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傾城,一生天涯 第一章 二十年後再見

作者 ︰ yanmaymay

眼前出現刺眼的光,孟淑兒不舒服的睜開眼楮,看著周圍,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在醫院。孟淑兒疑惑的似乎在自言自語,問自己怎麼還活著,醫生看著清醒過來的孟淑兒也很驚訝,「遇到那麼嚴重的車禍,你竟然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的確是個奇跡。」「車禍?我明明是因為墜機。怎麼會是車禍?」醫生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想到那麼嚴重的創傷可能是讓她理智變得不清晰,只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醫生認出了這是在兒科里面當護士,面對她如今的表現有些許的擔心,吩咐身邊的護士照顧好孟淑兒,轉身邁步離開了病房,準備去告訴一個人,她已經蘇醒的消息。孟淑兒有些無力的躺在床上,思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個護士過來給她換點滴。孟淑兒仰起頭,看見自己的名字不是「孟淑兒」,而是一個陌生的「何又又」。一種錯愕刺進了孟淑兒的內心,她不敢相信自己再一次去到一個陌生的時空,不顧護士的阻攔,她奮力的扯掉了針頭,失神的跑出了醫院。

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附近等著人,孟淑兒沖上去激動地問道︰「今天是什麼年什麼月什麼日?」被孟淑兒問的男人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告訴了她,剛說完,等的人就來了,那個男人立刻和朋友離開了。那人的朋友問道︰「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男人搖了搖頭,「你看她頭上的紗布,她剛剛還問我今天什麼年什麼月什麼日,你說她是不是神經病?」兩個人邊走邊說著,就這樣漸漸地走遠了。孟淑兒從听見那個人的回答起,就已經徹底的失了神。

孟淑兒在痛苦的在心里吶喊,為什麼老天要這般殘忍的讓她來到了二十年以後。在這里沒有她的親人,沒有她熟悉的一切,就像她當初剛來到這一個陌生的世界一樣。當時的孟淑兒還只是個嬰兒,她可以孤獨無助的哭,可是現在,她一個人又該何去何從。頹坐在地上,難以抑制的淚水傾瀉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孟淑兒听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劉玉塵。

當孟淑兒轉頭看見兩個穿著醫生服的成熟的男子時,她困惑的一直看著其中的一個男人,那個眼楮里面有她熟悉的那份溫柔。似乎感受到孟淑兒的目光,那個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她輕輕地笑了,然後和身邊的那個男人講了幾句話,朝著她走了過來。他們,認識嗎?這個身體的主人,和這個叫劉玉塵的男人?會是他嗎?難道真的是他?種種的疑惑糾纏在了孟淑兒的心間。

「又又,你怎麼跑出來了,醫生和護士正到處找你呢?」面前這個叫做劉玉塵的男人有些責怪卻更多擔心的說著。曾經的孟淑兒,如今的何又又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輕聲的問︰「請問,你的母親是戚翎嗎?」听到她的詢問,劉玉塵疑惑的看著何又又說︰「又又,你沒有失去記憶嗎?」何又又因為劉玉塵的這麼一句話,竟然哭了起來。看著突然落淚的何又又,劉玉塵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她並不像自己認識的那一個堅強的女孩。劉玉塵想,何又又當真是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只是記得一些零碎的罷了。

何又又突然想到什麼,著急的問︰「請問孟家二老可好?」劉玉塵似乎對這個「孟家」很敏感,眼中閃爍著某一種難掩的痛苦。「看來你是真的失去記憶了,才會開口問我這樣的問題。盡管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記得這一些,但是我還是會一點一點告訴你。就在孟家的女兒二十年前飛機失事以後,二老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暈倒住院了。而後,是我的母親和我,一起照顧著他們二老。在我十歲的那一年,他們認了我做干兒子。就在前年干爸去世了,去年干媽也去了。」何又又听著劉玉塵的訴說,內心不由的一顫,溫柔的呂婉清,疼愛自己的孟文慶似乎還在昨日,沒想到如今一起來,穿越了二十年的光陰,連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到,就听到了自己爸媽已經離開的消息。

何又又靜靜地凝視著劉玉塵,心想著這些年來,定然都是他代替了自己照顧著孟家二老,多想開口說一句謝謝,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何又又想到劉玉塵的內心定然和自己一樣不好過,而自己的問題,卻讓他重新的回想了那些疼痛。

「對不起。」何又又的嗓音很輕,還帶著一些哭泣過後的鼻音。劉玉塵靜靜地看著眼眶泛紅的何又又,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事,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不是嗎?」何又又看著劉玉塵的模樣,想到了那一個曾經在她懷里面哭泣的孩子,內心是萬般的滋味。

何又又不願意再留在醫院,劉玉塵便開車送何又又回去了她的家。何又又從自己的小包包里面找到了鑰匙,打開門。看著里面簡單但卻溫馨的布置,心想真正的何又又該是怎樣一個心細的女人。劉玉塵走了進來,說︰「我們坐著聊,我多告訴你一些關于你自己的事情,看看是否能幫你喚醒起記憶。」何又又靜靜地看了劉玉塵一眼,然後低垂下頭,點了點頭。

兩個人坐在床邊,何又又從劉玉塵那里知道了自己是個孤兒,而他們相識是在一間福利院,何又又常常去幫助那里的孩子,很善良,總是努力給孩子們快樂,記住他們的生日給他們驚喜。劉玉塵說何又又是個看似很堅強的人,其實也很脆弱。何又又很倔強,即使難過的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轉了,她依舊不願意讓眼淚落下來。每次只要她有什麼難過的事情不開心,劉玉塵就會帶她去看摩天輪。何又又總是喜歡在最高點的時候閉上眼楮做祈禱,因為她說在最高點的時候,就是她離爸爸媽媽最近的時候。

「劉玉塵,我和你是戀人嗎?」何又又看著面前這個知道「自己」那麼多事情,又對「自己」那麼好的劉玉塵。「不是,我們只是朋友。」劉玉塵輕輕的笑著,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何又又覺得他笑的很疏遠。「天色已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我過來接你去一趟福利院,那里的孩子會告訴你關于你自己的一些事情。好好休息。」劉玉塵站起身,對何又又說著。然後開門走了出去。看著被關上的門,何又又覺得這個劉玉塵真的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哭著要她抱的孩子了。

只是,為什麼當听見他否認與「自己」是戀人的時候,心會有一種失落感呢?何又又猜想應該是身體的主人的感覺在作祟。這麼的一個想法,何又又不由的猜測,這個身體的主人該不會是喜歡劉玉塵吧?一種困意襲來,何又又蓋上被子,呼吸著她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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