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下)五(二)
蔣立麗忽然發現包進宇陽抽起香煙來了,因此心里大疑。在蔣立麗的印象里,包進宇陽不但自己不抽煙,而且包進宇陽還很煩別人在他跟前抽煙,因此她不明白包進宇陽為什麼很凶地抽起煙來了。懶
包進宇陽把駕駛的小轎車停到路邊,準備點一支香煙抽,卻忽然遭到了蔣立麗的制止。包進宇陽很愕然地「嗯?」了一聲,並同時把大睜的兩眼斜到坐在他旁邊的蔣立麗的臉上。
蔣立麗緋紅著臉,顯然也不是高興的樣子。
蔣立麗很情急地高聲問︰「姓包的,你給我說清楚!怎麼抽起煙來了?」
包進宇陽把眉頭一皺,什麼話都沒說,慢慢地把按在點煙器上的蔣立麗的手扒拉開去,接著把香煙點著,並悠悠然然地從口里吐出一團煙霧,隨後駕車繼續前進。
包進宇陽一邊駕駛著車子往前奔馳一邊抽著香煙,一邊對蔣立麗說著話。包進宇陽說︰天災過後,自谷布峰跟他見面談過話之後,他心里越來越煩。
蔣立麗拿關切的口吻問︰「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谷布峰要出兵彝連山,我就對他說,不合適,他不听,硬往彝連山發兵。兵發彝連山之後,我又對他說,馬上撤兵,他還不听。結果怎麼樣?大批的軍需物資白白地葬送到彝連山山腳之下,回頭又殺了一批瀆職者。你看……這圖了個什麼呢?」蟲
「唉,國家的事多如牛毛,你只管顧著咱自己,操咱自己的心這就夠了,你多操那麼多多的心,我看……也沒什麼用!」
「干的是這個活,做的是這些事,不操心……真是身不由己!」
「可以理解。但是咱們……這是家!」蔣立麗有意地提醒說。
包進宇陽沒搭理蔣立麗,倒是又狠狠地呷了幾口香煙,好像要把整個轎車內部的空間塞進煙霧似的,盡管前邊左右兩側的車窗給他們二位敞開著。因此,蔣立麗在捂著鼻子咳過兩聲之後,喊叫說︰「求你了,你少抽點!」
包進宇陽的思緒仍停留在他的工作上。包進宇陽說︰「戰爭還沒完全爆發就損兵折將,軍需消耗,一折未平又起一折,天災在不意所料中產生,耍立立至今下落不明,這……」包進宇陽說到這兒,狠狠地把煙蒂擲出車窗之外,隨後把嘴一繃,加大了車行馬力;即時之間,被包進宇陽駕駛的車子奔馳如飛。
對包進宇陽的這種神神經經的嘮嘮叨叨,蔣立麗還是第一次發現,她萬萬沒有想到曾經在她心目中的能磨舟船于胸中的威武不屈的男子竟也有最脆弱的時候。不過她從包進宇陽的口里了解到曾經傳說中的「谷智包謀」也未必就是谷布峰的智慧來源于包進宇陽的參謀與謀劃;與此同時,她發現包進宇陽只所以在心里慪氣,完全是谷布峰一意孤行而將包進宇陽的真摯和忠誠擱到了一邊而導致的。既然如此,蔣立麗覺得自己作為妻子該對包進宇陽開導一下才合適。因此,蔣立麗溫溫柔柔地包進宇陽說︰「我看啊,對這些事沒必要放在心里,畢竟咱不是戲台上主角,更不是現實中的主將,天塌砸大家,咱值錢的東西又有多少呢?」
「是啊,把問題看開了,自己也就從各種糾結里解月兌出來了!」包進宇陽頗有感喟地說。
蔣立麗沒搭包進宇陽的話茬。兩個人默默不語地過了好大一會兒,蔣立麗才開口說話。
蔣立麗忽然問︰「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包進宇陽嗤之以鼻地說,「天上的星星怎麼轉我怎麼做。我還是按我自己的方式方法該做什麼做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蔣立麗解釋說,「我是說,你跟那個人的關系……」
「他啊?」包進宇陽不以為然地說,「少跟他見面接觸是了!見了面,多听听罷了。」
「我想,也只有這麼做比較合適。」蔣立麗半附和著說。
「哼……要是耍立立找不到,我想張友人不被餓死也會臭到那兒!……什麼玉皇大帝啊!」
「好听名字都是人起的。天大權利都是群眾捧著送的。群眾們要是一個個不等小的甘拜下風,天上有多少東西也都會被群眾們攥著。」
「夫人見解深刻!回到家之後,我會多多獎勵地好好親親你!」
「你壞!」蔣立麗似嗔又冤的喜自心出地說著,舉起兩個小拳頭在包進宇陽的肩頭上輕輕砸了兩下。
「好了好了,甭鬧了!到家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下車後快進屋洗洗澡!」
「知道了!」包進宇陽把車子在別墅前一停好,蔣立麗就先下了車。
和睦的家庭是溫馨的,真摯的愛情是甜蜜的。……
谷布峰命令余恨去宦府調查耍立立的下落,宦府里的人皆言不知。余恨借用宦府里的電話將調查宦府的情況報告給谷布峰;谷布峰「哦」了一聲,即刻頓住,似在等待余恨是否還有落掉的別的內容。但是余恨卻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谷總,回報完畢!」
「哦。你馬上來我這兒。」
余恨放下電話,即刻帶著兩名衛兵驅車趕到玉雅樓。谷布峰在玉雅樓會客廳里接待了余恨。
谷布峰請余恨就座之後,劈首就問︰「你去看張友人了嗎?」
余恨這時才領悟到谷布峰叫他去調查耍立立是否在宦府的真正的意圖。余恨忽然站起,顯得一臉的緊張和惶恐。余恨給谷
布峰使了個高高的舉手禮,直言坦白說︰「報告谷總,沒去看玉皇大帝!」
「坐坐!」谷布峰向余恨擺擺手,示意余恨坐下。
谷布峰坐到上座之後,把右腿擱到左腿上,大睜兩眼望著余恨,微笑著批評說︰「你是丹頂吉龍,是原來玉皇大帝張友人身邊的貼身衛士,你既然去了宦府,為什麼不去看看玉皇大帝呢?難道你跟玉皇大帝的感情只存在于膚表嗎?」
「不是啊!我……」余恨帶著一臉難堪地說,「我、我……我這都是在一五一十、不折不扣地執行您安排的任務啊!」
「呆子!」谷布峰忽然把臉一沉,起身離座背對了余恨,接著又說了一句,「純粹是個呆子!」
余恨也慢慢吞吞地站起來,昂頭挺胸,緘默不語。
谷布峰轉過身來,又氣又恨地對余恨解釋說︰「叫你擔任SEE域域長,你不覺得這個職位簡直就跟白送給你一樣的嗎?你就沒動動腦子好好地想一想為什麼嗎?你就沒看看前後左右的人嗎?比你能力強、本事高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你懂嗎?」
余恨耷拉著眼皮,只是不言語。
谷布峰還在說︰「盡管玉皇大帝張友人病臥在玉榻上,盡管宇星系合眾國如今四分五裂,但是宇星系合眾國的國號還在,宇星系合眾國的皇帝,張友人,玉皇大帝還在,對不對?所以我們所做的一切,仍然是為了玉皇大帝,懂嗎?你曾經身為張友人身邊的人,你已經走進他的身邊了,你卻不看看他,你……好好想想吧!」
「那、那、那……那我現在去……」
「已經晚了!」谷布峰說著,再轉身過去背對了余恨。
余恨不言語。谷布峰默然不語地思索了好大一會兒才轉過身來。
「也好!」谷布峰說著,站到余恨面前,拿手指點著余恨的胸口,使計似的低著聲對余恨說,「你牽頭,把你能找到丹頂龍叫道一塊兒去看張友人,目的在于看到張友人目前的身體狀況如何。如果發現不妙,必須保守秘密,並以絕密狀態維持。然後火速來這兒見我。記住!」
「記住了!」余恨答應過谷布峰之後,問,「什麼時候去看張友人?」
谷布峰把一條胳膊橫在胸前,皺起眉頭,拿一只手模著下巴頦,思模著說︰「今天你已經去過……明天?不行!……這樣!」谷布峰忽然把眉頭展開,說,「三天之後,五天之內,必須去!」
「好!」
「你要有個準備的時間和功夫。千萬記住!跟你的那些戰友說話要謹慎,不要強求人家,只要有一兩個戰友陪同你就合適。見到宦府里的人要客氣。要身著丹頂龍的服裝去,像過去做張友人的衛士時候的那樣,該做的必須做,不該做的一定不要做。」
「是!」
「回去吧!」
余恨一離開谷布峰的玉雅樓就趕緊駕車往宇星系合眾國SEE域趕,他要馬上去完成谷布峰布置給他的任務,並暗暗下定決心不給谷布峰丟面子。
所有丹頂龍的通訊方式都在余恨的辦公室里的一個文件櫃里鎖著,不過余恨也知道,他已經好久不跟他的戰友們聯系了。當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存放丹頂龍通訊錄的那個文件櫃,並取出一個橘紅色塑料皮包裝的日記本打開的時候,心里沉甸甸的。他自言自語地問自己︰「他們都去哪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聯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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