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博生從父母那借得銀子,來到花貴樓包下花字一號房,根據烏長吉的話打開了暗格,戰戰兢兢地取出銀票和紅色小盒,然後一路狂奔回了家。
當烏長吉拿到兩樣東西,狂喜瞬間淹沒了所有情緒。
「我終有可以翻身了!我終有可以翻身了!」
「表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瘋狂的表情讓柯博生忽然心生不安。
烏長吉趕緊收斂失控的情緒。
「我是開心我的病終于能治了。」接著從手里抽出一張銀票遞給柯博生,道,「這里有十萬兩,把借姨父姨母的銀子還了,剩下的全部歸你。」
「不行不行。」柯博生立即拒絕,「十萬兩太多了,我才跟爹借了五兩銀子,你給我五兩就行了。」
「給你就拿著。」烏長吉硬將銀票塞進柯博生手里,接著道,「就當我給小貴的陪嫁,你先收下。」
聞言柯博生臉上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道︰「可小貴不肯听我的勸,認定瑞王對她是真心的。」
「這個好辦。」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烏長吉心中暗喜。
只見他打開那個紅色的小盒子,里面有一白一藍兩個小瓶子,烏長吉取出白色瓶子,從里頭倒出一顆黑色的小丸子遞給柯博生。
「此丸神效,服下的人全身血脈關閉呈現死狀,這種狀態最長可以保持十日,十日內必須以晨露混合井水服下,否則就真的死了,而待此人醒來就會忘記以前的所有記憶,變成一個全新的人,故此丸得名「復生散」。你帶此丸去瑞王府,偷偷讓小貴服下,待小貴被安葬後再把她挖出,將她救活,屆時她會忘了瑞王,忘了孩子,完完全全屬于你了。」
「不不。」柯博生立即將復生散塞還到烏長吉手里,驚恐道,「此等巫物怎麼可以讓小貴吃,絕對不行!」
「難道你要看她被瑞王拋棄,傷心欲絕嗎?」。烏長吉重新將復生散塞入柯博生手里,恐嚇道,「被拋棄是小,可隨之而來的是眾人的唾棄,眾口鑠金啊,你想小貴活活被口水淹死嘛?!」
柯博生心頭一震,呆呆地看著手里的復生散,無了反應。
烏長吉眼楮微咪看著他,心中暗道,你最好乖乖按我的意思去做,將那個小賤人給我抓來,否則我就先把你收拾了!
好一活兒後柯博生終于有了反應,幽幽道︰「表哥,請容我再考慮一下吧,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那你好好考慮吧,不過不要太久,現在的小貴對瑞王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隨時會被拋棄。」
烏長吉的話將柯博生逼至牆角,他到底該怎麼辦?
看著眼前糾結的男人,烏長吉表情漸漸冷凝,柯博生個性太怯懦,也許他該來點狠的,才能逼他配合自己,而他必須在自己的病痊愈前抓到烏小貴做籌碼,否則他根本離不開京城。
時間一晃,火山滿月了,這天也是烏小貴正式入住瑞王府的日子,為了迎接女主人和小王爺,瑞王府里里外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
而睢修燦提前幾日發話,瑞王府不擺滿月酒,並拒絕任何官員的道賀,因為烏小貴畢竟是逆臣烏世良的女兒,又曾和睢載道拜過堂,在皇上特赦及指婚的聖旨下來前,凡事不可太過張揚,否則只會引起眾人更多的議論。
但睢修燦還是邀請了他的兩個皇佷,同時也是好友兼發小的睢載道和睢載仁,而出乎烏小貴的意料,這回睢修燦還邀請了柯博生,問他為什麼這樣做,睢修燦說這樣的日子她娘家總要有人到場。
其實睢修燦那是要讓柯博生死心,同時堵他的嘴,讓他以後少妖言惑眾說他不給烏小貴名份,對她不是真心的。
聚會安排在晚上,宴席設在瑞王府的花園里。
月光下,荷塘旁,美酒飄香,喜事悅人。
「沒想到我們三人里最早有孩子的居然你。」睢載仁語氣里帶著幾分羨慕。
「這就叫能力。」睢修燦得意道,「不過你們不要太景仰我了,我會害羞的。」
此言一出坐在他身旁的烏小貴立即紅了臉,幸好是晚上,夜幕遮擋了她的赧色。
「載仁,你不用羨慕他。」睢載道轉而對睢修燦道,「十九叔你留戀花叢這麼多年,幾乎天天播種,到現在才種出個娃,那是老天垂青,有什麼好景仰的。」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你十九叔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我承認以前比較喜歡出入煙花場所,但那是去賞花,很少摘花的,你可別污蔑我!」
睢修燦下意識看向烏小貴,發現她一動不動地坐著,沒有一絲反應,心里微微緊張,她不會因為載道的話而生自己的氣吧?可他已經從良了,希望她能對往事既往不咎。
「沒想到十九叔此等雅致,還喜歡賞花。」睢載道可不想放過他,今天他就要在烏小貴面前揭他老底,于是又道,「我看你是蓋著棉被賞花的吧。」
「偶爾花也賞十九叔。」睢載仁冷不丟插進一句話,揭示睢修燦曾經的瘋狂。
「你們兩個臭小子找死啊!」睢修燦吼道,「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們都扔進這荷花池,讓你們賞個夠。」
「你這是在培養賞花接班人嗎?」。一直未開口的烏小貴忽然說話了。
而她的話著實嚇出睢修燦一身冷汗,她果然生氣了。
「小烏龜,你別听他們亂說,我以前是有些糟糕,但只一點點,而且都過去了,現在我只賞你這朵花。」
「我可不是花。」烏小貴冷冷道。
「那我是花,要賞要采隨即你,不要生氣了好吧?」睢修燦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憐樣子。
烏小貴心中一笑,這男人真能搞,讓她想氣都氣不起來。
見她又不說話,睢修燦以為她還在生氣,心中更加著急了。
而一旁的睢載道和睢載仁則在心里偷笑,這小子也有吃憋的時候,太痛快了!
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荷花池傍的熱鬧。
「王爺,表少爺來了。」睢遠恭敬道。
「讓他過來吧。」
「可他還帶了一個人。」
「誰?」
「連笑塵連將軍。」
此言一出睢修燦和睢載道的目光同時看向睢載仁,只見後者臉色已十分難看。
身為主人的睢修燦此時有些為難,要是平時他會直接打發了連笑塵,但今天是兒子滿月,趕走道賀的人不吉利,可如果讓他進來,那無疑會讓載仁難堪,因為連笑塵就是天月的奸夫,那個在洞房花燭夜給載仁綠帽載的男人!
思量過後睢修燦對睢遠道︰「你讓他在正堂候著,本王去見他。」
「讓他進來吧。」這時睢載仁開口了,聲音冰冷,表情淡漠。
「可你……」
「不用管我。」
睢修燦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好,就讓他入席,今天我們一起連手整死他,讓那小子囂張!」
很快睢遠便帶著柯博生和連笑塵進了花園,入了席。
「表妹,恭喜。」一入座柯博生的眼楮就粘到了烏小貴身上,這讓睢修燦十分不滿。
「小妙,夜有些涼,你扶小烏龜進屋休息去。」
「是,王爺。」接到命令小妙立即行動,自從烏小貴懷孕期間和柯博生幾番舌戰後,現在她對柯博生很沒好感。
烏小貴也不想坐在這里,剛才听睢修燦說什麼「連手整死他」,估計一場男人間的惡戰就要開始了,她這個婦女還是退居後方吧。
離開時余光掃視一周,希望他們的戰況不要太激烈,在她心里這五個男人都是好人,她不想任何一個被「整死」。
烏小貴一走,五個男人中的四個眼楮里頓時放出殺氣,一時間荷花池傍狼煙四起,劍拔弩張。
「听聞連將軍幾個月前去打突厥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真是榮幸啊。」睢載道首先開炮,暗罵連笑塵怎麼沒有死在殺場上。
「有天月這麼好的副將日夜配合我,戰打得十分順利,所以便提早回來了,這還得感謝小駿王願意讓夫人出征啊。」連笑塵似笑非笑地看向睢載仁。
他的話立即招來睢修燦三人的怒視,這個無恥的男人,佔了別人的妻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炫耀!
「連將軍客氣了,天月仍當朝將軍,理應為國效力,做為夫君的我當然要全力支持。」睢載仁面無表情道。
而他的話讓連笑塵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惱怒,速度很快,但還是被眼尖的睢修燦給捕抓到了。
原來這家伙也喜歡天月,那就好辦了,睢修燦嘴角一提,道︰「載仁,你和天月成婚也快一年了,什麼時候讓我們喝你們孩子的滿月酒啊?」
此言一出果見連笑塵表情變得僵硬。
睢載道也發現了,立即打蛇隨棍上,一把摟上睢載仁的肩,戲謔道︰「你小子要怒力哦,趕快把小人給造出來,否則改天戰事一起,天月又得出征了。」
「對對對,現在播種,差不多明年春天就能收獲了。」睢修燦故意笑得猥瑣。
這邊三叔佷正打趣著,就听「砰」一聲巨響,尋聲而望,只見連笑塵大掌拍桌,一臉鐵青。
這小子說不過人就想打架不成?
來呀,誰怕誰,睢修燦三人暗暗磨拳擦拳。
而縮在一旁的柯博生早已被這火暴場面給嚇到了,後悔死了帶連笑塵一起來看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