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雙雙走入包廂,洪亮卻有點五音不全的歌聲突然消失,秦宇凡留了一個小刺頭,臉黑了,人也壯了,聲音是還是那麼的洪亮,他夸張地大喊︰「你們可來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四人的身上,卓言禮貌地笑笑,心里晃了晃,都是三年多沒見的人了,似乎都發生了很多變化。懶
卓言突然便迷惘了,猶如掉入了茫茫大海的漂流瓶,毫無方向感,不知該往哪兒坐,更想不起來,以前親密的都是哪幾個人。
兩年的光陰,家庭的一場動蕩,重新見到曾在書海里埋頭,共過進退的他們,她只感到了無措與陌生,其中,尤為活躍的秦宇凡看不得她的默不作聲,從沙發上躍起,跨過放滿啤酒汽水的矮桌,走到卓言跟前,肆無忌憚地拉著她往人群堆中走。
秦宇凡被幾個男生拖到了角落里玩骰子,梁思雨挽著沈鈞儒坐到了角落里,似乎對這場繁華並無興趣,沈鈞儒的臉淹沒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一旁的秦宇凡啃著花生,淺淺地抿了口淡黃的液體,卓言拉著他的手阻止,「別喝太多酒!」
秦宇凡頑皮地把杯子湊近卓言的鼻子,「你嗅嗅,綠茶啦,這哪是酒?」
卓言一下子窘了,臉不自覺地發紅發燙,「你還是沒變啊,秦小壞。」
「嘿,小樣——」
他斜目睇了她兩眼,單眼皮底下的雙眼在KTV房暗沉的燈光底下顯得尤為精靈,他問︰「跟大家都陌生了吧?」蟲
秦宇凡是個調皮的男孩,但是這一刻,在這個房間里,他就像是卓言唯一的依靠,他不好奇當年她為什麼要跟沈鈞儒分手,他不嫌棄她的父親卓威是個大貪官,是個坐牢的,他還是他,從說話到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秦小壞。
「是不是你私自請我來的啊?」卓言看了四周的人群,唐突地問。
秦宇凡不答,搶過旁邊女生的嘜,翹起二郎腿,喊︰「該老子唱了。」
力道十足地撞了撞卓言的胳膊,他問︰「來不?」
卓言笑,搖搖頭,「你唱,我听。」
秦宇凡撇撇嘴,嫌棄地推開卓言,「還是這麼拽,真不是東西!」
面對他的「惡言惡語」,卓言並沒感到厭惡,反而越能到他話里感受到他拼命相付的溫暖,在包廂內坐著,初時的拘束漸漸消散。
秦宇凡在旁邊唱得不亦樂乎,天生的五音不全也擋不住他麥霸的風采,剛唱完一首經典老歌,現在又拿著嘜頭沖著屏幕嚷嚷︰「《死了都要愛》,我要唱,我要唱!」
有幾個人過來找她玩骰盅,卓言怕耳朵受不住,趁勢溜走,跑到另一個角落里玩了起來。
一整杯的啤酒灌入,酒精嗆喉的苦辣味瞬間麻痹了她的整個口腔,這已經是第五杯了,她酒量不好,但是不好耍賴,只能硬灌,咳了好一陣才耐不住地往外跑。
卓言晃著雙腿沖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沖洗了一下發燙的臉蛋,拖著開始發軟的步伐走出洗手間,看見走廊的盡頭有個窗戶,正想走過去吹吹風,好醒醒神時,盡頭的包廂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穩當地把她扯了進去。
「啊唔——」
不知道狀況的卓言大驚失色地驚呼,嘴巴卻又被掩住了。
她被狠狠地壓在了隔音門板上,兩手被迫交纏著壓在了後腰處,兩腿間嵌進了一條腿,把她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記憶中諳熟到早已在心里發霉潰爛的味道迅速嗆入鼻腔,哭意迅速在眼眶流竄。
包廂里並沒有開燈,通室黑漆漆的一片,沈鈞儒一雙亮眼的黑眸驟然佔據了卓言所有的視覺。
「足足五大杯,卓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他用魅惑的嗓音宣告。
卓言感覺腦袋很重,暈頭轉向的,拍了拍他的臉,撅著嘴,「關你屁事……」
還說粗話。
沈鈞儒放開她,打開了包廂里的所有燈,卓言的手腳一瞬間收獲了自由,眼楮卻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射得澀痛,不禁咒罵︰「你變態,神經……」
沈鈞儒橫抱起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走到沙發上,身體的全部重量壓了下來,五指有意無意地在她紅撲撲的臉上流連。
卓言難受地推著他沉重的身體,意識還在游離,眼角卻掉著淚珠,模樣惹人憐惜。
他坐起,把她抱到大腿上,整個人趴在了他的懷里,不安地扭動著,他湊近她的耳邊,低低警告︰「知趣的,你就別動!」
卓言果然乖乖安靜了下來,托起她的臉,他的俊顏緩緩湊近,毫無偏差地把唇貼近了她的,輕舌忝慢吮,淺嘗輒止,這樣的溫柔,讓三年後的她直掉淚,淚水滑進了兩人的口腔內,苦澀不已。
「想我沒有?」他問,熾熱的呼吸噴灑到她的唇上。
他的手使勁撩撥著她的發,上下撫順著,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擦拭掉一些不該留下的東西。
唇齒間的廝磨本就加速了酒精在卓言體內滑流的速度,沈鈞儒更是煽風點火般地撫模著她僅穿著T恤的女敕背,情動的熱潮迅速蔓延她的全身,漸漸的,她徹底地醉了。
像是把她徹底看穿了般,在她緩緩睜開雙眼,迷離地望著他時,他松開了她的唇,眯著雙眼與她對視。
良久卓言終于有了反應,雙眼星光璀璨,異常精靈,她張開雙臂,主動纏上他的脖子,滾燙的臉頰緊緊地貼近他的清涼,在他的耳旁傻乎乎地笑著,嘴里輕輕地嘀咕什麼,他听不清,手上卻用盡了吃女乃的力氣,重重地向他的背部揮拳,拳拳都飽含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