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第十二章 在你懷里

作者 ︰ yanmaymay

呂婉清和孟淑兒坐在車里面,緩緩地從小區門口開走的時候,孟淑兒看著肖晴卿和陳橋糾纏著,她第一次那般清楚的看著肖晴卿和陳橋親吻,內心還是不由的一陣發疼。直到呂婉清開車離開,肖晴卿才放開陳橋,柔聲的說道︰「陳橋,這一吻過後,我們就真的分手了。」陳橋冷冷的看了肖晴卿一眼,「最好如此,好聚好散。」說完,轉身就走回了小區里面,沒有再理會肖晴卿。呆在原地的肖晴卿恨恨地看著陳橋沒有一絲回頭的意思,氣憤的原地跺著腳,然後冷聲的說道︰「就算你拋棄了我,但你也休想孟淑兒會回到你的身邊。」

回到家以後,孟淑兒把自己關進房間,她覺得自己的內心空的很可怕,感覺以前那一塊空缺越來越大,她覺得自己就像沉入了海里,就快要溺亡一樣,她痛苦的,甚至想要一個解月兌。

孟淑兒畢竟靈魂是一個古代女子,面對自己的清白與節操受到了別人的侮辱,對一個女子而言,都是身不如死的。盡管自己古代的記憶已經丟失,但是潛意識的思想束縛,讓她怎麼也無法從今天經歷的事情之中解月兌出來。呂婉清知道自己要幫孟淑兒做一些思想工作,正欲敲門和孟淑兒談談的時候,一陣電話鈴響後,孟淑兒在房內听見了呂婉清焦急的聲音。房門回蕩了一陣敲門的聲音,孟淑兒疲憊的打開/房門,「你戚阿姨就要生了,我們快點去醫院。」孟淑兒錯愕了半分,然後立刻跟上呂婉清的腳步下了樓,她怎麼也不知道事情會這般的巧合,在她受傷離開的時候,戚翎就要生了;在她有那一種絕望的想要離開世間的時候,卻又一條新生命要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孟淑兒在手術室的外面一直焦急的徘徊著,听著室內戚翎痛苦的申吟聲。

孟淑兒潛意識之中,覺得這一刻的場景有些熟悉,她似乎曾經也這樣焦急地徘徊在門外,等待著一個孩子的出生。孟淑兒搖了搖頭,理不清腦海里的那些破碎的畫面。呂婉清作為一個陪同家屬,在里面陪著戚翎。戚翎比較高齡的身子,又因為以前努力工作早已經變得虛弱。呂婉清一直很擔心,擔心戚翎會撐不過去。孟淑兒看著依舊亮著燈的手術室,想起了呂婉清曾經路上流露出擔心的模樣,當時的表情,那樣的無助恐慌的流著淚,那是只有在曾經呂婉清講起孟淑兒出生不久差一點死去才出現過的神情。

許久,手術室的燈關了。一位護士打開了門,神情不太對勁。孟淑兒趕緊進去,看見呂婉清正握著戚翎的手,輕聲,忍著淚意安慰的說︰「翎,你不要這樣,無論是怎樣的結果,你還是要堅強的挺過來啊,這才是我認識的翎啊。」看著呂婉清臉上緩緩滴落的眼淚,看著戚翎痛不欲生的表情。孟淑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剛剛並沒有听見孩子的哭聲。孟淑兒害怕地轉身向那個抱著孩子的護士走去,看著護士懷里的寶寶象是沉睡了一樣,卻沒有一絲的氣息,那樣的安靜。孟淑兒難過的抱著寶寶,內心有一種被人掏空的感覺,她害怕的哭著,她內地深深地害怕著會失去這個寶寶。眼淚就這樣,一滴一滴地落在孩子的臉上,止不住的,眼淚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之中涌出來。似乎能感應到孟淑兒的難過,突然,大哭了起來。

一旁本來沉默地醫生趕緊接過孩子,戚翎止住了眼淚,呂婉清不敢置信的看著寶寶。

醫生將寶寶放回孟淑兒的懷里,輕聲而驚喜地告訴她們,孩子沒事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孟淑兒擦著眼淚,高興的再一次哭了出來。低下頭,發現寶寶一直望著她。看著他伸著小手在空氣中揮著,似乎在告訴她,他很喜歡她抱著他。「淑兒,你幫孩子取個名字吧,他和你這般有緣。你取的名字,他一定會喜歡的。」戚翎帶著些許的淚意,緩緩地說道。孟淑兒靜靜地凝視著正對她笑的寶寶,腦海晃過了一些破碎的畫面,一道聲音,從遙遠的一方傳來,她下意識的跟著說了出來︰「就叫玉塵。玉靨含羞麗日親,白梅綻笑味清醇。借將冰雪妝仙子,釀得香氳醉俗塵。」

戚翎伸手從孟淑兒的懷里抱過孩子,寵溺的柔聲說道︰「好,玉塵。寶寶,你就叫劉玉塵。」孟淑兒在听到「劉玉塵」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很痛,為什麼會很痛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覺得很難過,眼淚就這樣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呂婉清轉頭望著她,「淑兒,你怎麼了,怎麼又哭了?」「沒事,只是,看見戚阿姨這麼開心,我也覺得好開心。」孟淑兒邊擦著眼淚,一邊回答著。

透過溫室看著劉玉塵的笑容,孟淑兒早已經打消了想要自殺的念頭。想到了呂婉清和孟文慶,想到了戚翎還有劉玉塵,孟淑兒不可以這般的自私的讓他們傷心。

學校,孟淑兒是不會再回去的了。當她拜托呂婉清去幫她辦退學手續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只是淡淡的笑著說︰「我們的淑兒,這樣就可以天天陪在身邊了。」這樣輕輕地一句話,透露出了一個母親對一個女兒的包容,孟淑兒內心感動的緊緊的抱住呂婉清,「謝謝你,媽。」呂婉清知道自己女兒心里的苦,知道她不願意讓自己過多的擔心,在學校里的什麼苦都自己挨著。而她作為一個母親,當然是要給自己的女兒一個溫暖的地方,遮風擋雨。戚翎也離開了那一個小區,正好孟淑兒家旁邊的房子出租,于是戚翎就在那兒住了下來,孟家也好就近的照顧她和劉玉塵。

時間一直這樣過去,孟淑兒找到了工作,但依舊堅持天天都會去戚翎家,照顧劉玉塵。

當孟淑兒不在的時候,劉玉塵從來不哭。而當孟淑兒在的時候,劉玉塵總是會很溫柔的看著她,對她笑,用哭來吸引她的注意力,讓她輕柔的抱住他。每一天,似乎都知道孟淑兒等下就會來了一般,劉玉塵總是那樣默默的等著她。孟淑兒好幾次靜靜地凝望劉玉塵的時候,總是覺得他十分的熟悉,但又覺得是自己太神經質。

後來,孟淑兒教劉玉塵說話,他學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她的名字,他叫她淑兒,戚翎會笑著說︰「不許這麼沒禮貌。」但劉玉塵就是堅持的要叫淑兒。孟淑兒看著每一次戚翎指正劉玉塵的時候,他那委屈的模樣,她就對戚翎說︰「玉塵還小,他愛這麼叫,就這麼叫吧。」于是大家也就隨了劉玉塵,習慣了他這般的叫著她。

而每當劉玉塵女乃聲女乃氣地喊著淑兒兩個字的時候,孟淑兒覺得似乎听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一直呼喊著她「淑兒」「淑兒」,喊的她心好痛。可是又什麼都想不起來,越是這般,孟淑兒就越想知道,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究竟丟的是什麼記憶。

孟淑兒好幾次看著劉玉塵,凝視著他那雙明明應該是天真無邪,卻又那般深情溫柔的眼楮,覺得似乎有一種魔力,讓她不禁在想,如果他和她一樣的年齡的話,她一定會愛上他,深深的陷入那個眼神中。然後回過神,又嘲笑自己的這個念頭。

而就在劉玉塵六歲那年,他快要生日的時候孟淑兒去出差。

孟淑兒坐在趕回去的飛機上,想著見到劉玉塵以後該給他怎樣的祝福的時候,可怕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飛機出現了故障,墜機。當孟淑兒沉浸在海水里面,感覺到海水不斷的涌進她的鼻腔里面,她難過的想要呼吸空氣,卻一次一次被海水嗆著。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在一點一點的抽離,意識逐漸開始變得模糊。她,真得快要死了嗎?就在這個時候,孟淑兒開始出現了幻覺,她看見一個穿著盔甲的男子,看不清臉,可是她好熟悉,好熟悉。然後,沉沉的,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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