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場面一觸即發,柯博生緊張的額頭冒汗,就算連笑塵武功再高強,但現在是在瑞王府,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以一對三,暗暗拉扯連笑塵的衣袖,並拼命朝他擠眼色,可眼屎都快擠出來了,連笑塵依然無動于衷。
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忽然一個聲音飛入雷區,猶如一陣及時雨,澆滅了可能引起暴炸的小火苗。
「各位王爺將軍,小王爺來了。」睢遠笑咪咪地抱著火山,將他抱至眾人跟前。
剛才一見情形不妙,睢遠立即偷溜去主廂房,將火山抱來救場。
而柯博生也相當陪合,立即起身,一邊逗弄火山,一邊夸贊道︰「小外甥好可愛啊。」
見狀其他四個大男人也不得不收起暴戾的情緒,圍繞火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見現場氣氛緩和,睢遠和柯博生都暗自松了口氣。
才稍稍放松神經,這邊連笑塵的一句話又讓兩人的神經再次緊繃。
只听他道︰「博生,改天我們和表妹帶上小火山去祭拜二夫人吧。」
此言一出睢修燦立即道︰「火山還沒有見過他外婆,本王是得帶他去祭拜一下,多謝連將軍提醒了。」
娘子、兒子、丈母娘,不論活的死的全是他的,關他們兩個外人屁事!
「我們自家的事就不勞瑞王爺費心了。」連笑塵冷冷道,在他眼里,睢修燦才是外人。
「你什麼意思?」睢修燦立即皺眉。
「瑞王和小貴非親非故,和二夫人更無一絲關系,勞您大駕去祭拜她老人家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此言一出睢修燦的眼楮里火光頓現,就听他吼道︰「你小子給本王听好了,本王是火山的父王,火山是小烏龜的親兒子,本王去祭拜丈母娘理所當然!」
「火山的確是小貴所生,可他的父親是不是你那就不清楚了,我們只知道當初和小貴拜堂的人是毅王。」
連笑塵的話讓睢載道變露尷尬,睢修燦更是暴跳如雷。
「信不信本王在你腦門上開個洞!」說罷睢修燦便撥出了佩劍,是男人都受不了別人質疑他兒子的血統。
「有種你試試看!」說著連笑塵也將佩劍撥了出來,他討厭每個姓睢的人,特別是這個囂張的瑞王。
「瑞王莫氣,連兄他酒喝多了。」柯博生趕緊握住連笑塵手里的劍,對睢修燦陪笑道。
「他都搶了你的女人了,你還對他卑躬屈膝,有沒有點骨氣?!」連笑塵一把揮開柯博生握住他劍的手。
「你這個沒娘教的野種,自己搶了別人女人居然還倒打一耙,別以為有皇兄給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本王照樣收拾你!」睢修燦毫不客氣得頂回去。
睢修燦的話直擊連笑塵死穴,已故母親是他最尊重的人,誰也不能污辱,而睢修燦犯了他的大忌,今晚他一定給他點顏色瞧瞧!
見雙方已經撥劍相對,一旁的睢載道和睢載仁也紛紛握緊了劍柄,隨時準備幫睢修燦教訓連笑塵。
就在睢遠和柯博生急的滿頭大汗時,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匆匆跑了過來,是小妙。
「王爺,小姐說人難受,讓您和小王爺馬上回房去。」小妙也看見了睢修燦他們手里的劍,心中微微害怕,果然出事了。
剛才睢遠抱走小王爺後,小姐就心生不安,怕外頭是出事了,便讓她來喚王爺和小王爺回房,小姐說其他人她管不著,自家兩個男人要看緊了。
「你把火山抱回去,跟小烏龜說我等一下回房。」睢修燦現在正在氣頭上,哪肯就這樣放過連笑塵。
「小姐說如果您不回房,就永遠別回房了。」見叫不動他,小妙只好道出烏小貴的威脅。
片刻沉默後,只見睢修燦用力將劍插回劍殼,一腳踹開椅子,踩著怒氣離開宴席,路過小妙身旁時用力瞪了她一眼,嚇得小妙縮了脖子。
睢遠抹去額頭的汗水,長松一口氣,再看依然對峙的毅王、小駿王和連將軍三人,心中嘆道,男人就得娶老婆,有個女人管著才不會天天在外頭鬧事。
「不好意思,兩位王爺,還有連將軍和表少爺,今天的宴席就到這了,謝謝各位來看小王爺,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原諒。」
話落睢遠給一旁的丫環們使了一記眼色,大家立即一擁而上,收拾碗筷的收拾碗筷,清掃垃圾的清掃垃圾,擠兌的三個男人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只好悻悻地離開。
而話說睢修燦帶著怒火回到主廂房。
一腳踹開房門,沖著房內的烏小貴大聲叫嚷︰「小烏龜,你火急火了地叫我回來干嘛?!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小妙說那樣的話!」
見此情景烏小貴立即知道睢修燦是被她逼回來的,于是問︰「為什麼不回來?」估計在外頭干壞事,所以才不願意回房。
睢修燦臉上微微不適,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差點跟連笑塵打架的事,可一想到烏小貴干預他的事,又不禁惱火,氣呼呼道︰「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這句話讓烏小貴心生不滿,她是關心他才叫他回房,而他居然要她少管他的事,立即道︰「那你不用回來就是了,理我干嘛。」
見她生氣,睢修燦的火氣立即被拋到九宵雲外,坐到烏小貴身旁,陪著笑道︰「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烏小貴不理他,這才只是叫他回房,就反應這麼大,還踹門,那以後要是他殺人放火,她是不是連說一句都不行?!
「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跟你道歉了嘛。」睢修燦又道。
男人不修理一下,就學不乖,于是烏小貴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干預你的生活,那我們分開過好了,我也眼不見為淨。」
「別。」睢修燦趕緊道,「我以後听你的還不行嘛。」
「听完後還踹門嗎?」。
「保證不踹了。」
「那告訴我,剛才你在外頭干嘛?」
睢修燦怒了怒嘴,道︰「那個連笑塵太可惡了,居然敢質疑火山不是我的兒子,我當然要教訓他一下,可剛要動手就被你叫回來了。」
「兒子就在一旁,你還要跟人動手,就不怕傷到兒子嗎?」。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有時很細心,有時又粗心得要命,這麼大人了沒個定性,此刻烏小貴十分慶幸自己把他叫回來了,否則還不知道要打成什麼樣。
「後來不是沒打了嘛,你就不要說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當著兒子的面撥劍。」睢修燦這才發現女人羅嗦起來還真要命,他的小烏龜算不愛講話的,可得了理還是會不饒人。
「你們還動劍。」烏小貴的聲音微微提高,原來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刀劍無眼,這要是傷到兒子,她跟他拼命!
「不用劍怎麼能打過癮。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直想拿劍挑了他的手筋腳筋……」
睢修燦越說越來勁,神形兼備地描述著他準備要如何收拾連笑塵。
听著他的話,烏小貴心里一陣後怕,同時也越發對睢修燦不放心,以他這麼好斗的個性,萬一哪天遇上個狡詐之人對他使陰招,那他豈不是很吃虧。
她還是得把他看緊點,以免他出事。
另一頭,連笑塵和柯博生一同離開了瑞王府。
「連兄,你怎麼這麼沖動,畢竟我們人在瑞王府,除了瑞王,還有毅王和小駿王,還有那麼多侍衛家丁,以你一人之力,怎麼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而且听說瑞王有先皇給他的免費聖旨護身,殺人不用償命的。就算你的保護傘是皇上,可瑞王的保護傘是先皇,皇上再神氣也不敢違抗先皇留下的旨意,萬一你被他們傷了,那豈不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你念夠了沒有!」連笑塵一聲呵斥,打斷了柯博生的絮叨,「從踏出瑞王府的門一直念到現在,是個人都會被你念死,難怪小貴會甩了你跟瑞王,連我都受不了你!」
吼罷連笑塵加快腳步將柯博生甩到身後,他不想再理這個婆媽的男人。
雖然被他的話微微刺傷,但柯博生覺得大家兄弟一場,有些事他必須要勸勸他,以免他越陷越深。
小跑跟上連笑塵,柯博生問︰「連兄,關于你和天月將軍的傳言是真的嗎?」。
此言一出連笑塵立即停下腳步,直視柯博生的雙目,道︰「你都听說什麼了?」
「那日我遇到以前一同在書院讀書的幾位同窗,如今他們都已高中……」
「講重點!」連笑塵沒耐心听他羅嗦。
「我听幾位在朝為官的同窗說,朝中盛傳你和天月將軍有私情。」柯博生看著連笑塵,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卻遲遲不見他開口。
「這是真的嗎?」。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說呢?」連笑塵回答的模稜兩可。
「連兄啊,他人之妻不可欺,這是起碼的道德,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婬亂之事……」
「再廢話我就把你的舌頭給撥了!」連笑塵十分討厭听他講什麼道德,他就是搶了睢載仁的妻,怎麼樣了!
柯博生嚇得趕緊閉嘴,低著頭跟在連笑塵身旁,不敢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