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中）二（五）
丹頂吉龍成了「玉皇大帝府後宮保衛處」的處長，是「丹頂龍」里唯一的一位從軍隊轉入地方並做了高官的人。「玉皇大帝府後宮保衛處」里的人數不多，但是在宇星系合眾國里的行政級別卻相當于原來隸屬宇星系合眾國的超閻國的黃直屬下的各個機關，而且稍高于姜漢淮冬的桀紂監獄的級別，當然比耍立立的宦府的下人般的檔次好得多。懶
丹頂吉龍因為升遷，丹頂煒龍就暗里攛掇丹頂艾龍、丹頂玉龍、丹頂巴龍叫丹頂吉龍請客，並讓丹頂艾龍出面跟丹頂吉龍談。丹頂艾龍受丹頂煒龍、丹頂玉龍、丹頂巴龍的委托把電話打進了「玉皇大帝府後宮保衛處」處長余恨的辦公室。余恨正要出去，而且就走到辦公室門口那兒了，忽然听到身後的電話鈴響，嘴里嘟噥著「誰打來的電話啊」，忙又返回身去接電話。
「喂！」余恨把電話筒抓起來貼到臉龐，對著話筒說，「我是後宮保衛處。您是哪位？」
從余恨的電話听筒里傳出一個問話︰「請問，丹頂吉龍處長在嗎？」
「你是哪位？」余恨納悶兒地問。余恨在心里不滿地說，「我有名有姓的，怎麼……難道不知道丹頂龍是個整體榮譽稱號嗎？哦——！」忽然一個閃念叫余恨想起來了，心里話說，「這肯定是哪個丹頂龍的騷擾電話！」不過想到歸想到，不言語不表現到外邊，該別人怎麼想就怎麼想去！——這一直是余恨牢記在心的做人處世的一個技巧。余恨在丹頂龍中間表現出的那種沉穩與少言寡語跟他的那個處世技巧有一定關系。蟲
「我是接電話的那個人的戰友。」丹頂艾龍在電話這頭說。
「是艾龍吧？」余恨在電話里問。
「哈哈！」丹頂艾龍在電話里笑了笑，說，「我還以為你把戰友們都忘了吶！」
「哪能啊！我有點事，急著要出去，都走到辦公室門口了，听到鈴響，又轉身返回來了。」余恨對著話筒解釋完，問，「有啥事兒？」
「打擾！不好意思！沒什麼大事，只是離你最近的幾個哥兒們想叫你放點血。」丹頂艾龍在電話里話。
——「放血」是黑話里的一個名詞，它在丹頂龍中間的口頭上流行，那意思就是「請客吃飯」。
「嘿嘿！」余恨對著話筒故裝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拿地球上的中國的天津地方話問，「為嘛呢？」
丹頂艾龍學著余恨的聲腔，對著話筒說︰「不為嘛！恭喜老領導升遷！」
「那該請我啊！」余恨在電話里說。
「是。」艾龍對著話筒說，「我們都把飯錢準備好了，就請老領導選吃飯的時間和地點了！」
余恨低聲罵了一句「滑頭」，接著說，「還去異無常酒家吧。今天晚上。」
「還去那破地方啊？」丹頂艾龍對著話筒很不理解地問，「好歹換個稍高檔一點的地方不行嗎？」
「異無常酒家那兒有情趣，你忘了？」余恨對著話筒批評說。
「問題是在那個棚屋小餐館里，你不怕暴露身份嗎？」艾龍對著話筒說，「哥，幾個哥們兒也都是為你好！」
「你們已經串通好了？」余恨對著話筒問，「都誰呀？」
艾龍在電話里說︰「煒龍、玉龍、巴龍、我，我們四個，再加上你，五個。」
「怎麼再加上我呢？」余恨生氣地說，「是你們請我客，還我請你們客？」
艾龍在電話里哈哈哈大笑，隨後說︰「咱們幾個好哥們在一起，誰請誰的客不都一樣嗎？」
「那是。」余恨承認後，對著話筒問，「你想去哪兒？」
「嘿嘿！嘻嘻！嘿嘿！」艾龍對著話筒別別扭扭地笑了笑，說，「跟你商量，就是請你選擇哩！」
「我沒事。我這兒好商量。你們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客隨主便！」余恨對著話筒說。
「嘻嘻！」艾龍對著話筒說，「咱們去海鮮樓怎樣？到那兒也包個房間。」
「行！」余恨對著話筒說，「沒問題！」
「那麼，時間是……」艾龍在電話里問。
「不是說好的今天晚上嗎還問什麼？」余恨對著話筒沒加思索地氣恨地大聲說。
艾龍在電話里說個「OK!」就把電話掛了。余恨氣恨未消似的把話筒擺在眼前搖了搖，心里話說「壞了」，隨後掛了話筒。…………
丹頂煒龍、丹頂艾龍、丹頂巴龍、丹頂吉龍、丹頂玉龍——這五個戰友同在玉皇大帝府的耍立立的宦府的管理中的時候就相處得不錯，宇星系合眾國解體後，他們盡管被分到了不同的工作崗位，但是都還在同一個城市——哈拉拉格貢上班，且不說時常可以見面，單說他們的友情似乎比以前更濃了。他們並不食言，在海鮮樓里包了個單間要共享一個美好的晚宴。他們這五個哥們皆著休閑裝；其中煒龍著紅色，艾龍著赭色，巴龍著灰色，吉龍著黑色，玉龍著白色。
一大桌美好的佳肴被幾個身穿紅馬甲的海鮮樓里的年青服務生一擺到餐桌上，丹頂艾龍就舉起手說話了，——
「我宣布，現在開宴！酒水……」
丹頂艾龍還沒把話說完，丹頂玉龍就帶著氣恨的聲腔呵斥道︰「閉嘴！」
余恨抿嘴微笑著不言語。
丹頂艾龍故裝迷糊地問玉龍︰「我怎麼了？我說得好好的，哪兒錯了嗎？」接著扭頭問坐在他旁邊的丹頂吉龍，「只是這酒水……要白的還是啤的？要什麼品牌的？」
丹頂吉龍把眉頭一皺，側臉乜斜艾龍一眼，不高興地低聲說︰「問他們，甭問我！」
煒龍、巴龍、玉龍齊刷刷地把眼楮盯住艾龍不言語
艾龍朝余恨做了個鬼臉，低聲下氣地對余恨說︰「吉龍哥，先給哥兒說幾句話吧！」這當口兒，一個女服務生拿托盤托來兩瓶「禪玉液」。艾龍就勢對這個女服務生說，「酒來了。正好！服務員，幫忙給我們哥幾個滿上！」隨後唧噥著問，「哪個哥要的這麼好的酒啊？」
煒龍接過艾龍的話頭，笑著說︰「吉龍哥要的唄！」
余恨說︰「酒水不夠的話再要！」
艾龍手里抓著剛剛拆去包裝紙的筷子朝余恨一抱拳，笑著說︰「謝謝哥哥！」接著又向煒龍、巴龍、玉龍抱抱拳，說，「謝謝哥哥！謝謝哥哥！謝謝哥哥！」
玉龍朝艾龍撇撇嘴，低聲嘲諷說︰「真是裝犢子的好料！」
服務生把幾個丹頂龍面前的酒杯斟滿之後就離開了。
「來！好哥們兒，把酒杯都端起來！」余恨在起身離座的當口兒也就把酒杯端了起來。
艾龍、巴龍、玉龍、煒龍四個人都端起酒杯隨吉龍站起來。
吉龍舉著酒杯說︰「咱們幾個好哥們難得有空齊聚一起，來，干杯！」吉龍言畢，先干一杯。
艾龍、巴龍、玉龍、煒龍彼此對吉龍的開場白好像都有一種索然寡味的感覺，他們各自舉著手里的酒杯都在半空中滯著，各個面面相覷。不過這四個哥們極其敏捷的倏地把目光對視了一下，接著歡天喜地地異口同聲地說︰「為丹頂吉龍遷升干杯！」與此同時，他們也齊刷刷地把酒杯伸到吉龍面前，並「呯！」的一聲脆響把四個杯子踫到了一塊兒。……
吉龍放下酒杯，給艾龍、巴龍、玉龍、煒龍一抱拳，連聲道謝過之後，忙對那四個哥們說︰「坐坐坐！都坐！吃好喝好，不夠再要。」
艾龍、巴龍、玉龍、煒龍無不興奮地抓起筷子開始積極地向那桌豐盛菜肴開戰…………
吉龍像個品嘗師，稍夾一點這個菜嘗嘗放下筷子，再過好大一會兒稍夾一點那個菜嘗嘗再放下筷子，並隨著艾龍、玉龍、巴龍、煒龍對桌面上這個菜肴與那個菜肴的品評而間或插進去一句話，同時不斷幫他們續酒水。
當酒菜快被丹頂龍的那幾個干完的時候，艾龍忽然發覺吉龍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跟他們四個哥們在一起吃簡直有點敷衍，壓根兒不像他們四個哥們那樣狼吞虎咽，于是掃視一眼巴龍、玉龍、煒龍，提醒似地說了一句話︰「對這桌菜，吉龍哥好像就沒吃什麼！」這時，煒龍、巴龍、玉龍恍然大悟，彼此都把筷子放下，拿愕然的目光去看吉龍；吉龍故裝不知地看著桌子上的那些幾近淨空的盤盤碟碟，拿筷子夾起這個盤里或者那個碟里剩下的菜末津津有味地嚼著，一邊啜飲著「禪玉液」，給煒龍、巴龍、玉龍、艾龍看上去的感覺是吃得很忘我很投入。
當吉龍見巴龍、艾龍、玉龍、煒龍皆輟箸不語地端坐著望著他猜測他的時候，他向巴龍、煒龍、玉龍、艾龍微微一笑，低聲問︰「哥們兒，都吃好了嗎？」
艾龍搭茬說︰「吃好了。」
巴龍、艾龍、煒龍也紛紛地唧噥著說︰「吃好了。」「吃好了。」「吃好了。」
吉龍拿餐巾紙揩著嘴巴，說︰「既然吃好了，那就到這兒吧？回去之後，誰該干什麼活兒還干什麼活兒。」
煒龍忙站起來半弓著身體對吉龍阻止說︰「吉龍哥，別別！走這麼急干嗎？說會兒話再走！說會兒話……」
艾龍插話說︰「吉龍哥很忙。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準備出去辦事，都走到門口了，听到電話鈴聲又回來了。」
「是這樣。」吉龍解釋說，「SEE域里的事特雜。艾龍打給我電話的時候，我正準備要往玉皇府里參加一個會議去。」
玉龍說︰「吉龍哥，俺們哥四個雖然干的活兒跟您干的不太一樣，但都與安全有關，所以我覺得吧，區別雖然有但未必不是走的一條道。所以，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秘密，可不可以給哥們兒說說您去參加的那個會議的中心議題？」
吉龍拿餐巾紙摩挲著臉腮、嘴巴、下巴，想了一下，說︰「其實也沒啥，主要是注意防範！」
艾龍問︰「防範什麼？」
吉龍反問道︰「知不知道現在大街小巷里傳謠的什麼彝連山上有真神？」
「知道。」
「知道。」
「知道。」
「知道。」
「彝連山上有真神嗎？」吉龍問。
「說不準。」巴龍、艾龍、玉龍、煒龍異口同聲地說。
「人人說不準，所以有事。」吉龍肯定地說。
艾龍說︰「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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