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想傾訴,那我就做回好人吧。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多管閑事,希望老天不要懲罰我!
「說起來她也有苦衷。冉家與陰家聯過姻,結果,鬧了個不歡而散。冉萸的姐姐的到現在還不知所蹤,冉家怎麼會放任另一個女兒再…」他忽然打住了話茬兒,偏頭看著靜靜聆听的我,費解的鎖起了眉峰「見鬼了,我和你說這些干嘛?」
我無言的聳聳肩膀,他好似想起什麼似的,眸光一轉,唇角挑起一個陰惻惻的弧度「差點忘了,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我被他好看且可怖的笑容刺激的一激靈,推開車門,邁步狂奔︰「女乃女乃,狼來了。救命啊!」
即便咱腳力不凡,礙事的高跟鞋也甩了,可是,乃要知道,後面那貨不是人,所以,只眨眼之間,我就成功被擒了。
「你會飛嘛?」我欲哭無淚的道。
他似笑非笑「你想飛嘛?」
我很有危機意識的搖頭,但是,拒絕無效。他一矮身將我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種暈天旋地的感覺又來了,緊接著,耳邊響起了電影里經常听到的那種夸張的風聲。
這不是飛,而是被他夾帶著躍進,但那驚人的速度和遠距離的跳躍和飛沒兩樣。
冬夜,別墅天台,冷風刺骨——
「阿嚏~」脆生生的噴嚏劃破了夜空,我慢慢的,緩緩的,挪動了下凍僵的肢體,真想一閉眼跳下去,可是天台的雕花圍欄比我還高,實在跳不動。
沒錯,你們猜對了,這貨就是這麼缺德,不僅拖我來天台吹冷風,還把我放在一尺見寬的圍欄上了。而他像及了看好戲的觀眾,就那麼施施然的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真想一巴掌糊死他!
「冷嗎?」某惡霸好整以暇的問。
我淚水漣漣的點頭,牙齒噠噠噠的打著顫。
「還搬家嘛?」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搖頭。
「還威脅我?」
同樣心不甘情不願的搖頭,內心里拼命詛咒。
「以後會按時叫我起床嘛?」
抬起麻木的左腳搓搓同樣麻木的右腳,沒骨氣的點頭。
他似嘲弄似滿意的扯扯唇角「下來吧。」
我有一堆髒話想罵,可是我不能也不敢讓它們沖破喉嚨,只泫然欲泣的看向不動如山的某惡霸「怎麼下啊?」
他好整以暇的扒了扒被風拂亂的黑發,施施然的踱到我跟前「跳吧。」
實在太冷了,我就這麼牙一咬,眼一閉,跳了下去。而後,我哭了!
「你怎麼不接住我啊?」我蹲在地上怒不可遏的吼,如果你小時候很調皮,喜歡在大冷天登高爬低,一定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挨凍時的血液循環速度比蝸牛爬還慢,如果在這種時刻大幅度的跳動,你不哭我就替你鼓掌。
他惡劣的笑「我只是坐累了,站起來走走,什麼時候說過會接住你?」
我無言以對,只能用怨毒的目光凌遲他。他忍俊不禁的笑,遞出了一只修長的爪子「起來吧。」
「用不著你假仁假義。」我憤慨的揮開狼爪,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
他不以為意的撇撇唇,轉身,留給我一個可惡的背影。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他後面,越看越生氣,感情他穿著羊絨大衣呢,我卻只穿著這好看卻不擋風的晚禮服,看來,感冒要接茬兒了。
結果,正如我所料的那樣,當晚,我就感冒了,雖然沒發高燒,但是,低燒也很折磨人,喉嚨里似乎有把火在燒一樣,迷迷怔怔的找水喝還吵醒了佣人劉嫂,就是劉叔的老婆。估計是因為沒有女兒所致,這老兩口都特照顧我。
劉嫂一見我發燒非要給醫生打電話不可,陰家這種大戶自然有家庭醫生,可我不想勞師動眾,更不想打吊針,于是,抓起水杯就跑,一邊爬樓梯一邊道「我沒事,您去睡覺吧。」
劉嫂啼笑皆非「杯子是空的。」
我一愣,低頭瞅瞅水杯,果真是空的。
「你先上樓吧,我幫你倒。」劉嫂如是說著便去倒水了。
待我吃過藥之後,她還不放心,非要看夜不可。
規勸無果,我可無奈和的搖頭,摳出一片感冒藥「您也吃一片。」
「我沒感冒。」
「我怕傳染給您,吃完上來睡。」反正床大,多一個人也不擠。
「還是姑娘好,知道疼人。」劉嫂沒吃感冒藥就躺在了我身旁。
我不想擠她,可是,她身上有股媽媽的味道,我在睡夢中就靠過去了。
轉天醒來時,我像只病貓一樣縮在劉嫂身邊,天剛蒙蒙亮,床頭燈還開著,不知劉嫂醒來多久了,這時正美滋滋的幫我編小辮兒呢,典型的女兒控。
「您醒的可真早。」我笑眯眯的說,聲音好像老人一樣嘶啞。
「習慣了。」她端起床頭櫃上的涼白開遞給我「先潤潤嗓子。」
我做起身,接過水杯,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謝謝您。」
「別總這麼客氣。」劉嫂端走空杯,笑眯眯的問「想家了吧?做夢時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媽媽。」
「還好。」我淒淒的笑了,如果我有家可想的話,我一定會很想很想的,可惜,我沒有。
「想家就回去看看,讓劉叔送你回去。」她不明所以的說。
我隨意的點點頭,想起床,卻被劉嫂攔住了,看著她慈愛的眉眼,鼻子有些發酸,怕自己這幅模樣嚇到她,我又躺回了被窩。
劉嫂離開之後,我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正睡的香甜呢,陰項天門都不敲的床了進來。
「怎麼不叫我起床?」他氣急敗壞的質問。如果不是睡衣睡褲還穿在身上,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副陰霾萬里的表情和每次被吵醒時一模一樣。
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床頭櫃上的藥盒。
「病了?」他狐疑的打量著我的臉,好像我會騙他一樣。
「你害的。」我啞著嗓子指責。
他面無慚色「你還害我遲到了呢。」
我難以理解的瞪大眼楮「遲到了還不快去洗漱?數落我就能把時間倒回去嘛?」
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自言自語的咕噥「反正遲了,干脆休假算了。」
我哭笑不得,听陰女乃女乃說,他在自家公司里的職位是副總經理,真難想象,這種幼稚到人神共憤的混球是怎麼領導別人工作的。
吃早飯時,陰女乃女乃听說我感冒了,自責的說「都怪我,應該選個大一點的披肩的。」
我附到陰女乃女乃耳邊,悄聲說「換披肩沒用。」
老人家狐疑的瞅我「那換什麼有用?」
我但笑不語,一邊喝小米粥一邊不懷好意的瞅著對面的陰某人。
他惡狠狠的瞪我一眼,迎上女乃女乃閃著問號的雙眸,沒好氣的道「換了我!」
「那怎麼行?你可是主人,我哪能喧賓奪主啊?」我假惺惺的道。
陰女乃女乃何其精明,若有所悟的看了暗暗較勁的我倆一眼,臉就沉下來了「老三,你又欺負柏可了?」
「我沒那個時間。」他拒不承認,還警告的瞪我。
我熟視無睹,病怏怏的道「你們慢用,我回房去了,免的把感冒傳染給大家。」
「好好休息,今天別去學校了。」陰女乃女乃溫和的叮嚀,我嗯了一聲,乖貓咪似的離開了飯廳,剛走到樓梯口,就听陰女乃女乃不悅道「老三,吃過飯去書房等我。」
「好,我先處理點小麻煩。」陰某人話音一落,我蹬蹬蹬的跑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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