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被縛,話語權被奪,衣服里的冰塊已融化殆盡,潮冷的布料貼著身體。而將我整的七葷八素的陰三兒則在門外會客。
房間的隔音很好,我無法確定門外之人是不是陰二兒,遂,不敢輕舉妄動。當然,我也無法動彈。
約麼過了半個小時,房門終于被推開了,陰三兒不疾不徐的走了進來。
而積壓在我心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白熱化階段了。
我所坐的位置剛好對著一面穿衣鏡,鏡中的女人手腳被縛,嘴上貼著透明膠帶,滿眼的恨意。
陰三兒一邊為我松綁,一邊說「你現在的模樣還真挺誘人的。」
我差點被他氣背過氣去,這個變態竟然把要殺人的神情當成誘惑。
他似乎沒看到我眼底的怒火,竟然說「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吧。」
雙手恢復自由,我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巴掌,奈何,他動作奇快,微以閃身便躲過去了。
「我沒讓你用手談。」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撕開嘴上的膠帶,咬牙切齒道「談就談,你給我听好了。我,不接受你的控制,你無權干涉我去哪里,住哪里,我現在要搬走,不想找麻煩,就一邊兒待著去。」
他似乎沒听到一般,俯身去解我腳踝上的繩條,還警告道「不許料蹶子。」
他不說還好,這一開口反而到變成提醒了。我當真踹了過去,遺憾的是,又被他給擋住了。
他握著我的腳踝道「你消停點,我們好好談談。」
「我不想跟只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談!」我用力推開他,氣急敗壞道「早知道會有今天,我根本不會在路邊叫醒你,更不會收留受傷的你,更更不會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陪著你!」我越說越委屈,眼淚無法自控的涌出了眼眶,我倔強的抹了把淚,哽咽道「想想我是怎麼對你的,在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如果你覺的自已一點都不過份就繼續擺布我,但是,我會一直和你做對,咱倆誰都甭想痛快的過日子!」
他默然不語,眉眼微斂,室內只有我抽噎的聲音,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眸子與我對視「其實,我想對你負責的,可是,你總想著跑。」
我倏然噤聲,連抽噎都不抽噎了,只是不可思議的瞅著他。
他無奈的笑了「你在害怕?」
我愣愣的搖頭,他眸光一亮,似乎有些喜出望外,但是,我緊接著補了句「我在驚悚。」
點亮的眸子黯淡了,他苦笑道「老實說,我並不愛你。」
這個近乎神聖的字眼從他嘴里吐出來顯的萬分詭異,我無法自控的豎起了汗毛,不經大腦的說了句「謝謝。」
他斂起笑意,蹙眉瞪著我道「別慶幸的太早,我是不愛你,但是,這不代表你勾引項擎,我會無動于衷。」
我原本就睜的老大的眼楮又撐大了一圈「你外星來的吧?如果不是,請你說地球語。」
他不理會我的嘲諷,沉聲道「你沒有嘛?」
「當然沒有!」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干嘛回答這麼無厘頭的問題啊?
他幼稚的撇撇嘴「算了,相信你一次。」
「我用不著你信。」我月兌口道「我有自主意識,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無權干涉。」
他凝眉瞅了我一會,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是被你氣腦殘了,要不然不會在這對牛彈琴。」
我撫住快要爆走的心髒,奉上一鏗鏘有力的字眼——「滾!」
他難得配合的滾走了,但是,不到五秒又滾回來了,我像只刺蝟似的,倏地豎起了全身的刺。
他瞅著備戰狀態的我,嘴角一揚,笑了「我餓了。」
我松了口氣,下意識的問「想吃什麼?」
「你看著準備吧。」說完,他便滾蛋了。
我起身往門外走,忽覺衣服濕答答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居然想給匹整的我七葷八素的白眼狼做飯吃?被氣成腦殘的是我吧?(≧﹏≦)我恨習慣,我恨潛意識,我恨那匹混蛋狼!
我這廂正抓心撓肺的懊悔著,門板之後傳來了涼涼的提醒「先把衣服換一下,內衣都映出來了。」
我低頭一看被水打濕的白襯衫,然後一頭扎進了枕頭里。
老天,你落下個雷劈死他吧,千萬別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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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後亂性的下場有很多種,百分之九十的人,會瘋狂一夜就此作別,令一小部分人亂的好能亂出一段美滿的姻緣,但也有極小一部分人,比如我,落了個淒淒慘慘的下場。
雖然陰三兒說,他被氣成腦殘才會對牛彈琴,可我並非真正的牛,當靜下心來的時候,我想過他所說的話,也能從中模透個七八分。
他很明確的告訴我,他對我的感情絕非愛,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看著我和其他異性接近而無動于衷。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或者說,這根本不是感情,而是他的佔有欲在作祟。
陰三兒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向來只有他搶別人東西,一旦有人對他的東西伸手,他會毫不猶豫的亮出狼爪。雖然,我並不承認自己是他的所有物,可他根本不在乎我怎麼想。
他說,他想對我負責,所以,他就從大宅搬了出來,與我朝夕相處。我問他「你這麼做,是想培養感情嘛?」
他漫不經心的說「別那麼天真,我只是看你過的太滋潤不爽。」
事實證明,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是不爽,而是杯具。他不許我和陰二兒走的太近,不許我和學長太親昵,不許我空閑時亂跑,就算去逛個超市,也有明確的時間,吃一點回家就被會他數落。
又一次爭執中,我氣紅了眼楮,口不擇言的威協道「如果你再干涉我的生活,我就把那晚的事告訴女乃女乃。」
原本怒意頗高的陰某人竟然笑了,他說「我想女乃女乃會很開心的把你托付給我。」
竟然用同樣的籌碼反威脅!
好吧,我承認他贏了,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成了一根鏈條,將我和他綁在了一起,我怒過,怨過,反抗過,可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麼。他想住在這里,誰都攔不住,我想搬出去,門都沒有!沒有人願意被束縛,當一次一次的反抗讓我元氣大傷時,我選擇了冷處理。
所謂的冷處理就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連個眼神的交集都沒有。冷戰進行到第五天時,我已經習慣了,而他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耗盡。
又一個沒有晚飯的夜晚,他一甩性子走了。臨走前,他無言的睨了我一眼,怒火之下隱匿著淡淡的無奈。那樣的目光令我心中一動,同時開始反思,我到底在做什麼?!
他任性,霸道,吃軟不吃硬,而我卻非要跟他硬踫硬,這不是找別扭嘛?又不是小孩子,我干嘛做這麼幼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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