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維雲把單雙帶到附近的墓園上,停在一個墓碑前。只見彭維雲拿起墓碑上的酒瓶,往酒杯里添酒。
「這是我爺爺,剛才要上來時,看到某人鬼鬼祟祟地在養熊基地附近徘徊。」說完便坐在墓碑的另一旁。
單雙吐吐舌頭,學著彭維雲的樣子,也在酒杯上添了些許,並在他旁邊坐下。
「他是帶我進公司的人,也是給了我生存意義的人。還記得我自小身體虛弱嗎?」單雙點點頭,她還記得那晚他平靜的人生簡介。
「其實我從小學東西都比一般人要快,但也因為我身子弱的原因,受到家里人過分的保護,也因此失去了自由。我爺爺了解情況後,不顧其他人的反對,硬把我帶進公司,所以才能有今天的我。」說完,深深地看了眼瓖在墓碑上的照片。
「所以,你的事跡又如何?」
單雙還沒來得及消化彭維雲的話,就被對方反問過來,心里驚嘆不愧是混過企業的人。她拿出手機,「噠噠」地在鍵盤上敲著。
「你相信人可以看清人體經絡嗎?」
彭維雲看著從手機熒光上映射出來的字,心里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測。
「以前我有認識一位這樣的神醫。」
單雙不可思議地看著彭維雲,她從來沒想過世界上還有像她那樣的人。她連忙追問著︰「那他現在在哪里?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她急需一位同伴,可以真正了解她的同伴。
「我們只知道他隱居于深山,但具體在哪就不知道了。」彭維雲明顯感覺到單雙听完這句話後的失落感。「你也是?」
單雙點點頭,隨即又開始在手機上敲著︰「因為是出生在貧困家庭,家里似乎容不下這奇怪的我,所以自小就跟著舅公在殯儀館住下。」
「在我13歲那年,才知道自己可以看到而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叫做經線。但之後隨著我舅公的離世也就不再管它,直到最近才開始正視自身的這種能力。」
彭維雲看著13這個數字,心里猛然一顫,他想問她,還記得那一年那個死而復生的男孩嗎?但話未出口就被咽下去了。
「隊長,那邊好像有光。」一位80後的剛剛加入守墓隊的女孩膽戰心驚地向守墓隊隊長匯報。
「沒事的,那應該是夜訪家屬。干得我們這行,對這種事應該見慣不怪。跟著我過去瞅瞅。」
80後女孩死死地拽著隊長的手臂,緊緊跟在後面。隊長打著手電筒,向發光的地方晃了晃。走進一看,竟是一男一女坐在墓碑旁。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的悼念。但死者已終歸沉寂,活著的人還需繼續努力生存下去,還請你們節哀順變。」隊長看看墓碑前的酒瓶和酒杯,推斷出兩人為夜訪客人,並習慣性地進行了安撫工作。
被突如其來的燈光打擾到,單雙和彭維雲兩人會意般相視而笑。
「嗯,謝謝。我們坐一會就走。」彭維雲紳士般地做了回應。
80後女孩依然拽著隊長的手臂不放,她用狐疑的眼光不斷地回頭看著這兩人。待守墓員走遠後,兩人想起他們正在做的事不禁覺得好笑。深夜里的墓地談話,而且是無聲的談話,怪不得會讓別人誤以為是妖魔鬼怪。兩個奇怪的人在一起做奇怪的事,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時間不早,我們回去吧。」彭維雲站起來,伸出手要拉單雙一把。單雙看著彭維雲,遲疑一下,然後還是接受了他的幫助。
「住在哪里?我送你。」沒有等單雙回應,彭維雲已經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而單雙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單雙專門挑了間在養熊基地附近的家庭旅館,墓園離那里只有10分鐘的車程。
「我們家在這里有間別墅,要不然搬過來跟我們一起。」彭維雲下車後環視著周圍的環境,想確任這里的安全度。
單雙連忙擺擺手,「不用,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不用搬來搬去那麼麻煩。」
彭維雲听此覺得也有道理,所以就不再強求,「那,有什麼事隨時聯系我。」
在彭維雲離開之際,單雙似乎想到什麼,連忙攔住他。「我能看清人體經絡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崔芹,包括我的父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能請你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彭維雲笑笑,伸出小指頭︰「嗯,這是我跟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