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田一定暴揍了簡。」夏冬預料著事情的進展。
「嘿嘿,真是那樣的話,一切再正常不過了。當時,我和簡全愣了,然後互相扯奪著身旁僅有的一條浴巾。簡到底讓給了我,他從榻榻米上爬過去揀褲子,褲子卻被板田一只腳踩上。簡哭著磕頭求他,而他非但沒有松開腳,反而用力踢在簡的臉上,簡鼻孔流血。板田揪著簡的頭發硬生生把簡拖到我身上,然後抽去浴巾,大吼著繼續繼續!」
「那什麼意思呀,一定是氣瘋掉了。」夏冬迷惑不解。
「當時我跟你想的一樣。我怕極了,我怕他會殺了我們。可是,事情並不是那樣的。那個家伙,跪坐在那里,掄著腰帶抽著簡,要他不要停下來,他一直在全神貫注地欣賞著我們的工作。最後,簡逃了出去,他又上來,我從沒見過他如此興奮。」
「那麼說,板田是有那個愛好了!」夏冬如有所悟。
「我也不敢相信,可這就是事實。之後,他甚至隔三差五地叫我約簡過來,並威脅說不听話就收拾簡。我只好照做。板田卻變本加厲地叫來他的前妻。我受不了這種狀態,自己提出離婚。但他死活不同意。」
「其實,如果他不愛你,你有過再多的出軌,也無法傷害他,反而提高了他的興致。就像很多孩子都會用絕食來向家長提出抗議一樣,如果不是自己的爹娘,誰會在乎你絕食?不愛了,或者不值得愛了,就灑月兌地離開。」夏冬說。
「離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是因為怕,而是,我竟然不知不覺陷入那種近乎變態的游戲中不能自拔。直到簡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糾纏,他反抗了,他殺死了板田。簡被抓走,卻沒有說出真實的動機。之後,我很害怕,我打電話給義父說我想回家。不久,我拿到了畢業文憑,便被接回國。」
「你總算躲過了這一劫。」夏冬松了口氣,端起茶盅。
「義父有個二女乃叫魏紫,她一貫和義母明爭暗斗。在香港,夜生活很豐富。魏紫軟磨硬泡拉我到「岸芷汀蘭」酒吧。詭秘地對我笑笑,輕聲說這里有女人最喜歡的商品。我本能地想到了「鴨子」,立即意識到上當了。我生氣地說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她扯住我不放,說不準走!我無所適從。「岸芷汀蘭」是個不起眼的酒吧,卻處處散發著曖昧氣味。一個個女的衣著華貴、珠光寶氣,滿目霸道的神色。魏紫說這里是咱們富家女的天堂,底層女人享受不起的地方。」她仰起頭,閉上雙眼,一雙漂亮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
夏冬皺了皺眉頭。他不敢相信,這個看似高貴典雅的女人卻有如此不堪的經歷,而她為什麼非要把如此絕密的**告訴他呢?他說︰「你進去了?」
「魏紫沒有顧及我的感受,拖著我往里拱。被好奇支配著,我的雙腿踢著她的腳後跟跟了過去。穿過牆上貼著各色花紙燈光暗淡的彎曲曲的走廊,我們進入一個華麗的包廂里。紅色檀木小茶幾有一瓶紅酒、兩只杯子和一瓶鮮花。魏紫神秘地對我說包廂吸音效果很好,你放心。然後拍拍出去,她要到另一個房間。我明白過勁兒來,知道他帶我來這里的目的了。那個男孩兒走進來的時候,我打量著他——絕美的容貌,稚女敕的面孔,像個女人似的溫柔甚至軟弱。有著職業似的微笑,笑得很單純。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哆嗦。男孩關切地說你冷嗎?要不要把空調關小?我沒有理他,不顧一切地沖出門去,撲到隔壁的包廂猛按門鈴。男孩一直跟著我,但不再說話,也不攔我。魏紫把門拉開。當我和男孩進去之後,她又馬上把門關上了。我看見房間里也有一個同樣年輕帥氣的男孩。她看看我,稍微歪著腦袋,貼近我的臉說其實咱們都一樣命苦,我是個二女乃,而你卻是個孤兒,為了保護你,你義父送你去了日本,可是你卻在那里干出了那樣的事。我說我干出什麼事兒了你到是說清楚。他說,簡,你總認識吧,告訴你,魏簡,我弟弟,他只見了你一面就喜歡上了你,考慮到和我們之間特殊的關系,他自己一個人跑到日本,本想跟你真真正正地戀愛一場,而你卻喜歡上一個變態的日本老,害了我弟弟。今天如果你還想保存自己的一點點顏面,就要乖乖地听話,否則,別說林家容不了你!我捂著臉跑回房間。男孩兒的手滑過我的頭發,我下意識地抬起臉來,與男孩兒關切的目光相遇,那目光中充滿了同情和安慰。他說一個人必須在觀念上真正放開,才可以抵御傷害。我一下子明白了他在說什麼。如果是先前,我可能理解不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那是無奈而酸楚的真理,他看上去那麼年輕而單純,竟然明白了。夜涼如水,我們終于癱軟在地毯上大汗淋灕。除去心靈上的離奇體驗,他給我的**留下了最致命的震撼。」
這一次,夏冬是真正的明白過味來,林童一定是在暗示著什麼。她在鼓舞著她自己,同時也在鼓舞著夏冬勇敢地面對。
「那麼,那個魏紫呢?是不是拿這個來要挾你什麼?」
「她想的過多了,我不是那種喜歡爭權奪利的女人,應該她有的我不會阻攔,我想得到的只是平平靜靜的生活。我雖然不愛喬鴻儒,但我們依然相敬如賓,這種婚姻難道不是現時生活中大多數人的寫照嗎?喬鴻儒也在找女人,後來甚至于不避我的眼光,我們彼此寬容對方,沒有誰可以像提出離婚那樣傷害誰。他很尊重我,這本來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能夠做到坦誠相待,已經難能可貴了。」
「林姐,我可以叫你姐嗎?您今天叫我來這里就是想告訴我這些嗎?」夏冬感覺自己與這個女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同病相憐,你不覺得嗎?」林童沖著夏冬擠弄著一只明亮如水的眼眸。那明亮的光點亮了他心靈之燈,那閃動的睫毛劃過他平靜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