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淒厲的呼哨,從斜斜的山峰頂上響起。
十幾匹快馬從山峰上俯沖了下來,翻卷的塵煙就像是吞天的塵暴。
正舒服窩在車廂里的柳三娘「騰」的坐直了身子,她的眼神寧靜而又沉著。
她輕輕的咬著嘴唇,靜靜地凝視著飛馳而下的土匪。
只是那牢牢拽住西門風胳膊的雙手,在微微泄露著他內心的緊張.
校園女皇也扶著車幫坐直了身子。
第一次遇見真正的土匪,心里卻奇怪的沒有一絲害怕。
自己也覺得有點怪怪的了。
難道因為自己就是土匪出身?土匪哪有怕土匪的?
……
幾個紅衣大漢正架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向那馬車拖去。那女孩奮力的哭喊著……
一對年邁的夫婦只能默默地流著淚,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們剛好來到了山莊的門前。
「騰……」
一團怒火從膽邊升起。
……
是的,就是把那些城管當做土匪時,心里好似也沒有怕過土匪.
飛卷的塵煙順山而下,越來越濃。
淒厲的呼哨就像是不會斷氣一般,拖得好長好長。就算是本來平靜的心底,也漸漸被這長長的呼哨糾縮起來。
一種恐懼的氣氛悄悄地彌散著。
土匪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對突然降臨的危難,常常會招到本能的最強烈的反抗。而讓人們看著毀滅一步一步地逼近,往往就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
其實他們從山頂上沖下來還有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對等著被搶劫、等著被殺戮的人來說,只能在驚恐中煎熬。很多人在這個等待過程中就已經心理崩潰了.
那個「風哥哥」勒住了馬車。
好像一點也不著急。
他走到馬車後面,解開了青驄馬韁繩。從青驄馬的馬背上摘下了一個布包。
他的那份從容和鎮定漸漸感染了車上的兩個女孩。
她們的心情好像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布包解開了。
布包里是一件披風和一把鋼刀.
校園女皇安靜的看著。
還不忘偷偷的瞟了柳三娘一眼。柳三娘也正雙眼直直的看著「風哥哥」的一舉一動。
哼。
他肯定不像是柳三娘說的那樣,是無意中遇上的。不知為什麼,這種感覺也一點點的強烈起來。一會兒要好好審審柳三娘。
這個「風哥哥」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男人就是男人。
沒等女人發出尖叫、沒等女人發出祈求,就已經做著男人該承擔的一切了。他的確是個真的男人。
他輕輕的抖開了披風,迎著風刷地一展,系在了寬寬的肩上。
背影霎時間高大了起來。
那挺拔的背影好像泛起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只要是男人就必會有光芒的時刻。
當一個男人做著他最摯愛、最自信的事時,他的周身一定會有光芒。
我曾見過一個熟練的修車技師,在他打開發動機機倉的一剎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精煉、準確、自信。在那一刻,他的背影就帶著光芒。
你也許會說,我認識的那個男人就從來沒有光芒。
這只能說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那是一襲長長的落地的黑色披風。
他左手一扳馬鞍,右手抓起那把鮮紅刀鞘的鋼刀,飛身躍馬而去。
落地的黑色披風被奔馳的疾風帶起,像一面旗幟般高高飛揚。鮮紅色的刀鞘在斜陽余暉的照耀下,放射著血一樣的寒芒。
我知道他。
我一定知道他。
她的心霎時「 」的猛跳起來.
那應該是看過的一本故事。
那本故事是不是叫做《寒楓刀》?
真是笨腦子啊。一道用的時候,除了那「九九表」就什麼都記不清楚了。真的很肯定啊,在穿越之前肯定看過那本故事的。
羅馭風。
一定是羅馭風。
「風哥哥」一定就是羅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