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惠安的旅客請注意,列車將在5分鐘後到站,請各位旅客提前做好準備。」每逢假期,各個車站都會迎來人潮的高峰。而遭遇誤點的旅客大都頻頻地看著鐵軌的方向,豎起耳朵密切留意車站廣播室播出的列車信息,生怕會漏掉自己的班車。而听到自己的目標列車後,心里如釋重負,甚至帶點興奮,立馬站起來,架著行李,排在前面等候檢票。
單雙坐在列車上,手里拿著小本子,認真地確認著從網上搜索到的交通信息以及養熊基地附近的環境,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重復著早早定下來的計劃。然後一覺醒來便到了惠安。長途旅行前,適當地讓自己失眠,然後在車上進行補覺,這似乎成為了眾人消遣客車旅途的方式。
人不可貌相,不要看單雙外表文文靜靜,然而在她身上卻潛藏著明顯的探險家細胞。她利用一天時間,在基地附近進行考察,充分了解附近環境後,當天晚上便進行她的探險計劃。
自從歸真堂活熊取膽事件發生後,基地的保衛工作似乎加強了不少。在這之前,她從網上搜集到眾多基地的照片,把一張張照片拼接起來,最後形成了對養熊基地的初步了解。
為了避開攝像頭,她選擇較為偏僻的路,並且在基地上繞了不少。然而保安的巡邏最讓她感到為難,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後果也可想而知了。
然而千算萬算也估計不到自己竟然撞倒路上的一個垃圾桶,並引起了保安人員的注意。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只大手把單雙一拉,拉到樹林叢中,然後听到對方貓叫一般的聲音。
單雙定神一望,解救她的人居然是彭維雲。只見他緊緊地抱著她,眼楮在偵視著周圍。過近的距離足以听清對方心跳的聲音,砰、砰、砰,也不知是否被對方心跳聲的感染,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跟著跳動起來,呼吸頻率也在漸漸地加快。只是礙于周圍環境的限制,她只能憋著過快的呼吸聲。
待確定周圍安全後,單雙連忙從彭維雲的懷抱中掙月兌,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彭維雲拍拍單雙,用手語跟她交流著︰「沒事吧?」
單雙理順呼吸節奏後,邊對著彭維雲露出笑容,邊搖搖頭,然而卻被對方輕輕的敲了下頭,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責怪之意。這也是她不敢跟崔芹說明的原因之一。奇怪的行為自己做就好,不要把別人拉進來,一般人是難以理解的。而眼前這個人是自己走進來,所以也就不要怪自己任性了,因為她並沒有打算停止這一計劃。
「我一定到熊舍去,這里危險,我不想拖你下水……」
然而還沒等單雙說完,彭維雲一聲不響地拉著她往前走。多年的獨立,讓單雙忘卻了依賴。然而此刻,看著彭維雲高大的背影,義無反顧地順從自己任性行為的樣子,她竟然也有了依賴感。
避開重重難關,終于來到熊的休憩地。雖說是休憩,也只不過是用一只只鐵籠子圍成的狹窄空間,熊伏在里面毫無轉身的余地。
單雙一眼望去,病態式的經絡充滿眼球,讓她頓時感到頭暈目眩;然而讓她難過的是病態經線上奔涌過來的痛苦,這些痛苦絞痛著她的心髒。單雙按壓著心髒,不覺地往後踉蹌。彭維雲見狀,立馬上前扶住,用關切的眼神詢問著。
單雙對著彭維雲搖搖頭,抹掉眼淚,迅速從背包中拿出記事本和筆。邊盯著熊,邊在記事本上畫上一條條的線,並在相關位置標上明確的筆記。經過大約20分鐘的奮戰,單雙完成了這次冒險的目的。然而她又從包中拿出針灸盒,奔向其中的一只熊。
在單雙下手針灸時,被彭維雲阻止了︰「會驚動它的。」
「放心,我會首先讓它失去知覺。」停頓一下,作了進一步的解釋︰「它好像快不行了。」
彭維雲放下捉住單雙的手,他對她有了更多的疑問,但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麼。單雙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一口氣,然後快速地在熊的身上連續刺上幾針。她看著手上的手表,正想計時時,便听到外面保安人員的走動︰「那邊好像有什麼動靜,你們兩個過去看看;你們兩個進里面巡查一遍。」
單雙注視著手表上每一秒針的走動,而彭維雲下意識地走到她面前,掩護著她。眼見保安人員手電筒的燈光越來越逼近,就在要轉角的時候,單雙迅速拔下針,拉著彭維雲快速離開。
兩人逃出基地,累得躺在鄉間小路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望著對方的窘迫樣,都不約而笑起來。廣闊的天空依然掛著稀稀落落的星星,依然還存在著最為耀眼的一顆,但卻不知這個耀眼的星星跟那天晚上的是否是同一顆。
安靜的環境讓人感覺舒心和平靜,而彭維雲的一句話打破了這種沉寂。
「你好像欠我一個解釋。」
單雙睜開雙眼,轉頭看著彭維雲,然後裂開嘴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