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飛飛搖搖頭,閉上眼︰「她們……怎麼會……」
鐘燦華苦笑︰「大概,安迪的魅力真的無可抵擋吧!也確實是,如果我是女人,只怕我也會對他動心的。」
「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其他人嗎?」她盯著雪白的床單。
「以前有,現在……應該沒有了吧……」
梅飛飛扯了扯嘴角︰這是什麼樣的男人?又是些什麼樣的女人啊?這些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一個男人而已,就能使其放棄尊嚴到這種地步?現在這是什麼世道?這是所謂的「嶄新的二十一世紀」嗎?
她又抬眼看他︰「那麼你呢?你愛洛琴,對不對?所以也能忍受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嗎?」
鐘燦華仍然苦笑︰「我是愛她,可是她不愛我我也沒有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她過得幸福快樂一些。」
「幸福快樂?」梅飛飛冷笑,「你覺得讓她和安迪這種人在一起,她就會幸福快樂嗎?」
鐘燦華愣了愣,訥訥地道︰「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難道……不會嗎?」
「若是她真的覺得幸福快樂,又何必還要對我落井下石?」
鐘燦華呆住了,半天沒能回答。
……
鐘燦華的來訪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此時此刻,梅飛飛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躺在床上看書。時間,是最好的止痛劑。不管什麼樣的傷痛,無論什麼樣的傷痕,總能在時光的沖刷下變淡變淺。
這麼久沒有見到安迪,她發現自己不再像上一次鬧別扭時那樣,對他心心念念,牽掛不已。也許,破碎的情感也像這受傷的韌帶,只要經過了手術的劇痛,最後總能痊愈。
短時間內,也許還會有點不適吧!畢竟這受傷的右足,還要經過康復鍛煉才能真正重新行走。受傷的心,也是如此。
梅飛飛把手上的書放下,心里思量著︰這個學期,學生會不會再有什麼事務了。下個學期,等她辭了宣傳部的差事,應該不會再和那個人有些什麼交集。再到下一學年,他上了大四,就可能去校外實習,相遇的機會更是少了。
逃避,也許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逃避之後,也許某些問題就自動解決了,那也不一定!
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嘴角泛起一抹安逸的笑容。
**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今天是周日,這時候來的應該是江玉容吧?梅飛飛微笑著看向門口,果然是她!只是,她的表情?
江玉容推開了門卻不進來,手上還拎著書包,只是光站著看她,隨即又轉過頭去看看門外,似乎外面還有什麼人在,臉上的神色十分為難。
「怎麼了?」梅飛飛奇道,「怎麼不進來?」
「呃,飛飛啊,有人想來看看你……可以嗎?」江玉容猶豫著道。
「誰?」應該不會是安迪,江玉容知道她不會見他,那麼是誰?竟然讓她這麼為難?
「是……你的一個老同學……」
老同學?她在G市的老同學只有一個,就是方吟。但這個人明顯也不是方吟!難道……?
江玉容的身子往旁邊讓了一讓,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梅飛飛的眼楮驀然睜大,手中的書緩緩滑落,最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傅遠!是他!
縱然她剛才已經隱約猜到,縱然她都已經感覺到他的存在了,但是,他的突然出現還是讓她大大地吃了一驚,反應無能!
他的頭發留長了一點,發型已和前生記憶中的一般無二。似乎又瘦了些,但顯得臉龐稜角分明,與高考前相比,更添了成熟穩重的氣質。只是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肩上還挎著旅行袋,神色疲憊卻微微笑著。看到她,眼中立刻亮起了光芒,目光移到她打著石膏的腳上,濃黑的眉毛快速地擰了起來,臉上有了心疼憐惜的表情。
「飛兒……」他似乎低低地呢喃了一聲,上前一步就要走近來細看。
「不要過來!」梅飛飛突然凌厲地大喝一聲,不知為何,淚水迅速地模糊了雙眼。
傅遠怔在原地,連江玉容也愣住了。
「你來干什麼!來看我笑話嗎?出去!出去!給我出去!」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沒有人料到梅飛飛會突然激動起來。淚水無意識地洶涌而出,頃刻之間就打濕了病號服。
「不是的……我……」傅遠還試圖解釋,梅飛飛抄起枕頭,使盡全身力氣向他擲了過去,卻被他一把接住。
梅飛飛更是氣得混身發抖,大聲哭喊道︰「不是什麼?不是看我笑話你來干嘛?現在你看到了?你看到了?開心了吧?!高興了吧?!如果不是你,我……我……我恨你!我恨你!」說著抄起水杯又砸了過去,
傅遠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眼中又是傷痛又是心疼,卻不再躲閃,任那杯子直接砸到他身上,又「啪」的一聲碎在地下。
江玉容嚇壞了,急忙一面大聲叫人過來,一面沖到床邊扶住她,生怕她掉下床去。
梅飛飛像是立刻得到了依靠,反手便抱住江玉容,放聲大哭,又哽咽著道︰「讓他出去!讓他出去!我不要見他!不要看見他!永遠不要!」
江玉容轉向傅遠。她剛才一來醫院,就看到這個男人在病房門口徘徊,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模樣。他行色匆匆,神情憔悴,卻掩飾不住那種英氣偉岸的氣質。上前詢問了兩句,才知道是梅飛飛的高中同學。她見他是從B市飛過來的,而且一下飛機就趕來醫院,覺得他還是挺有心的,于是便自作主張讓他進來了。沒想到,卻弄成這般情形。
現在只好使了使眼色,讓他先出去再說。
傅遠深深看了梅飛飛一眼,咬了咬牙,低下頭,轉身緩緩地走出病房。
梅飛飛的哭喊幾乎整個病區都能听到,醫護人員已經沖了進來。見她情緒激動,哭聲不止,醫生當機立斷地道︰「安定十毫克,肌肉注射!」立刻有護士把藥拿過來,幾人一同按住她,把針打上了。
這針極為見效,剛一打上,她就昏昏然起來,哭喊的聲音立即小了。
那醫生看著其他人把梅飛飛扶在床上躺好了,這才轉出病房,看到倚在一邊的傅遠,不由語重心長地拍拍他肩︰「小伙子,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女孩子就是要哄的,她還是個病人,多讓著點,啊?」
傅遠一臉苦笑。他倒是想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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