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初次見面的那個冬天。
那一年天很冷,作為半妖的他也抵擋不住嚴寒,只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寒冷依舊如此刺骨,不,寒冷的不是天氣,是這沒有感情的宮廷,王子生下後不會和母親在一起,自小他就和一大群嬤嬤丫頭們住,成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一年只有那麼幾天可以看到父皇和母後。
他天生長著紫色的眼楮,宮里的人都當他是異類,對她一點也不好,若不是有著王子的身份也許他的下場會很慘,隱約有人說過他是妖孽,他不懂到底什麼叫做妖孽呢?
後來他懂了,那個月圓之夜,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長出長長的獠牙,背後還有三條白色的尾巴,進來的丫鬟失聲驚叫「妖怪。」在然後是他的母妃跑了進來,毫不留情的將那個宮女殺死,滾燙的鮮血濺在他的身上灼傷了他的皮膚,他還是個五歲的孩子,這一切帶給他太多的刺激,他知道了自己半妖的身份,生活更加的痛苦,寂寞,誰都不能親近,親近就意味著會被看穿,看穿就是死亡。
母妃說除了父皇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類,于是他喜歡把自己藏起來,哪里也不願去。
下雪了,他要躲起來了,躺在黑暗的櫃子里,狹小的空間意外的有安全感,不知躲了多久,一陣強光讓他爭不開眼楮,漸漸地他適應了外界的光芒,背著光他卻看到了最陽光的笑臉,那是一張純淨的臉,精致的五官,燦爛的笑容,冰冷的天他的額頭卻有一層薄薄的汗水,他清澈的眼楮看著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你為什麼會藏在這里?」
為什麼會藏在這里?這個問題真是難道他了,當時回答的是什麼答案他已經記不起來了,他只知道從此他的生活開始有了陽光,那個孩子叫楚天驚是他的六弟,他的母親是當朝的皇後,是母妃討厭的人,可是他卻沒辦法討厭他。
也許是相遇那天的陽光太溫暖,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變得快樂而充實,快樂到他不需要靠將自己藏起來尋求安全感。
他告訴他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生活是自己的,快樂與否都要靠自己來主宰。
他一直在想若是沒有那件事或許他們會這樣一輩子,永遠都是好兄弟吧。
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長大了,時不時的可以去見母妃和母妃談心,在這宮廷中只有他們倆個才是最親密的,他們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些話只能和他說,那天她進門的時候看到自己的母妃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雙腿,之間不斷的有紅色液體涌出,他已經有過屬于自己的女人,他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他立刻蹲下去傳送真氣給自己的母親希望能夠保住自己未出世的弟妹,可是血還在不斷的流,一切仿佛都是徒勞,太醫姍姍來遲,等他們到得時候孩子已經回天乏術了,他們的口中只有一句節哀。
他突然明白人世間最冰冷的就是這句話了,那天母妃蜷縮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眼角不斷的涌出溫熱的液體,母妃是狐妖,她不懂傷心,可是那一刻她的悲傷那麼明顯,明顯到自己可以忽略還是壓抑的喘不過氣來,雖然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嚎啕大哭,只是那樣靜靜的坐著,手里握緊了那團從身體中流出的女敕肉。
他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母親,手里攥緊了一塊玉佩,臉上的怒氣漸漸濃烈,那塊玉佩是在母妃的身旁找到的,他知道它屬于誰,只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承認,可是不由得他不承認。
楚天傾含著怒氣走到楚天驚的房間,一下子將玉佩丟給了他,他想要听到辯解,可是楚天驚只有一句對不起。
原來對不起也是那樣的傷人,他一直是他的陽光,可是陽光也會燙傷的,悲傷,憤怒所有的情緒溶為一爐,他做出了殘忍的報復,他佔有了他,以一個男人和哥哥的身份佔有了他,撕裂他身體的同時撕裂了兩人之間十幾年的情誼。
想至此處,楚天傾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們之間也曾如此美好,只是一個錯誤,導致了之後的劍拔弩張,不共戴天。
其實他的心一直不安,為了十幾年的情誼,也為了那些曾經的快樂,他握緊拳頭,最終只有一句話「都過去了,曾經我不是好哥哥,以後也不會是的。」
「你是愛他的,不是嗎?」
不是嗎?也許是的。
兩人都沉默了,不在爭辯,無論過去怎樣,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如今只有皇位才是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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