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你醒了?」菲菲握著我的手,聲音輕柔得不像話,圓溜溜的大眼楮在對上我那雙沒有焦距的桃花眼時,急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她猛地放開我的手,轉身,投進了身後齊濬懷里,哭道︰「她不記得我了,她不記得我了,軟綿綿她失憶了,好可憐,哇……」
齊濬那張比女人還要白皙的臉難得陰郁一片,大掌撫上懷里人兒的背,柔聲安撫著︰「別急,先找醫生來看看。」
不一會兒,便有醫生護士魚貫而入,年輕的白大褂拿著手電筒照了照我的眼楮問道︰「柳小姐,現在是哪一年你知道嗎?」
我看了他一眼,又瞅瞅一邊焦急地握拳的聞菲菲道︰「2012年。」話落,某廝臉上明顯雀躍了下,她興奮地抬頭看了齊濬一眼,齊濬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拍拍她的腦袋,讓她冷靜。
「那他們兩個是誰你知道嗎?」
「禍頭子和小白臉教授。」
聞菲菲的大圓眼更亮了,齊濬的臉倒是黑了一圈。
醫生起身,對一旁的兩人道︰「還好,沒有失憶,幸虧系著安全帶,又有垃圾堆作為緩沖,才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不過具體情況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醫生說完轉而又對兩個小護士道,「一會兒帶柳小姐來做個檢查。」
醫生前腳一走,菲菲立刻掙月兌了齊濬的懷抱沖了過來,圓溜溜的眼楮里彌散著一股迷蒙的霧氣︰「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豈料卻牽動了頭部的傷口。
「啊!」驚呼出聲,抬手,模到一頭的紗布。
「你不要亂動,你的頭撞到了車玻璃,出了好多血。」
之前的記憶慢慢復蘇,混亂的腦子,晃眼的車燈,疾駛而來的車輛,急轉的方向盤,堆得山一樣高的垃圾
思緒被她斷斷續續的抽噎聲給拉回,我拍了拍她的手,看著她眼里化不去的迷蒙笑道︰「菲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她見我嘲笑她,腮幫子立刻鼓得圓圓的,樣子甚是可愛,我一愣,想著雖然這丫頭有點撒潑,可還是一個很卡哇伊的主。
「柳棉絮,半年里你就進了醫院兩次,你還好意思笑話我,你知不知道警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有多急,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丫頭一急,流淚就啪嗒啪嗒地掉得更凶了。
我心下一動,忙伸手去擦︰「別哭,傻丫頭,我不是好好的嗎,不許哭了。」
「你還說,非得出點什麼事你才滿意是不是!」
這丫頭,平時像個男人,這會兒哭起來還沒完沒了了,淚珠掉個不停,我心里感動,卻也見不得她將一雙眼楮哭得紅腫,只好使了個眼色給齊濬,兩個人哄了好半天她才慢慢止住。
做完檢查,就有幾個警察來找我。
「柳小姐,由于你酒架的情況比較嚴重,除了罰款,吊銷駕照以外,還要進行長達15天的拘役,請你配合。」一個貌似隊長的中年男人對我說道。
「拘役15天?你有沒有搞錯,她都這樣了,還怎麼拘役!」聞菲菲急得炸毛。
「聞小姐,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待柳小姐出院後就要接受拘役。」中年隊長一貫公式化的口氣。
「你……你……」某廝氣急,手舞足蹈地要沖上去,一邊的齊濬拉住她,對隊長道︰「能不能通融一下,罰些錢意思意思就行了,拘役,就算了吧。」
那警察明顯認識齊濬,卻也不買賬︰「齊少,如果人人都像她那樣,那還讓普通人怎麼放心上街,況且她胃里的酒精含量已經嚴重超標,這種情況下,她還留著一條命,算是不錯了,拘役怎麼能說算就算。」
中年隊長生硬的話又一次激怒了聞菲菲,她一把推開齊濬,走過去,揪住他的制服道,吼道︰「MD,你拽什麼拽,不過一個隊長而已,你們局長呢,叫他來啊!」
「聞小姐,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使用特權的,即便你的父親是副市長也不可以,柳小姐還是要接受拘役。」
「她不可以,那我呢?」音落,身著黑色及膝風衣的男人身形一閃,步入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