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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駿急急忙忙地下了樓,看到堂哥馬國明正站在門口,他出門一看,來人居然是澤西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齊望龍和司機喻。
「齊主任,你怎麼找到這里來了?」馬駿萬分驚訝。
「我終于找到你了。」齊望龍的滿頭大汗,襯衣都濕透了。他︰「你知道嗎?為了找你,我差點就全城發動了。」
「進屋吧。」馬駿忐忑不安地。
齊望龍擺了擺手,︰「都火燒眉毛了,快點收拾一下跟我回城吧。」
馬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跟在齊望龍和喻的後面,一路跑地來到了新星村村前的大路,上了車,顛簸了一陣,上了國道,一向要求安全駕駛的齊望龍催著喻,車子在國道上加大馬力,一路狂奔。
馬駿想,齊望龍怎麼找到這里來了?他並不知道自己會來這里?他為什麼不打自己的手機?齊望龍是政府辦主任,如果事不大,不至于親自跑到這荒郊野畈來找自己。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你的手機呢?」齊望龍問。
馬駿模了模褲腰帶,腰帶上只有一個空空的的手機套。
「我先是找葛太平主任,問到你的手機號,打你的手機,關了機。然後又讓曾正爽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你不在。最後葛主任報了一個號碼給我,讓我問問縣刑警大隊大隊長焦雙清,你們兩個人是朋友,我問焦雙清,焦雙清,會不會去找他的女朋友了,我知道你的女朋友叫肖麗,在秀水鎮工作,接著又問秀水鎮的任大海,讓他幫我找肖麗,他讓我到這里來找你。」齊望龍不停地擦著汗,這一路的追查,讓他汗流浹背。
馬駿顫聲問︰「齊主任,您這麼急找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我不知道,史縣長下的死命令,讓我務必今天找到你。」齊望龍回答。
馬駿跟著齊望龍來到史湘蘭的家,史湘蘭看著齊望龍淡淡地笑了笑,︰「辛苦你了老齊,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齊望龍看了看馬駿,走了。屋門被齊望龍帶上後,史湘蘭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起來。她指了指沙發,︰「你坐。」
馬駿緊張萬分地坐下來,豎起耳朵,他等著史湘蘭宣布一個重大的事件。
「白露失蹤了。」史湘蘭一字一頓地。
馬駿心里不禁啞然失笑起來。白露這麼大的人了,還會失蹤?她好端端的失什麼蹤?她有沈姨,工作也很順利,再了,昨天自己還跟白露一起吃過飯,沒有見到白露出現什麼異常。一天沒有見人,史湘蘭憑什麼就此判斷她是失蹤了呢?于是他︰「白露可能是回秀水去了,她有個姨在離秀水鎮十公里遠的地方開了一個叫清風園的餐館。」
「我的話沒有完。」史湘蘭揮了一下手,十分生氣的樣子,過了一會,她︰「昨天,白露跟胡娜早早的起了床,我們一起吃了早點,正準備出門時,手機響了,武大山在電話里,黎紅衛經法醫鑒定為群毆至死,昨天武大山領到了他的遺物,里面有一張照片,是他跟我女兒的合影。我,你把黎紅衛的骨灰送到江都縣玉山鄉玉山村去,他在村里應該還有未出五服的哥哥,安葬後,把那張照片帶回來,」
馬駿想,這樣一來,找您的女兒就容易多了。但鑒于剛才史湘蘭發了脾氣,他選擇了聆听。
史湘蘭繼續︰「等我接完電話跟白露和胡娜打招呼出門的時候,突然看見白露的臉色非常異樣,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話,只是冷冷地看著我,我非常怪,這個溫文爾雅的女孩到底是怎麼了。當時因為有個會要開,就沒有顧得上問下去,下午回來後,想再找她問問,胡娜,在我走後,白老師就哭了起來,口里一個勁地喊爸爸,然後連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等到史湘蘭用探詢的目光看著自己,馬駿才開了口,他︰「難道黎紅衛就是白露的父親?」
史湘蘭點點頭,︰「白露剛來的時候,我問了她的年齡,十九歲,跟我大女兒同年。不過她她的老家在澤西綠壩。可她為什麼在我跟武大山通完電話後喊爸爸?我急著找你來,就是為了調查她的身份,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她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你記住,這事你一個人去查,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馬上去辦。」馬駿心里的迷團越來越大,他跟史湘蘭此時的心情一樣焦急。
馬駿心里七上八下地出了門,他在樓下站了一會,思忖著這件事如何去查,還要做到不讓任何人知道。他來到政府辦公室,跟曾正爽交待了近期的工作,然後跟齊望龍請假,齊望龍什麼也沒有問,他顯然清楚,馬駿請假一定是跟史湘蘭辦事,所以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坐了一輛公共汽車,馬駿來到清風園,白露不在,馬駿也不能問。沈姨不知道馬駿來的真正用意,中午沈姨親自下廚,吃飯的時候,馬駿漫不經心地問︰「沈姨,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听白露提起過她的父母?」
「這孩子命苦啊,十二年前,我跟你叔到江都縣做生意,開了間包子鋪,發現有個6、7歲的孩子總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當然她不是看我們,她是餓,看著包子流口水。我就問她,妹妹,你為什麼不回家啊?她什麼也不。我跟你叔當時結婚5年了,沒有生育,周圍的人都勸我把這孩子收為義女,我跟你叔看到這孩子可憐兮兮的,心一軟就收下了。可能是她被我認作義女時,年歲大了,所以直到現在還叫我為姨。」沈姨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白露是在江都被收養的,史湘蘭跟黎紅衛就是在江都結的婚生的孩子,從年齡上推斷,也很符合,可是黎紅衛不是一直跟她的女兒生活在一起,把她培養成中專畢業生嗎?馬駿想到這里,決定去江都縣一趟,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