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真的是,否則她不會這麼一副見鬼的樣子,江曉卉,我手臂上的疤痕還沒好全,你不會是要在我的腳背上再種個印記吧。」
說話是我身後的男人,他一邊說話,一邊用雙手直接握住了我的肩膀,近乎是拎小雞般的拎起了我的身體,讓我踩著他腳背的鞋跟重新找了個平坦的地面站穩。
如果不是那句手背上的疤痕確定身份,我真的不敢認面前這個高大健碩的男人就是以前和我幾乎一般高的葉知賢。
「曉卉!」
重新從人群中擠出門的鄭翌哲老遠就看見我被江知賢‘非禮’,立刻吼著我的名字沖回我的身邊,直接就擋在了葉知賢的面前,一臉的不友好。
這次換葉家姐弟郁悶了,葉曉儀站回了知賢身邊,對著鄭翌哲這個陌生人的橫空出現,眼底也是一片茫然,自然而然的望向了我,似乎在等著我的解釋。
我卻絲毫沒有心情解釋什麼,稍稍緩過神後看著葉曉儀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心底赫然有種被戲弄的怒火沸騰,卻又忍不住地思考著,如果今天的追悼會不是葉曉儀的,也不是葉知賢的,那麼會是葉家的誰?難道,是那個男人嗎?不會,應該不是他,否則媽媽之前不會以為是他直接給了我電話。
所以,是席寧姝?是自己曾用最最惡毒的咒怨針對過的席寧姝?
「是女乃女乃,因為肺癌晚期加上女乃女乃的身體熬不住化療,上星期三凌晨走的,我那封信上最後一段話,是女乃女乃臨終說的話,她說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來最後看她一眼,送她最後一程,對她說一句------」
「夠了!我明白了,我來過了,她的在天之靈應該也看見了,鄭翌哲,我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我的遠房親戚葉曉儀和葉知賢,是今天葬禮主人的孫子和孫女,這位是鄭翌哲,我的朋友,陪我來葬禮的,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
「曉卉,你等一下。」
看著我說完就拉著鄭翌哲大步走人的架勢,葉曉儀試圖還想要挽留住我,一把拉住了我。
轉過頭望向這個依舊長發披肩一副標準公主相的葉家大小姐,努力讓自己展現出略帶關懷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你們節哀順變!」
說完,便推開了她握住我胳膊的那雙白皙完美的手,大步走向了殯儀館的大門,再也沒有回頭,我知道在我的身後,望著我離開的所有的眼光中,不僅有葉曉儀姐弟,還有另外一雙或者另外兩雙可怕的眼楮。
‘我們之間,永遠沒有相安無事!’
這句叫囂,這些年始終縈繞在我的耳邊,每當我知道媽媽又和他聯絡,甚至和他見面,我都會因為這句話而備受折磨,憤怒媽媽的不自愛,更生氣那個男人的貪得無厭。
所以,我一秒不想在那一家人的目光中存在,我對這家人最後的一點友好情緒因為葉曉儀的欺騙徹底消耗殆盡,這樣也好,我們之間終于可以一了百了再無瓜葛。
席寧姝,你放心,我會永遠記得你說的這句話的,我們之間,永遠沒有相安無事!
在坐上出租車前,我最終還是轉過身,對著那幢白色樓房的三樓看了一眼,這一刻,如果他們真的站在那扇窗口看著我,他們會看懂我眼底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