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和宋心然被關進了一間不知地理位置的倉庫里。
她的腦袋還是很沉,渾身軟綿無力。因為長時間的顛簸,眼楮上蒙著的黑布已經松散月兌落,蘇沫眯了眯眼。外面是黑夜,屋子里亦是沒有一絲光線,她正靠著牆邊的一個廢鐵箱,而倒在幾步開外的宋心然正磨蹭著一點一點將身子挪向蘇沫,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關心她有沒有事。懶
「是我連累你了,待會如果有機會你就趕快逃,逃得越遠越好!」蘇沫看著她,無比堅定地低聲說。
宋心然搖搖頭,「那幫人還不知道什麼來頭,多一個人陪你在這里,見招拆招,互相打氣會好一些。」
倉庫老舊的鐵門忽然被人推開,劃過水泥地發出一聲極刺耳的哀鳴,像極了幼時粉筆不小心劃過黑板時的那種尖銳聲。蘇沫同宋心然一個激靈,然後就瞧見一連有四個大月復便便的男人一步一步朝她們走過來。他們排成一個半圈,牢牢罩下來一層濃烈的煙味,幾個男人居高臨下婬褻地看著蘇沫和宋心然,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難得接了趟美差。」一個邪邪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蘇沫厭惡地瞪了那人一眼,他非但不生氣,反而還樂呵呵湊到蘇沫臉前捏了捏她的下巴,「小美人兒,乙醚的滋味如何?」
原來蘇沫放在盥洗台上的面具被人換成了滴有乙醚溶劑的面具!蟲
蘇沫屏住呼吸,水眸泛起無邊的驚恐︰「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四人互相交匯了一下眼神,接著爆發出一陣浪笑聲,這個問題他們並不打算回答,其中一人看到宋心然正四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幽幽笑道︰「小妞別白費勁了,這里是拆遷地,晚上不會有人來的,是個讓人爽死的好地兒!」
宋心然身子往後縮了縮。
他們眼里的欲.望雖然都急不可耐,可偏偏還在極力壓制,像是還有顧忌一般。幾個人撇下她們又相繼出去,腳步聲都遠得听不見了,似乎只留下一個人守著這座倉庫。
漫天的星光透過廢舊的窗框滲進來,屬于郊外的呼呼風聲大作,吹得兩顆心髒極不安地跳動。蘇沫仰頭看著鐵窗,忽然升起一絲希望,她輕輕踫了踫心然,「我們想辦法把繩子解開,你從窗戶逃出去,待會人進來的時候我拖住他們!」
「不行,你會出事的!」
「小點聲。」蘇沫蹙眉,極力顯得鎮定︰「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你逃出去了還能早點找人來救我,留下來才是死路一條!」
誰也沒辦法說出繼續留在這里會有什麼結果,但眼下著實是極佳也有可能是唯一的逃生機會!
蘇沫不待她反應就開始拼命將手腕上繩子往身後廢鐵箱上的尖銳處蹭,不一會兒果然斷了,她又連忙拆了心然手上和腳上的繩索,她推著心然爬上鐵箱夠著窗框,「你快跑!」
「沫沫,我們一起逃!」
宋心然蹲在窗戶上朝她伸出手,蘇沫搖頭︰「不行,我前面中了乙醚,現在渾身沒力氣,跟你一起逃會拖累你的!」可心然死命不依,說她不走自己也不走,蘇沫猶豫再三,終是撐起綿軟無力的身子,由她攙著爬上去又一起往外跳了下去。
世界無聲的,像浸滿水一樣安靜,所以她們的喘氣和緊張的心跳聲散在風中就顯得格外突兀。果不其然,那四個男人很快就發現她們逃跑了,正在身後不停地咒罵和追趕。蘇沫推開心然,「你往西邊跑,我往東邊,他們主要是要抓我,你快逃!」
「沫沫!」宋心然看著蘇沫已經朝另一個方向跑遠了,自己也不再猶豫,听話地舉步就逃!
身後四個男人果然罵罵咧咧停了下來,「去追蘇沫!上面給錢要我們做掉的是她!」
「可另外一個尤物自己送上門,丟了太TM可惜!」
「成!我們三去追東邊,你一個人去看看能不能追回那小妞,不行就回來,早點做完這個女人早點收工!」
蘇沫果然成功地引開了三個男人,可當她跑到河邊,身後的三個男人已經如一張厚重的網牢牢朝她灑了過來,她驚恐萬分地看著這些人毫無遮攔的婬笑,無法想象自己下一刻面臨的命運,她再沒有猶豫,一個縱身就朝身後骯髒腥臭的河水跳了下去!
他們挽起褲腳打撈很久,也沒有找到蘇沫,反而還弄得一身污穢,懨懨而回,而老四卻在這個時候扛著亂打亂踢的宋心然回到他們身邊,他們正愁火氣無處發,老四將宋心然往草地上重重一扔,四個人看向她的目光已如豺狼虎豹一樣,她甚至能看到里面星星點點綠色的幽光。一股從未有過的懼怕自宋心然心底急遽升起!
希望泯滅,四野漆黑一片。
而另一邊,自顏東收到宋心然的求救電話之後,已經接近崩潰。
他趕到宋心然電話里說的地方之後,調出當時路邊的監控錄像,查到吉普車的車牌號之後又立刻找人給車進行GPS定位。顏東那樣沉穩堅強的人,在一路絕望的找尋之中,竟然幾度快要哭出聲來。他的沫沫,他的沫沫現在不知道淪落在哪個混蛋的手里,他只消一想起來,心就疼如刀割。
他在岸邊看到了蘇沫的高跟鞋。
他發了瘋似地跳進湖水里,沿著水流方向一直一直找,直到渾身都纏滿了綠油油的海藻,白襯衣全都布滿了污泥,直到腿上被碎石割開一道道傷口,身子臭得宛如幾個月沒有洗澡一般,他終于在一塊光滑石頭上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蘇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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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發了,所有的美好就真的回不來了。
不要怪我殘忍,我比你們更加難受。楊昱美的可怕我已經是拯救不了了,而對于蘇沫,唯有足夠足夠大的刺激才可以讓她想起過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