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情典 第26章︰張遠婷好泡嗎

作者 ︰ 楊春思

那時的車間真的是美女如雲,花團錦簇,燕瘦環肥,大多是十六七八歲到二十一二歲之間的未婚廠妹。

張遠婷就是眾廠妹中出類拔萃的幸運者。張遠婷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美目盼兮,楚楚動人,約一米六七的高挑身材凸凹有致、曲線動人,圓翹性感,細腰盈盈只堪一握,十六歲只讀完高一後,便跟著她姑姑從湖南老家來到東莞打工。她姑姑比她大幾歲同樣是個美人胚子,後來嫁了個在公司做部門經理的老公,張遠婷也正是有了這層關系,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已做到三樓包裝部的組長了,真可謂是「少年得志」「年輕有為」啊!你也可以說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也許很多人不知道在工廠里的一個「組長」有什麼分量,工廠里的組長可比讀書時的班級組長「NB」多了,讀書時的組長那是吃力不討好無名無實的一「屁」官而已,不當也罷,沒什麼升職潛力。工廠里的組長雖是基層干部,可那也是「手握實權」的「長官」啊,手下多少也喝著三十幾號人,可以說掌握著手下員工的生殺予奪的大權,好不威風啊!混得好的話不用多久還可以往車間主任、部門經理等等職務上升啊!

張遠婷由于人生得靚,又身處在那麼一個「顯位」,自然而然吸引著一撥又一撥的追求者,杯具的是大多「前赴後繼,慷慨就義」,最終剎羽而歸。那些追求者也非閑等之輩,不是自身長得貌似潘安的,就是車間員工中出類拔萃的技術人員,幾年下來,依然沒人抱得美人歸。像張遠婷這麼個難拿下的的主,而我這等剛進廠,一無技藝、二無相貌身高優勢的男生後來怎麼有勇氣敢去追的呢?想來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吃了熊心豺子膽吧。

在車間干活一個月下來,我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豬差,干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的工廠生活環境。嘿,對于上面那段精闢的工廠生活論述可不是我的原述,是我在組上新認識的一兄弟黃蔚的原創。黃蔚是我組上的一高車技工,83年的,小我一歲,中專畢業,勉強也算得上是「文化人」吧。黃蔚人高馬大,一米七五的個頭,儀表堂堂,肩寬臂粗,虎背熊腰,基本符合帥哥的各種標準和條件吧!反正很受女孩子青睞。

我也不知道我們會走得那麼近,也許我和黃蔚受過相同的教育背景,性情接近,談吐投緣吧,我們一接觸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對騎鋒公司的各種軼聞典故,東莞社會的各類市井奇聞趣事和周遭的人情世故的了解多是從黃蔚那里听來的。黃蔚事實上對我也挺不錯,放假的時候從不會落下我,即使有妞泡的時候也不忘拉上我一起。

「沒辦法啊,誰讓我爸媽把我創造得這麼帥呢,男孩子長得高大又帥氣就是泡妞的先天資本啊!」黃蔚經常在我面前吹噓他泡妞的「輝煌戰績」,听得我又妒又氣的。用黃蔚的話說,按他以往的戰績︰只要是他看上了的妞,沒有他泡不到手的。

黃蔚說泡妞要求自己︰膽大、臉厚、心細。除此之外還要講究速率︰「天下武功無堅不破,惟快不破。」這是周星馳電影《功夫》里一代高手火雲邪神的台詞,這個領悟放到泡妞這件事上也同樣成立。黃蔚說,如果你看上了那個喜歡的女孩子,千萬別猶豫,更不要退縮,先大膽向她表白了,再說。如果你先不下手,別人就得手。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此時,夜幕星光燦爛,室外涼風習習,車間里開始熄燈滅火,工人們陸續下班如潮水般的散落在整個生活園區上,累了一天,大家該干嘛的都干嘛的去了。

我們坐在宿舍前的一處竹林下的一石桌上,桌上擺著黃蔚從廠內商店里買來的四瓶珠江純生啤酒和幾斤鹽烤花生,牛肉干之類的食物,我們大快朵頤,拿起酒瓶豪爽地對干起來。想起三國時代曹孟德和劉玄德「青梅煮酒論英雄」那個耳熟能詳的故事,我心里就感到一陣好笑,那些大人物是煮酒論英雄,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只能在囚籠于這鳥廠里「喝酒論女人」了。

我們喝得酒酣耳熱,黃蔚繼續酒氣噴人地吹牛,說當年他泡妞最經典的戰例就是用一個一塊五毛錢的「湯米粉」就把一個叫阿牛的「廠花」搞定了。對此,我很表示狐疑,不是他喝多了說糊話,就是對那個叫呵牛的女孩是否配得上「廠花」這個尊榮的稱號表示一百個懷疑。總之,很不靠譜,怎麼會有那麼隨便的女孩子啊?一個湯米粉就把她打發了?

「怎麼楊起,你不信我說的話?我騙你我是王八蛋龜孫子。」黃蔚見我不置可否的,便臉紅脖子粗的信誓旦旦地重申著他說話的真實性。

我盡是揶揄說︰「信,我怎麼會不信呢,誰人不知你黃蔚是我們騎鋒公司長得最一表人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女人人見人愛,男人人見人恨的花花太少啊!改天得虛心向你討教兩招。」

「嚇,听你口氣,妒忌了吧,」黃蔚大言不慚的說著,「這點你放心,只要你看上了那個妹子,有兄弟我幫你參謀,包你事半功半,手到擒來!」

「哇,是不是真的啊?氣球吹得越大可越快破喔!你那麼神怎麼沒去把張遠婷擺平吶。」

「切,張遠婷她算什麼東西,看她平日里假清高扮高貴一副拽不啦嘰的樣子就讓人反胃,殊不知豆芽長得再高也是根菜芽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黃蔚忿忿不平似的。

我額首笑道︰「哈,看你那副生氣的樣子你不用解釋我也明白幾分了,你一定在她身上吃過不少苦頭吧?別不好意思不承認哦。」

黃蔚矢口否認︰「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官方說沒有就是有,我黃蔚說沒有就是沒有。我從來就沒有想到要去泡她!」

「噢,為什麼?是從沒想過呢?還是不敢想呢?」我打蛇隨棍上追問道。

「哈,你這小子干嘛對張遠婷這麼起勁啊?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看上就行動唄,兄弟我絕對從精神上和行動上無條件的大力支持你。」

「得了吧你,少在那出餿主意了,你都追不到人家,沒理由讓我去丟人顯眼吧!」

「嘿嘿,瞧你那沒出息的熊樣,還沒行動就打退堂鼓了!這世上的事一切皆可能,說不準你會走什麼狗屎運,瞎貓踫上死耗子,歪打正著的就把張遠婷給泡上了。」

「哈,你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壺不開提那壺。張遠婷長得是不錯,可並不嗎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廠里那麼多女孩子總該有你喜歡的吧!」

張遠婷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呢?現在下決論還為之過早,因為我們還沒有真正的交往接觸過,要說我對一見鐘情式的愛情還是很期待的,以前也不是沒有接觸過。當年在校園我第一眼看到李晨時我就深深地喜歡上她了,但我始終沒有付諸實際行動,現在我離校三年了也不知她到底怎麼樣了?想起前塵往事不由得令人不勝感慨,沉吟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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