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上）二十（三）
在谷布峰的會客室里，包進宇陽對谷布峰說︰「豫莊那件事我一直理不出個眉目……」
谷布峰打斷包進宇陽的話頭，說︰「哦，我正想問你這件事吶！這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吧？」懶
「是啊！」包進宇陽端著谷布峰給他沏的高級蜂糖呷了一口，把白瓷杯放到他旁邊的小茶幾上，慢乎悠悠地說，「十多年了。」
谷布峰好像想起了什麼，把話題岔開說︰「咱們的歷法跟地球上的人類的歷法不太一樣，我一直在想，能不能叫地球那兒的人類統一到咱們這兒。」
包進宇陽舉起手輕輕搖了搖，否定說︰「這個啊，咱們不用操心，地球上的人類現在正巴不得往咱們這兒來吶！」
「我說的是歷法這個問題。」
「走鄉隨俗。」包進宇陽不以為然地說，「他們要來我們這兒，他們還不想隨我們的節奏走？沒那麼容易！」
「地球上的人很牛啊，制造點這玩意兒制造點那玩意，夢想逃避他們那兒的生活……」谷布峰沒把話說完搭到了這兒。
包進宇陽搭上谷布峰的話茬，說︰「人，在許多時候不信命不行。生于斯長于斯，在斯處好好地活著，我總認為這是最好的選擇。」
谷布峰搖搖手，苦笑著說︰「他們要是跟先生您這樣的想法就好了！他們是自己拉拉屎還想叫別人幫他們擦！」蟲
「有這種事？」包進宇陽頗感奇怪地問。
「啊？」谷布峰對包進宇陽的疑問感到有點納悶，不過接著就解釋說，「他們往地球整個大氣圈里扔了好多東西……」
「哦——，這個嘛！」包進宇陽打斷谷布峰的話頭說，「早就知道。局里有的人給我反映過多次，我說隨便。因為他們那兒的頭兒都是沽名爭矛者，沒什麼辦法他們。」
谷布峰呷一口沏的蜂糖水，把瓷杯放到茶幾上，說︰「我把那兒的人估計了一下，他們跑不出太陽系。這不是輕視他們的奮斗與努力，而是客觀物質條件制約著他們野心的膨脹。比如月球，離他們最近，他們也能上去，但是上去了又能怎麼樣？只不過就是有錢了燒燒錢，到那兒旅游一下而已！」
「他們是些蟑螂！」包進宇陽隨便說了一句。
谷布峰沒搭茬，繼續著他的話題，說︰「我曾經跟大稀宇談過一次話，我問他，地球上的人類將來該向哪兒發展？大稀宇說，他們隨地球的存在而存在，他們也將隨地球的滅亡而滅亡。」
「這話對哩！」包進宇陽接茬說。
「其實我問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問的是地球滅亡之前。」
「大稀宇怎麼說的？」
「他說，只要太陽在他們那兒暫時還是東起西落，那他們那兒就仍然有鳥叫的聲音。他們要是能找到我們，那我們很可能就得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要不，無論他們誰找到我們，我們也都得就地把他們處死。」
「為什麼？」包進宇陽一皺眉頭，問。
「我也對大稀宇的那種血腥認識感到模糊，不過大稀宇解釋說，那是一大堆一個比一個自私的靈魂，他們是鱷魚的精怪，吃著人肉還假裝慈悲掉眼淚，很是無恥！」
「就這些嗎？」包進宇陽問。
「唉，他說得多了！他還說雞貓狗是他們的幫凶，什麼一人得帝雞犬升天，等等。」
包進宇陽呷一口蜂糖水，嘴里咂吧了兩下，思模著說，「科學家嘛，心底都好，不過那也是他們的天分，想方設法制造東西是他們的生命源泉。因為是天分，所以他們不去制造不去創造，那他們自己也都會覺得活著沒什麼意義也沒什麼意思。他們這種天分，也是一種心理疾病。」
「你的意思是說大稀宇有心理疾病？」谷布峰打斷包進宇陽的話頭問。
「這有點誤會！」包進宇陽對谷布峰的理解否認道，「我的意思是說，大稀宇的認識好像有點偏。」
「怎麼又偏了？你剛初不還是認為對嗎？」
「這就有點抬杠！」包進宇陽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沒再說下去，他大概覺得再多說一句話就有點傷和氣。
谷布峰沒搭茬。過了好一會兒，谷布峰說︰「要想把異界這個大宇宙搞好，我最近在想，非得從彝連山開刀。」
「……」包進宇陽對谷布峰提到的這個問題又產生了興趣，他看谷布峰一眼，但是他沒搭茬，似乎在請谷布峰把新提起的話題說下去。
谷布峰當然也沒怎麼終止對其提到的話題的解釋。谷布峰說︰「彝連山連著整個異界的各個星體，這是最主要的原因！」
包進宇陽打斷谷布峰的話頭，不以為然地說︰「我現在對這個認識的提出有許多疑惑。譬如，地球是地球，太陽是太陽，月亮是月亮，而這彝連山從什麼地方跟它們連著的吶？我對這個認識有看法，因為看不到它們連接的跡象啊！要是它們都被彝連山連著，那麼地球上的人一定能夠到我們這兒，而且跟我們相處完全沒問題。」
「不不不不！」谷布峰打斷包進宇陽的話頭，舉起手搖動著，很不滿意地否定說，「彝連山貫穿異界這個大宇宙的各個天體，這是彝連山上的那個大腦袋石膏頭彝連山說的。再說，這也是有一定科學根據的。當然，這肯定是有關天文學家撰文說的！」
「是的。」包進宇陽皺起眉頭說，「是哪個天文學家說的？我記不清了。不過確實有這麼一說，我記得讀過那些文字。彝連山在原宇星系合眾國的地圖上佔其五分之一的位置，海拔之高在異界尤為著名；玉羋河盤繞此山少半圈後經此山流向遠方。」
谷布峰打斷包進宇陽的話頭，說︰「石膏頭對彝連山的描述更精彩！石膏頭是這麼說彝連山的，異界宇宙里的各個星球好像是僧人的念珠串兒，彝連山正像串起那些念珠的繩子，異界宇宙里的任何波動都會引起彝連山的變化。」
包進宇陽打斷谷布峰的話頭，說︰「我看對這個問題沒必要討論那麼多。就說彝連山是貫聯異界這個大宇宙各個天體的一條主線，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個人的本事歸個人，沒那麼個本事，就是把金山銀山都堆到某個人的面前，他該不會用仍不會用。話說回來了，要是有那麼個本事，樹挪死人挪活，盡管是一窮二白，那也會搞得什麼都有。」
「哦——不對不對！」谷布峰把手舉起來輕輕搖動著，對包進宇陽的觀點否定說，「彝連山，這畢竟是一個跟我們生存生活有關的地方，這是個極為可觀的東西，拿主觀意志去否定它是說不過去的。」
包進宇陽又打斷谷布峰的話頭，問︰「對彝連山的具體存在情況，我看我們有必要得請有關地理學家來談一談。」
「不行不行！」谷布峰立馬對包進宇陽的主張進行了否定。
「為什麼？」包進宇陽問。
「你想啊！」谷布峰把腦袋往包進宇陽的腦袋那兒湊了湊，生怕暗藏的第三人听見似的，壓低聲音很隱諱地說，「你，還有我，啊？就現實這情況，啊？要是啥都不知道，啊？」谷布峰把話說到這兒即沒再往下說，隨後讓身體在沙發里坐正，並同時從口里發出了「哈、哈哈、哈」這麼四個簡單的有點斷音兒的帶著自嘲意味的好像是從胸腔里直接蹦出來的笑聲。
包進宇陽當然明白谷布峰的話義，拿事不關己的口吻說︰「這事跟咱們的關系不大，權且把它當成一片風景。這片風景給誰見了，認為它是黑的，那咱就說它是黑的。如果這片風景給另外什麼人見了，認為它是白的，那咱就說它是白的。」
「哦——那可不行！」谷布峰立刻打斷包進宇陽的話頭，否定說，「說白的或者說黑的，那只能說明他們知淺識乏，而我們要是做牆頭上的草，那一定會叫人見笑。」
「那怎麼辦呢？這件事以前沒有搞清楚是糊涂著來的，現在咱們再去矯正？那人家會怎麼看待咱們呢？」
「這可以叫地理學家去解釋，畢竟咱們不是專家。」
「那咱們這地圖……地方是不是會變小或者變得很支離破碎？」
「恐怕……」谷布峰思模著說，「是會有點支離破碎。但是總得尊重客觀事實吧？」
「那是。」包進宇陽接茬說，「我現在對咱們這個異界的版圖就有點納悶兒！太陽系、銀河系等都在其中，這版圖是什麼時候怎麼繪制的呢？」
「據說剛開始這是民間里的一個繪畫師畫的，後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它進行了仿制，再後來是太白金星將某個贗品經過印刷，把印刷品呈給玉皇大帝張友人看。張友人也不知道異界的版圖究竟有多大，于是就把那個印刷品的畫定名為宇星系合眾國。」
「這麼說，宇星系合眾國是想象之物？」
「不！宇星系合眾國不是想象之物，而目前的這個宇星系合眾國版圖卻是想象之物。」谷布峰對包進宇陽的認識糾正說。
「以總督之見，宇星系合眾國究竟有多大地域？」
「這個嘛……」谷布峰思慮著說，「說不準。就拿地球上的人類來說吧，他們原來都認為天圓地方，直到後來才發現錯了，原來地球是個球體。所以我不敢說現在的宇星系合眾國版圖里的任何哪一部分是真還是假。」
「那是。」
「哦，對了！」谷布峰忽然把話題拐回來，對包進宇陽提醒說，「我看啊，發生在豫莊里的那件事你得抓緊時間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不能再拖了！如果其中攙和著什麼人或者妖，咱們得一起想辦法把問題解決了！」
「竇甘誠、苦離松走了，我感到心里真空落。」
「你的意思是……」谷布峰見包進宇陽沒搭茬，就繼續把話說下去，問，「人手不夠了？」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包進宇陽帶著選擇的語意說。
「你看中誰了就只管用，我這兒無所謂！」谷布峰慷慨地說。
「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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