鎮壓,小學生都知道挨了欺負找老師打小報告,我為嘛不能效仿啊?
可是,陰女乃女乃的態度令我郁卒的無法自已,她不偏向自己孫子,卻把我和陰三兒之間的壓迫和反抗看作小孩子耍鬧。天可憐見,誰家孩子耍鬧會被欺負成我這幅倒霉模樣的?!
不僅要叫他起床,為他端茶倒水,還要給他講笑話逗他開心,話說,您當我是相聲演員啊?!
告狀不成,我只能硬踫硬了,我對陰三兒說「我不賺你薪水了,就是給座金山,我都不干這不是人干的活兒了。」
然後,他笑了「不干也得干!」
我怒「憑什麼?我賣給你了?」
「沒有,不過,你被困在女廁的時候曾答應過要言听計從,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忘了也沒關系,你只要記的,我會怎麼收拾你就行了。」
我悚然,大驚失色道「那是開玩笑的,怎麼能當真呢?」
他輕蔑的凝著我,似笑非笑的道「我說是玩笑才是玩笑,現在,我說不是!」
我敗北,苦著張臉躲牆角種蘑菇去了,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亂好心了,誰能把時間倒回去?我給他當童養媳都成!
老天對我的懺悔表示不屑一顧,所以,我苦難的生活還在繼續中。
轉天清晨,我在陰三兒門外鼓了半個小時的勇氣,可惜,雙腿就是不听使喚,正做著心里準備,白巧穎出現了。
我一把拉住了救星,期期艾艾的道「白姐,你能教教我怎麼做不被雷公劈嘛?」
白巧穎但笑不語,素手一樣,一串銀晃晃的門鑰匙出現了。之後開鎖,推門,進門,一氣呵成。
房內靜悄悄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忐忑不安的貓在門邊,約麼五分鐘之後,白美女施施然的走了出來,笑意不減的道「醒了。」
我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親,能傳授一下經驗嘛?」
她神秘莫測的搖頭,腳步輕快的下了樓,我撓撓臉頰,偏頭瞅著房門,心里琢磨著,她是如何做到的。
「柏可!你死定了!」忽然一聲暴吼響徹了陰家大宅,其音量直沖雲霄,驚走了萬多鳥雀。
我以漫畫中的瞬移速度,嗖—嗖—嗖,三個轉折,到了一樓客廳。
「柏可,來吃早餐。」陰女乃女乃慈祥的輕喚。
「我飽了,你們慢用。」我抓起書包,嗖—嗖—嗖,再三個轉折到了車庫外。
那對棄我于不顧,陷我于不義之後便消失了一整天的兄弟倆正在對司機交待今天大家的用車情況。見我一副被鬼追的模樣,忍俊不禁的笑了。
「三少又發飆了。」天華說。
天宇搖頭「是又遷怒了。」
「就你倆明白,小人!」我氣哼哼的瞪了兩人一眼,如見親人般的抓住了司機的手臂「劉叔,先送我去上課好嘛?」
陰家在環境優美,人杰地靈的富人區,雖然這里有萬多優點,可于我有意義的卻是唯一一個缺點——它離學校太遠太遠了,外面連個公交站都木有。
「我要送白小姐去學校。」劉叔為難的說。
我低頭,醞釀情緒,抬頭,用心演戲「劉叔,您幫幫我吧,我有很要緊的事去學校,遲到了會被扣學分的,您忍心看我掛科嘛?您忍心看我留級嘛?您忍心嘛?」
劉叔一抹臉,唰的拉開了車門「上車!誰也擋不住咱柏可上學的步伐。」
我狂喜,倏地鑽了進去,車子發動後,我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
只見,晚到一步的陰某人正以一種咬牙切齒的嘴臉站在天宇和天華身前,似乎是發現我在看,他抬手指了指我,然後做了抹脖子的手勢。
我倏地的轉回身,大聲催促道「劉叔,開快點!」
「坐穩了。」劉叔吩咐一聲,油門一踩,車子以特效姿態沖出了陰家大宅。
天華說劉叔是個老司機,可他沒告訴我,老司機 賽車手,大概是被廣播里的F1播報鼓舞到了,又趕上路況良好,劉叔撒了歡兒似的折騰胯下坐騎。
在車子停下來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便是沖出去吐,昨晚被陰三兒氣的沒吃什麼東西,早晨水米未進,我只能賣力的干嘔。
「那啥…我開太快了嘛?」劉叔干笑著問。
我無力搖頭「您飛的太低了。」
劉叔憨憨的道撓頭「我一直想著不能耽誤你上課,不小心超速了。」
這就是自討苦吃吧?!
我無力的微笑「無論如何,謝謝您,回去時開慢點,注意安全。」
「沒事兒,小李不在,我得去送白小姐,你快去上課吧。」劉叔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放下盤一打,車子以很漂亮的姿態甩尾調頭,沖上了馬路。
我心有余悸的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無力的進了學校大門。這驚心動魄的「精彩」早晨,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小柏可。」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嗓音。
我邁步就跑,雖然剛剛的極速飛車讓我有些腿軟,但在某個衰人的追趕下,咱跑的還是滿快的。
終于,某衰人被甩掉了,我坐在操場的看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估計氣喘如牛就是形容我當前的狀態。
驀地,一只修長的爪子壓住了我的肩膀「柏可,你跑什麼呀?」
我愕然抬眸,難以置信的瞪著郭衰人「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寧宇無力的擺擺手,一坐在我身邊「是跟上來的,你還沒回答呢,你跑什麼呀?」
「躲你!」
「干嘛躲我?」
「怕你女朋友追殺我。」
「我沒女朋友。」
我怒「難道我被鬼關女廁了?」
「她是亂吃飛醋,我從沒承認過她的身份。再說,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嘛?」
「這不是重點好嘛?!還有,我說我原諒你了嘛?」
「別這麼小氣嘛~」他好哥們兒似的搭住我的肩頭,避重就輕道「今天下午有籃球賽,幫我打氣去吧。」
「我看你氣挺足的,再打會爆的。」我甩開他的爪子,拎起書包就走。
他立刻追了上來,做認真懺悔狀「柏可,別生氣了。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你的保證最不可信。」
「哪有?」
「沒有嘛?讓我想想,上學期考試前,你讓我陪你去女乃茶店打工,並保證幫我復習,不會讓我掛科,結果呢?」
他干巴巴的笑「那是個意外,我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忙,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
「意外?那三個月前呢,你說資金周轉不靈,天天跟我後面蹭飯,把我吃的跟楊白勞似的那麼清苦,對此,你感激涕零,並保證,下學期的飯錢你包了,結果呢?」
他心虛的撓頭「我也不想的,誰讓女乃茶店對面剛好開了家電玩呢?我一心動……」
「就把咱倆的伙食費買游戲機了,讓我陪著啃了一個半月的方便面!」我氣憤哼了一聲「什麼都甭說了,我算看透你了,你就是個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混球,我再信你就直接去養豬場住,再也不來人類圈混了。」
他垂首,做委屈惹人憐狀「我有那麼糟糕嘛?」
「沒有最糟只有更糟用你身上絕對合適!」
「至少我沒去傍有錢人。」他聲音極低,似乎怕被我听到,可又不吐不快。
我被踩中了痛處,有些羞惱,還有些委屈,事實不是這樣,可是在別人看來,這就事實,我即便委屈卻也沒的可說,只好逃跑,不是躲避寧宇,而是躲避他口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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