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第十章 曼妙舞姿

作者 ︰ yanmaymay

何又又一走出來,許征然就走了上來,輕輕的擁住何又又。何又又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些錯愕,很快恢復了情緒,笑著對許征然說︰「我們走吧,去看看婚紗。」許征然看著笑著的何又又,她的笑讓他看了覺得心疼。可是他能做什麼?是他要將何又又留在身邊?放手嗎?他又怎麼舍得。于是輕輕的牽起何又又的手,將何又又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面,力道在不知不覺中加重。

何又又覺得有些疼,輕輕的皺起眉,轉頭看著許征然,他那隱忍的表情,何又又在心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個男人,即使害怕自己的反悔,卻還是一個人忍著,不在她的面前表露出來。何又又多希望,如果真的要嫁了,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愛上許征然,愛上著一個讓她心疼的男人,愛上這個當她是世界最珍貴的寶的男人。

兩個人走進一家婚紗店,何又又看著玲瑯滿目的婚紗,想到就要結婚這件事情,不經意,還是會浮現出劉玉塵的臉。她是多想嫁給他,可是,命運如此,她也無法去怨什麼。何又又深深的呼吸著,然後抬起頭,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婚紗,轉頭對身後,用溫柔的目光籠罩著自己的許征然說︰「你覺得我穿哪一件好看呢?」許征然從後面伸手輕輕抱住這個即將成為自己的妻子的女人,他很明顯感覺到何又又身體的僵硬,可是他不去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在意了,也許,他就真的會放手。

何又又輕輕的轉過身,「我去試試這幾件,你等我一下。」然後依舊輕輕的掙開了許征然的擁抱。看著自己已經僵在半空中的手,許征然垂著眼瞼,不禁苦笑。然後坐在沙發上,隨意翻看著那些婚紗的雜志。听著門開了的聲音,許征然抬頭望去。看見穿著潔白的婚紗,臉龐有些微紅的何又又,竟陷入這一刻,何又又的嬌羞的美麗之中。潔白的婚紗襯的何又又臉上的那片緋紅,無疑使的何又又襯的更如天使。

何又又有著一張清秀的臉,算不上是美人,沒有高倩的那種花枝招展的美,沒有其他女人一樣出眾的美,她的美是出自于簡單,出自她無言之中散發的氣息。就是這一點,深深的吸引著許征然。

許征然站起身,走到何又又的面前,伸手挽住她的腰,然後俯,輕輕的吻住他思念了那麼多年的唇,蜻蜓點水般,他不願讓何又又感到任何的不適,因為他依舊可以那麼真切的感受到,他挽住她的腰的時候,那立刻僵硬了的身軀。許征然只能在心底說︰又又,希望時間可以讓你適應這一切。「我愛你,我的小妻子。」許征然柔情的在何又又耳邊輕輕說著。周圍有一些人都轉過目光看著這一對甜蜜的新人,卻沒有發現,何又又有些僵硬的笑容。

支撐了一天的平靜,何又又終于撐不住的和許征然告別以後,就倒在床上,沉沉的陷入了夢境。「淑兒,等我回來,娶你。」又是那一道在夢境出現過無數次的聲音,何又又依舊只看見那一個模糊的背影。「你是誰?」何又又問出曾經在夢里無數次問過的話。一些都只是虛幻的影像,她看見一個古裝打扮的女子,牽著孩子,听著兩人的歡聲笑語。何又又再一次從夢中掙扎的醒了過來,發現現在還只是深夜。已經睡意全無的何又又打開了燈,找到何又又的日記本,拿起筆,開始在空白的地方,寫上自己從來到這里,成為何又又的一切事情。

日記里面,有她剛來到這里的恐懼;有她見到劉玉塵的安心和喜悅;有听見劉玉塵坦言的愛的感動和心痛;有為許征然的付出的內疚……種種,何又又都寫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寫下來?當邊寫邊流著眼淚,淚滴濕了剛寫下的字時,何又又突然很想爸爸媽媽,突然覺得在這里真的好孤獨。這樣哭著,竟不知不覺得何又又再次陷入了沉睡,沒有做夢,只是那樣安穩的睡著。

夜深了,許征然依舊毫無睡意坐在書桌邊,他需要給自己一段安靜的時候,好好的整理自己的思緒。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許征然按著微微發疼的大陽穴,「喂。」輕輕的一句過後,听著電話那頭那人說的一番話後,許征然的目光越來越沉。「我明白了。」說完這句話後,許征然掛了電話,頭痛的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他突然很想這一刻,何又又能在自己的身邊,也許自己此刻不會那麼的無助。想到剛剛那人說的話,許征然有些無力。突然,他坐直了身子,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樣子。

于是他立刻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吩咐了幾句以後才安心的掛上了電話。許征然知道,有的事情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他雖然沒有權利去拒絕,但是,他卻可以選擇讓他們自己主動收回那些他們自己決定好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何又又一打開門,就看見一束玫瑰花和笑的燦爛而不失溫柔的許征然。「又又,我們今天就結婚吧。我知道這樣做很委屈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諒解我。以後,我會和你解釋,然後再重新辦一個豪華的婚禮給你。」許征然帶著幾絲擔憂的語氣,小心的問著何又又。許征然知道婚禮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日子,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夢幻的婚禮,而他現在給不了何又又,他害怕何又又會拒絕。看著面前不安的許征然,看著這個害怕她會拒絕他的男人,何又又笑著說︰「沒關系,我不在乎。」

許征然笑著,想要擁住何又又的時候,身後傳來停車的聲音。許征然低頭看見何又又復雜的看著一處,他順著她的眼光望去,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爸爸媽媽,還有自己最不想見到的自己所謂的未婚妻,裴祁麗。許征然不禁苦笑了起來,難道上天都不願意讓何又又和他在一起嗎?

鄭舒走到許征然和何又又的面前,深深的看了何又又一眼,從她的眼神之中,何又又讀到了不屑,輕視和厭惡。「媽。」許征然無奈的喊著,何又又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中年女子是許征然的媽媽。而她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許征然那麼急的來找她,原來是因為知道他的父母不會答應著一件事情,所以他覺得先斬後奏。只是,終究天不如意。

「伯母好……」「我受不起你的這聲喊,請你遠離我的兒子。」鄭舒打斷了何又又的話,帶著厭惡的語氣,讓何又又听了心里覺得有那麼一陣的難過,然後很快的恢復了情緒,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般,只是輕輕的笑著,那般的溫婉。何又又看見又一輛車停了下來,她看見一個張的精致的女子從車里走下來,然後看見了高倩,還有劉玉塵。何又又的眼眸在看見劉玉塵的那一刻,暗淡了光彩。心里不禁悲哀的想著︰即使把債還清了,而他,也選擇了留在高倩的身邊嗎?

「征然。」那個張的精致的女子輕聲喊著許征然的名字,那一道聲音,柔情似水。鄭舒听見了那道聲音,臉上抑制不住的歡喜,而許征然則皺緊了眉頭。「又又,不要管他們說什麼,知道嗎?」許征然擔心的看著何又又,他知道何又又是個自尊心強,而且外表堅強,內心柔軟的女人,他不願意她收到半點的委屈。

鄭舒拉著兒子,責罵道︰「祁麗都來了,你不和人家大聲招呼,還和這個狐狸精糾纏什麼?快點和媽走。」許征然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管裴祁麗的在場,他對鄭舒說︰「媽,我愛又又,我這輩子只愛何又又,我不愛裴祁麗,我這輩子會娶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何又又。」說的那般堅定。鄭舒生氣的看著何又又,然後對許征然說︰「你就為了這個貪圖我們家富貴的狐狸精而不要你的未婚妻?征然,祁麗比這個女人好千萬倍,你為什麼要為這個女人而不要祁麗?」何又又心里不禁回蕩著那一句話,貪圖富貴嗎?何又又不禁苦笑,她輕輕的越過他們,輕輕的將目光放在劉玉塵的身上,看著他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臉上的擔憂,何又又笑著,用笑告訴劉玉塵,她沒事。她真的沒事,只要劉玉塵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不是個貪圖富貴的狐狸精就夠了。

「媽,請你不要這樣說又又,她不是那樣的女人。」許征然皺緊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他不願去冒犯母親,也不願意看著母親傷害何又又。「是我一直愛著又又,一直糾纏著又又才讓她嫁給我的,並不是她勾/引我的,請你不要再用狐狸精來說她好嗎?」許征然耐著脾氣,對鄭舒說到。鄭舒依舊不依不饒,「我的兒媳只有一個,那就是祁麗。這一個出身低賤,家世不清白的女人,我是不會接受的。如果你還當我是你母親的話,你就立刻和我回去。」然後生氣的轉身上了車。「又又,你等我,我會回來找你。」這番話似曾相識,何又又听後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許征然坐上了車,然後離開了這里。

裴祁麗看著離開的鄭舒,知道自己也已經沒有必要留在這里,因為她知道自己和何又又見面,不會單單只是今天,她們之間的恩怨,總有一天是要算清楚的。于是也坐上了車,高倩看了何又又一眼,臉上盡是嘲諷。然後坐上車,抬頭看著依舊站著的劉玉塵。劉玉塵始終沒有低頭看一眼高倩,高倩今天積了一肚子的火。從今天一早,父親告訴她,劉玉塵把欠的錢全部還清了以後,就離開了高家。雖然劉玉塵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但是高倩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從此和高家一段兩端。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面前的何又又,她氣,可是她不能把劉玉塵怎樣。于是,高倩生氣的叫司機開了車,留下劉玉塵一個人,依舊還在原地。

劉玉塵邁步,走到何又又的面前。第一次伸手,輕輕的抱住面前這個如此傻,如此深愛自己的女子,「又又,我自由了。那一筆錢,是我欠許征然的,我會還,你不必嫁給他。我不願你進入了許家以後,受盡許家的欺凌。」何又又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劉玉塵。劉玉塵許久,才看著何又又,緩緩的說到︰「又又,嫁給我吧。讓我來照顧你。」何又又身子輕顫了一下,看著劉玉塵的眼眸,輕輕的,卻淒然的笑著問︰「劉玉塵,你愛我嗎?」劉玉塵听了何又又的問題,卻無法回答。看著他掙扎,沉默的樣子,何又又依舊那樣淺淺的笑著,「劉玉塵,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你覺得虧欠我而來娶我,我不需要你這一份責任。我愛你,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你坐著一切,只因為我愛你。你不愛我,所以你可以選擇不去在乎著一切。你走吧。」

何又又說到後面,已經是用手推著劉玉塵離開,看著何又又不願再看到他的樣子,劉玉塵微張著嘴,好幾次想要說什麼,最後都忍了下來。然後,何又又將門關上,同時也試圖阻斷她與他的世界的相連。只有何又又知道,如果可以,他還是想要嫁給劉玉塵,即使他不愛她。可是她不能,她也不會嫁給許征然,因為她不願意讓許征然為了她而與家人不和。如今的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一個被人所不齒,認為她迷戀別人的財富的女人,所以她不願意嫁給劉玉塵,不願意嫁給許征然。她只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重新自己的一段生活,把在這里的所有的記憶都埋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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