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鈞儒緊緊地抱著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輕聲誘哄︰「大聲點,乖……」
卓言蹭著他的臉,突然咬上了他的耳廓,他不惱,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果不其然的,她放開了被咬出牙印的耳朵,輕輕地哈著熱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撫慰他的疼痛,貼著他的耳朵,柔聲道︰「對不起……阿三,對不起嘛!」懶
沈鈞儒渾身一顫,鮮有的面部表情瞬間在他的臉上幻化,抱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甚至想把她融入身體深處。
「川字打橫寫不就是三字嗎?」十六歲的卓言曾為此得意地狂笑,「阿四是工人,阿四的升級版是阿三,而工人的升級版是奴才,哈哈,那麼阿三就是我的奴才!」
「閉嘴!」當年的沈鈞儒曾如此開了口,語氣冷淡,忍無可忍。
阿三,代表了她的思念,他在她心目中獨特的地位,她這一生就給他一個人的情誼。
三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喊出的一聲阿三。
沈鈞儒深深地望著她醉醺醺的模樣,深邃的雙眸炯炯地凝著她的臉,她的每一下呼吸,每一次眨眼皺眉,每一個面部表情都逃不出他的眼楮。
再次撫上她的臉,他問︰「你叫我什麼?」
卓言指著他的鼻頭,哈哈大笑,在他的大腿上扭了扭,「阿三是傻瓜,連自己都不知道!」蟲
沈鈞儒配合地笑著,溫柔地哄著︰「我是誰,小言,告訴我,我是誰?」
卓言惱了,鬧脾氣地打了打他的臉,嗓門稍稍扯高,嚷嚷道︰「你是沈鈞儒,是阿三,我的阿三……我的……阿三……」
話說完後,整個人軟倒在沈鈞儒的懷里,一動不動。
沈鈞儒低頭貼近她的發頂,額前的碎發在他的眼底投下了一層陰影,整個人沉浸在了KTV房里的燈光璀璨,嘴角彎起的弧度清晰可辨。
他橫抱著她站起,一路無阻地坐上了電梯,到了天河城的負一層停車場,輕輕地把她放在副駕駛座上後,掏出了手機,給梁思雨撥了通電話。
連續響了很久,梁思雨才接通了電話,語氣著急,氣息不穩,「均儒,小言不見了,大伙到處都找不到人……」
看了眼沉睡的卓言,他氣定神閑道︰「她在我這里,醉了,我送她回去,你跟他們說一聲。」
電話那頭的梁思雨有一瞬間的錯愕,沉寂了半晌,問︰「你怎麼跟她在一塊了?」
沈鈞儒挑眉輕笑,問「吃醋了?」
梁思雨立馬否定,「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本小姐犯不著!」
沈鈞儒訕笑不止,掛斷前添了句,「你應該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G大校花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的!」
望著黑了的手機屏幕,梁思雨的眸光深了深,自言自語道︰「可惜……你沈鈞儒從來便不稀罕。」
走進包廂,她告知卓言的行蹤,安定了大伙的著急後被秦宇凡拉了出門,著急地詢問︰「小言現在在哪?」
「她醉了,均儒送她回家去了。」
看著她的氣定神閑,秦宇凡徹底費解,火打一處來,「那是你男朋友,你真那麼大度嗎?」
梁思雨笑笑,道︰「按照師兄的意思,我是均儒的女朋友所以我要著急,要憤怒,因為我跟他是如此的親密,那麼敢情師兄你呢?你跟小言又是什麼關系,犯得著你這麼著急,又如此憤怒麼?」
秦宇凡被問得直發愣,一時語塞,眼睜睜地看著梁思雨重新邁入包廂,他卻再也無從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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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儒並沒有把卓言送回家,而是把她帶到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頂樓套房,踢開房門,繞過輕柔地把她平放到床上,找了個女服務員幫她換上了舒服的睡衣,在外頭抽了兩根煙進來時她已經睡熟了,明黃的大床足足兩米長,她就佔了那麼點的位置,蓋著的被子僅是稍稍凸起。
卓言掀唇輕吐,氣息燻然,「阿三,壞阿三,死阿三……」
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沈鈞儒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話語禮貌得當,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王領班,我想幫卓言請個假,不知道可不可以?」
原來是給平日負責卓言的紫荊的領班打電話。
「二少開了口,當然是沒問題了!」領班爽快地答應,語氣恭敬。
「麻煩了。」沈鈞儒一貫的寡言,掛斷電話,大手一伸一抬間,手機被放到了床頭被燈光照得橙黃橙黃的桌面,動作流暢。
第二天,卓言是被桌上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的,酒意未散,她整張臉還是紅彤彤的一片,頭痛欲裂地模到了電話,毫不猶豫便接通了。
「喂?」
「……」那邊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眯著雙眼,卓言拍了拍電話,沈鈞儒突然走進,奪過被她殘忍拍打著的手機貼上了耳際,「什麼事?」
卓言一霎那睜大了雙眼,沈鈞儒穿著寶藍色的浴袍,頭發還是濕漉漉的,就這麼棟在了卓言的床前,若無其事地跟電話那頭的人交談,眉頭輕蹙。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呆了三秒後,她突然爬上了沈鈞儒的身體,像只無尾熊一般,緊緊地扒著他的肩膀,張口用力地咬上了他的右耳。
「混蛋,不要臉,……」邊咬她邊吼,聲音可謂震耳欲聾,「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掛了電話,直接拋到了床上,沈鈞儒抓住了卓言的柳腰,狠狠地把她甩到了軟如棉絮的大床上,高大的身軀旋即覆上,鼻息相聞,他魅惑地眯起雙目,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