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死了,真的死了。
同學們無法相信這一事實,夏冬尤其不敢相信。他說不準這事兒究竟是不是和自己有關。誰害死的玲子,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所有的人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問題。
按照學校帶隊領導的安排,玲子的遺體運往長治火化。
所有的同學匯集在長治郊區的殯儀館里。
殯儀館里氣氛凝重。夏冬頭一回來這種地方。他完全被那種肅穆和悲傷的情緒震撼。其中一間小屋的門外懸掛著一張女孩兒的黑白遺相。是玲子,只是原先見到的玲子是那麼青春靚麗活潑可愛,可是現在卻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張毫無表情的照片。門外一位中年婦女不停地啜泣著,有人說那是玲子的媽媽。
「謝謝你,過來看玲子。」秀平走近夏冬和丘燕身邊時,輕聲說。
看著他,夏冬腦海里迅速掠過玲子的青春與美妍,還有onlyonenight她那令他終生不能忘記的笑靨。強烈的酸楚忽地涌上心頭,淚水涌進眼眶,順著面頰,滔滔傾流。沒有一絲征兆。
丘燕自然非常傷心,卻沒料到夏冬會如此突然。她想拭去他的淚,卻又不敢妄動。
友誼固然珍貴,可一個男生面對一個女同學的死,超乎尋常的悲痛,對丘燕來說,對任何在場的同學來講,都是難以理解的。
「好了,冬,玲子去了,我們都很難過。你也別太傷心,很多同學看著呢!」丘燕抓了他的手臂輕輕搖,邊拿手帕擦拭他臉上的淚。直到整個手帕像洗過一樣濕濕的。
「可是,燕兒,頭天咱們和玲子還都在一塊玩呢,這,這一回頭人就沒了。你說,他還這麼小,怎麼會這樣呢,天呢!」他緊緊地握著丘燕的手。
「也許,也許這就是命吧。冬,這里人很多,你再別提一塊玩的事兒好嗎?會很麻煩的,明白了嗎?」她在他耳邊慢語輕言。
無論什麼時候,她都能超出常人的沉著和鎮定。完全不像她這個年齡應有的成熟。
「秀平,你來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姐。」丘燕拉過秀平的手走到院子無人的角落。
秀平淚眼朦朧。「姐,公安局來人調查過我。也查看了玲。說玲子死前曾有過男女關系。可是,那天,的確是玲子非要求用兩個廢舊汽車輪胎中間綁上板子去那個水潭中間玩。說是很浪漫。可是我們的浪漫就在那會兒終結了。玲子買了西瓜,直到潭心才讓我切。不知道怎麼的,我切瓜時刀子狠狠地扎上了輪胎。然後我們做的小船就翻掉了。姐,說真的,在玲子到來後,我們一直是分居的,前一次也是出發實習前的事兒了,都兩個多星期了。怎麼會看出來有性關系呀。我都暈了!後來,法醫說沒有故意傷害的理由和作法,一切算是我過失害人了。最後,玲子媽看我哭的掉氣兒了,沒追究我。我爸來這兒,給玲子媽二十萬元。誰都知道,我除了玲子再沒別人,我干嘛要害玲子呀?」秀平已經泣不成聲。
「究竟是誰出的主意說用輪胎呀,這也太危險了吧!」丘燕看著秀平的眼神緩緩道,「還有那個和玲子發生關系的人又是那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