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珞慢慢的睜開眼楮。水潤的雙眸含情,再也不見剛剛射殺野熊時的銳利鋒芒,朱唇微啟「您,您記得?」胤禛拽起齊珞,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喃喃的重復「命中注定長相廝守,爺怎麼會忘?」
齊珞的眼淚止不住的滾落在胤禛的肩頭,心中火辣辣的,伸手摟住胤禛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言「爺,既然您吻醒了我,那麼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吧。」胤禛深諳的眼里掀起層層波瀾,將齊珞扣得更緊,仿佛真的要將她融入到自己骨血中,胤禛輕撫齊珞的發絲,塞外木蘭之行,她大出風頭,他覺得驕傲滿足,愉悅般享受著眾人嫉妒羨慕,但也有些許的擔心,她身邊的人手也要加強。
「嘶。嘶。」胤禛放開齊珞,「怎麼了?哪傷到了?」齊珞紅著臉指指膝蓋,輕聲辯解「都怪弘旻,話都說不明白,我在護著弘歷時,腿磕到了石頭,都是他的錯,弘旻」
齊珞抓住胤禛的胳膊焦急的問「弘旻有沒有事?他的傷口要處理好,那可是野熊的抓痕,弄不好,弄不好會化膿。」而且會不會得狂犬病?齊珞也顧不得膝蓋疼,起身下榻,腳剛一落地,身子不由向前撲去,胤禛手快的攬住她的腰,將她重新帶到塌上,齊珞扭動著身子「我要去瞧弘旻,我不放心。」
胤禛一手按著她,一手熟練的從旁邊的角櫃里翻出藥膏,撩開旗袍,仔細的看看瞧著膝蓋處的紅腫,白女敕的肌膚上滲著鮮紅的血珠,用手輕輕的踫觸,齊珞忍不住將腿往後縮「疼,疼。」
胤禛將清涼的藥膏涂抹在傷處,眼底劃過一分心疼,輕聲斥責「曉得疼還敢妄動?弘旻那有太醫在。自會處置妥當,你如此毛躁只會添亂,到時恐怕讓弘旻更擔憂你,老實的養傷,若是讓爺瞧見你亂跑,看怎麼罰你。」
齊珞還是不放心,見胤禛的神情,也知曉去見弘旻無望,太醫應該是管用的吧,辯解道「我是怕太醫不懂,他們總是」話沒說完,就被胤禛銳利的眼神堵在嘴里,齊珞撇撇嘴,不滿的抱怨「就曉得凶我。」
突然齊珞眼前一亮,抓住胤禛的手歡快的問道「那只野熊還在,那把熊掌剁下來,我要熊掌。」
「胡鬧,堂堂雍親王府缺了你熊掌吃?」齊珞擰著眉頭解釋「我才不喜歡吃熊掌呢,那不是我獵獲的嗎?留個念想也好,下次」
「還想有下次?」胤禛臉色陰沉上幾許,手指輕捏著齊珞的下顎。同她對視「你趁早收了這個心思,听見沒有?那把火硝?」
「那是皇阿瑪賞的,你不能沒收。」胤禛看見齊珞眼里的焦急,看來她真的很喜歡,眼底劃過一分笑意「火硝還是留給你。」還沒等齊珞高興完,接著說道「彈藥放在爺那好了。」
齊珞拽住胤禛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懇求「您不能這樣,那都是皇阿瑪賞的。」
「爺也沒說要,只是代為保管而已。」齊珞咬著嘴唇,曉得無望之後,哼了一聲,轉身倒在軟枕上,不再瞧他一臉得意的樣子。
胤禛無奈的搖頭,弘歷恐怕都比她要懂事,沒長大嗎?好像也不是,管理王府時的精明算計,處置下人時的狠絕,還有剛剛果決的開火硝,可在自己面前總是愛耍小性,永遠也猜不透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剛剛為何你要裝暈?」胤禛坐在她身邊,要是不暈的話,弘旻弘歷得賞賜的榮耀,眾人的欣羨她都應該能親眼瞧見「若是你不暈的話,皇阿瑪興許還會加賞你,同爺說話,為何要暈過去?」
「我才不要面對那些人呢,射殺野熊是為了弘旻弘歷,根本不想出風頭,至于皇阿瑪的賞賜?雖然可惜。但是聖人教訓,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嘛。」齊珞起身,抓住胤禛的手輕搖「既然皇阿瑪的賞賜沒有得到,那熊掌必不可缺,爺,好不好嘛。」
胤禛寵溺的輕敲她的額頭,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起身想要離開,齊珞雙手抱膝,將臉埋在膝蓋中,似有似無的話語飄進胤禛耳中「我不想惹任何人注意,更不想讓旁人明了我的性子,在他們眼中我只是雍親王福晉就好。我沒有太大的心思,只想做你身邊的小女人,品性只想讓你一人明白,其他人的羨慕嫉妒,又同我何干?」
胤禛身子僵硬了一瞬,只留下一句話「爺去看看那頭野熊,一趟木蘭之行,也不能讓你空手回京。」撩開帳簾走了出去。齊珞抬頭望著還在搖晃的簾布,臉上綻放出笑意,眼底閃過狡黠俏皮,在這場婚事感情中。胤禛又能分得出來誰勝誰負?
天色漸晚時,齊珞還是趁著胤禛不在,拖著腿傷去看了弘旻,太醫不敢有任何大意,一直守在弘旻身邊,齊珞仔細詢問半晌,又看看傷口,才放心,見到弘旻弘歷手中的賞賜,又瞧瞧擺在帳中顯眼位置的萬年如意,齊珞明白胤禛的奪嫡之路走得越發的平順。不過可不能讓雍正有因子繼位的傳言,那對胤禛不公平,所以齊珞攬住弘歷,輕聲的說道「弘歷,你要記得有你阿瑪才有你,今日雖然你得了皇上的賞賜,其中固然有你的才學勇氣,但你若不是雍親王之子,也得不到這機會,你明白嗎?」。
弘歷點頭,靠近齊珞懷里「額娘,您放心,弘歷不會忘記阿瑪,也不會被如意寶劍弄暈頭,兒子還要更爭氣,皇瑪法說得對,額娘的榮耀是落在兒子身上的。」齊珞欣慰的點頭,弘歷親自將她攙扶回寢帳,吩咐紫英伺候齊珞安置好,才退了出去。
沉睡中的齊珞覺得被人抱在懷里,嗅到熟悉讓她安心的味道,並沒有睜開眼楮,困倦的說道「早些睡吧,明兒就要回京了。」
「為何要對弘歷說那些話?你是擔憂將來」齊珞擰著眉頭,腦子里有些混亂迷糊,也不管他是從哪知曉的,閉著眼楮低嚀「爺的才干是皇阿瑪看重的,不是因為任何人,只是因為您是雍親王,更何況,我也沒有說錯,弘歷要不是您的兒子,哪有露臉隨駕的機會?」
向胤禛懷里蹭了蹭,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嘟著嘴「我要睡覺,不許吵。」撇開腦中的想法,齊珞一會功夫就睡熟了。胤禛雖然閉著眼楮。但卻一夜未眠。
翌日,康熙下旨聖駕返京,齊珞終于結束了木蘭之行,返回王府。府里一切安好,胤禛側福晉格格們十分的老實,沒有惹出任何的波瀾,給齊珞請安時越發的恭敬規矩,弘歷弘旻在圍場時的表現,隨著他們的歸來,傳遍整個京城,齊珞撥馬疾馳,射殺野熊,使得她的名聲越發響亮。
齊珞將康熙賞賜胤禛獵獲得來的毛皮按分位分給眾人,等到她們散去,叫來舞曦細細問了府中的情形,才安心。歇歪在塌上計算著年份,若按歷史進程,離康熙駕崩也沒剩幾年,再舍不得舞曦也要在康熙辭世之前讓她以和碩郡主的名分嫁出去。齊珞揉著揉著額頭,此時就要留心,希望能找到一個疼惜舞曦之人,不光是為了她尊貴的身份,而是真正的疼惜她。
康熙回京以後便將駐扎在各地後又調到京城的八旗兵勇以及蒙古鐵騎交給了十四阿哥訓練,並命令親貴重臣上折子舉薦統兵西北之人。康熙的這道旨意再次引爆了京城,甚至有傳言,得統兵之位的皇子,就是聖心默定的太子。
十四阿哥府門庭若市,凌柱見過康熙所擬的聖旨,心中感嘆,康熙把所有人都算計了,或者說將所有的人都戲耍一番。
奏折如同雪片一樣飛向康熙的御案,絕大部分都是保薦十四阿哥的,不過也有幾份保薦廢太子,康熙掃了一眼眾多奏折,揮手讓李德全收起,只是嚴懲保薦廢太子的大臣。康熙遲遲沒有下達早以擬好的聖旨,凌柱猜測這應該是在等四阿哥的折子,就是如此,才被康熙硬留在宮里陪他下棋。
康熙手執黑子,目光雖然落在棋盤上,神情有些恍惚,坐在他對面的凌柱也不說破,以鄔思道的精細,胤禛那根本就不用擔心,因此凌柱十分的放得開,行事穩妥,不會讓康熙覺得他在揣測聖意,暗自給胤禛傳消息,但凌柱心中也不由得可憐這個年老的帝王。
李德全捧著折子快步走了進來,面露喜色「皇上,雍親王的折子到了。」
康熙扔下棋子,幾乎從李德全手中搶過折子,打開仔細的觀瞧,隨後揉了揉眼楮,再次看了一遍,高聲喝道「好,這才是朕的好兒子。」
凌柱松了一口氣,起身站在一旁,他也終于可以回府了,多日沒見孫女,還是真怪想的。康熙將折子放在御案之上,拍了拍,拿出早已擬好的聖旨遞給李德全「去傳旨。」
傳得沸沸揚揚統兵皇子的事,在康熙五七年十月終于落下帷幕。精明的康熙命令十四皇子貝勒胤禎統領八旗蒙古鐵騎,英武伯齊玨統領近衛軍分頭領兵進駐青海,沉寂十余年的十三皇子貝勒胤祥負責糧草,並以獎賞為名將四川巡撫年羹堯調回京城,封為一等子爵,扔到禮部做了侍郎。
胤禛听到這份旨意,同身邊的鄔思道相視而笑,鄔思道向著皇宮方向拱手嘆道「皇上真是聖明之君。」
ps雖然沒寫康熙58年,但康熙57年終于結束了,歷史再次改變,希望親們不覺得突出,呵呵,畢竟我已經鋪墊墨跡很久了,所以應該可以接受的,十三阿哥是我比較喜歡的皇子,所以我讓他提前露頭,而且我查了資料,胤祥的額娘不是蒙古大汗之女,這種安排應該還算合理的,自我表揚一下,再有就是因為改變歷史,所以以後的事情需要好好考慮,盡量做到周全,要是有不合理的事情,親們就當我小白好了,呵呵,還有一句,我一直堅信康熙傳位給胤禛不是因為弘歷也不是因為年羹堯,而是看重胤禛,這可是我寫這個故事最根本的原因之一,也是將年氏扇到十四那的原因之一,沒有胤禛,年羹堯即使有才干,他什麼也不是,在康熙眼里,他就是一個奴才而已。犯了一個錯誤,重新改過,年羹堯按身份是無法成為內大臣的,感謝愛上木偶親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