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的住所就在離酒吧不遠的地方。單雙和崔芹兩人停在門口。
「單雙,你猜里面的客人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們來打個賭,假如誰猜錯了今晚就要負責洗碗,好嗎?我猜是男的。」崔芹嘴快,心想除了男的,就是女的,總不信你會猜既是男又是女。然而單雙睜著大眼,不緊不慢地做出了「是男,也是女」手語。這個動作足以讓崔芹腦袋頓時空白。
單雙忽略崔芹的驚訝,輕輕地推開大門,然而這時卻輪到她感到驚訝了。她的親生父母單暮松和黃葵坐在里面。
崔芹進門想追究單雙輕視性的放水行為時,已看到單雙對著站在沙發旁的一對夫妻頷首打招呼。同時用听不到的音量驚嘆道︰「神了,真是有男有女。」
王紅看到站著的兩人,便對著單雙說︰「單雙,過來坐吧,別站在門口那里。」說完,便放下手中的水果盤。
崔芹眼疾手快,快步走過去,正想拿起一塊火龍果,卻被王紅打手而止。
「這是單叔叔和單阿姨,叫人。」
崔芹心里咯 一跳,听到對方姓單,便不覺地望向單雙。她見王紅點點頭,便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崔芹,你進廚房幫下忙。」崔芹看看單雙,輕輕地點點頭。
單雙在夫妻兩人旁邊坐下,用牙簽給兩人各拿了塊隻果。
「雙兒。」單暮松打破了沉默,他放下手中未吃過的隻果,跟單雙打起手語。手語是個需求較少的語言,若非需要,很少人會去學習。然而,上一次見面未曾懂得手語的中年人,在這次見面中卻學會了用手語交流,這讓單雙感動了好一會。
「听說你上大學了,要用到錢吧,我們籌到一點,你拿去用。」單暮松說完,拿出了一個信封。
單雙搖搖頭,將信封推回去。
「這錢雖然不多,但還是勉強可以夠付生活費的,你也是不能時時刻刻地寄宿在別人家。」
「真的不需要。听說哥現在也在上大學,也是需要用到錢的,你們留著吧。」
「他現在華松醫學院讀臨床,不過他平時也有兼職,不需花很多錢。」
「我有拿到獎學金,已經夠用的了。這些錢你們還是自己留著。讀醫是需要比較多的時間去學習的,你們還是讓哥好好地專心學習比較好。」
單暮松夫婦听此,互相看看,裝著錢的信封就不再被推來推去了,而是被緊緊地攥著。他們把大部分的心思都留在了栽培兒子上,只要一听關乎自己孩子利益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你在學校讀什麼?」
「中醫,雖然跟哥讀的不一樣,但未來可能都會是醫生。」為錢而推讓的氛圍被單雙淺淺的玩笑給淡化了。
晚飯過後,單雙領著父母到她出租房處住了個晚上,而崔芹則承認了「是男,也是女」的事實,乖乖地履行打賭的約定。
廚房里,崔芹還在念念不忘為何自己省略了對人數的猜測。突然,轉身問在身後收拾的王紅︰「王老板,你覺不覺得單雙的表現過于淡定啊?她,太過理智了。」
「單雙不像你,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但是她過于成熟了,有時候成熟得令人心疼。」
「這可能是跟她從小與父母分開有關吧,已經習慣了獨立。」
崔芹沉默一陣,點點頭算是贊同了王紅的說法。她摟住王紅的脖子,輕輕地說︰「媽,謝謝你留在我身邊。」
「傻孩子,是不是又想你爸了?」
「嗯。」
……
4月28日雨
在軍隊里重遇了那個叫做「櫻梓」的女孩,我把傘借給了她。但遠遠地听到她管上將叫父親,無名的失落頓時涌上心頭。軍隊里,士官軍餃有著明顯的餃級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