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回來
馮木涵那天被安詩然趕出門後就靠在車上,像以前一樣點了煙但沒有吸。自己是很少吸煙的,每次心里不安的時候喜歡點支煙,因為喜歡那種握在手里的感覺,就像永遠不會丟失。
煙燃盡,抬頭,安詩然已經關了燈。他上了車沒有睡意,是因為懷里沒有安詩然嗎?把這個女人抱在懷里總能讓自己很安心放松。這是趙頡思從未給過自己的感覺。
他想安詩然也是有著和趙頡思一樣的天真和活潑的,比如在接到別人的電話時。可是這樣的一面卻被她隱藏了,特別是在自己面前。看來對她傷害真的太大了,而且都沒有向她道過謙。
安詩然是倔強的,不喜歡人家看見自己的脆弱。這和趙頡思相反。以前趙頡思每次難過的時候都喜歡鑽進自己的懷里哭,給自己講發生了什麼。
馮木涵就這樣在車里胡亂想了一夜,天亮才開車回到市里繼續工作。
「尚于皓,定最快的機票到法國。森良的公司出了點問題,我得過去看看。」馮木涵覺得這麼多年,唯有這些朋友不曾背叛過自己。這次森良的麻煩無論如何都要幫他解決了。
「還要不要訂去韓國的機票。」每次出國都會去韓國,尚于皓最了解馮木涵了。
「……」
「馮總?要訂韓國的機票嗎?」沒有听到馮木涵的回答,尚于皓又問了一次。
還是一小陣的沉默,然後听筒里傳來馮木涵有些疲憊的聲音︰「先不了。」
馮木涵在法國三天就解決了昆森良的麻煩。真是強者聯手絕對無敵啊。
這次馮木涵沒有去韓國,他忽然覺得很疲憊,不想再做無謂的堅持了。而且他有些想念安詩然。
「你最近和安詩然聯系過嗎?」下了飛機坐在車上馮木涵問尚于皓。
「前兩天還出去一起吃過飯,喝過下午茶。」
「她還好嗎?」
「恩?啊。哦,還好。就那樣吧。」尚于皓驚奇馮木涵竟然會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自從和趙頡思在一起一直到現在他都對女人很冷漠。
「哦。」簡單的回答後是沉默。
「我把這幾天前台送來的一些東西放到你的桌上了。你看看有什麼重要的沒。」
馮木涵點點頭。
一回到公司,前台小姐奧語落就叫住了他,「馮總,這里有一封你的信。那位小姐說一定要讓你看的,好像很重要。」
馮木涵拿過信回了辦公室。
「我回來了。明天12點,淮陽廣場老地方,我想見你。」
信上就兩句話,熟悉的字體刺痛了馮木涵的心。他憤怒的把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
趙頡思,你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你以為我馮木涵就是這麼一個被女人玩弄于股掌的人嗎?!
02、原因
馮木涵心里是難過的,也是憤怒的。但是他還是恨不起來,趙頡思那是他的整個青春期里的全部。
到淮陽廣場,馮木涵看時間還早就進了欣悅。從16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和趙頡思第一次約會時見面的地點。八角亭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而有些腿色和月兌落,就像是一些記憶一樣。
11︰50時,馮木涵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八角亭里。他出了辦公室也朝那里走去。
他在離八角亭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趙頡思撫模著最南邊的那根柱子。
「木涵,你不認識我了嗎?站在那邊做什麼?」趙頡思轉過身就看見了站在遠處的馮木涵。
馮木涵沒有走過去,也沒有開口說話,心里五味雜陳。
「木涵,你怎麼了?」趙頡思以為馮木涵是因為見到自己太激動才會這樣,所以跑到他身邊抱住了他的腰,但是馮木涵卻甩開了她的手。
「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很好玩嗎?」馮木涵微怒。
趙頡思哭了,「木涵,我是有原因的。」她又將雙臂環上了馮木涵到腰,馮木涵甩了甩沒有甩掉也就沒有再管她。「木涵,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丟下你的。」
馮木涵終是受不了趙頡思的眼淚的,他抱住了懷里哭泣的人。「我相信你。」
「木涵,當年你走的時候要我等你,我是真的等你了。直到家里人要我去韓國留學。我是死活不肯的,可是父母說要把公司搬到韓國去發展,你知道我爺爺是韓國人,他想我們回去。可是我有寫信給你,我說到韓國就會把新的地址告訴你的。你沒有收到嗎?」
「沒有。」原來真的誤會頡思了,馮木涵心里有些愧疚。可是又不知道為什麼信會丟了。
「我和家人到韓國之後我就因為水土不服住院了,就在那幾天父母的公司出現了問題破產了。病好之後我就被父母送到西班牙去了,而父母就和爺爺回了鄉下。我到西班牙也給你寫信了。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回復。我想你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也就沒有再寫信給你。」
「頡思,對不起。我一听說你到了韓國就追過去找你可是沒有找到,所以回美國之後我就搬到尚于皓那里去住了。我以為是你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對不起。」馮木涵輕吻頡思的額頭。原來並不是他們自己的錯誤,而是時間的錯誤。
時間若是讓兩個人錯過,那麼它定會有辦法做到。
「木涵,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你看我現在又找回來了,我離不開你。」趙頡思賴在馮木涵的懷里不想出來,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傻瓜,我怎麼忍心你難過呢。」馮木涵只有在趙頡思的面前才會這麼的溫柔。
心愛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懷抱,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呢。
「木涵,我想吃聖代,要草莓味的。」趙頡思拉著馮木涵的手撒嬌。
「還是喜歡這個啊?不會變變的麼?」話雖這樣說,但是他還是拉起趙頡思就向肯德基走去。
在肯德基的門口,馮木涵看見了從門里出來的安詩然,手里拿的是草莓聖代。「安詩然,你也來吃聖代麼?」
「恩。」安詩然看見馮木涵手里牽著的人,美麗卻不妖嬈。
「木涵,她是你的朋友嗎?要不一塊兒吃吧。」趙頡思問馮木涵。這麼多年不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有很多的朋友,想要盡快的再一次融入木涵的生活那就要認識和接受他的朋友。
「謝謝。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安詩然說完就走了。
馮木涵看著安詩然離去的背影覺得她太孤僻了,對很多人和事都抱著疏離的態度。
「木涵怎麼了?我們進去吧。」看見馮木涵的出神,趙頡思甩甩他的手,甜甜的說。
「頡思,你回來住在哪里啊?」馮木涵想這些年頡思一定受了很多的苦,現在國內都沒有親人。
「賓館啊。」
「一會兒我們去把你的行李拿到荷花池我的別墅里去吧。你住我那我才放心。」
「恩。」趙頡思開心的笑著,「木涵,我們明天去酒吧約會吧。」
03、紈褲子弟
安詩然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著草莓聖代。
「姐姐,你的聖代都化成了水了,你怎麼不吃啊?」
安詩然側頭看見自己身邊站著的同樣等公車的小男孩,「哦,是姐姐忘記了呢。你真乖。」她模模他的頭。
「呵呵。我們上車吧。姐姐。」小男孩看見車來了就叫她上車。
「快點啊,姐姐車都開了你怎麼還不上來啊?」小男孩在車上敲打著窗戶以引起安詩然的注意。
「啊!」安詩然像是反應過來了,可是車還是開走了。
反正車都走了,安詩然索性在站台坐了下來。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悲催了,只要遇見馮木涵就不會有好事的。大到讓自己**,小到讓自己頻繁生病,現在又是錯過公車。
「木涵,她是你的朋友嗎?要不一塊兒吃吧。」這是今天馮木涵身邊的女孩子對自己說的話。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是誰呢?應該是他的女朋友吧。
畢竟像馮木涵這樣帥氣又多金的男人不是誰都可以放得開的。
男才女貌應該就是如此吧。
「安詩然,你也來吃聖代麼?」
這句話馮木涵問得還真是淡然啊,紈褲子弟就是紈褲子弟。
沒有心的人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
昨天還試圖在我的身邊尋找溫存,今天手里就牽了別人的手。安詩然感覺自己有微微的心痛感。
昨晚的事就像是長夢一樣,現在在安詩然的腦海里不斷地回放。
安詩然洗完澡剛躺倒床上就听見有人開門的聲音,所以不自覺的就坐了起來,然後她听見一聲巨響應該是門關了。
果然,很快臥室的門開了,有人進來了。
刺鼻的酒味,有點凌亂的衣衫,下巴上有青青的胡須印。這是安詩然第二次見到這樣的馮木涵,她想他應該是勞累了很多天吧,不然不會這樣的頹廢。
安詩然終究是有些心軟了的樣子,她沒有開口趕他出去,也沒有說別的。
可是來者明顯的把她的心軟當成了無所謂。馮木涵開始月兌他的西裝,然後松了領帶,接著爬上了安詩然的床。他右手撫了撫安詩然的臉頰,安詩然突然害怕的打了個激靈。她忘記了反抗。
馮木涵以為安詩然不反抗就是對自己的暗示,手便不安分的游走在安詩然的身上。安詩然被突然的灼熱感驚醒。「你給我住手!」
一雙無力的小手不斷地捶打著馮木涵,可是後者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住手!你听見了沒有?!」安詩然感覺到脖子周圍有陣陣的是熱感,那是馮木涵的吻不斷地落下。
捶打的手沒有停下來,安詩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馮木涵,我讓你給我停下來,你听不見的麼?!」倔強如安詩然,就在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都不會開口求饒。
睡衣已經被馮木涵扔到了地上,絕望的安詩然停下雙手不再捶打馮木涵。她雙眼睜得很大的望著天花板,仿佛要把這個總是帶給自己無奈的世界看穿。
沒有眼淚,沒有叫喊聲,沒有捶打。只剩下安詩然短促的喘氣聲。
終于身上壓著的人發現了這樣詭異的安靜,他停下了自己不安分的手,起身拉過被子給安詩然蓋上,還耐心的窩了被角。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馮木涵看見安詩然把頭轉向左邊根本不看自己。
「砰。」
關門的聲音,安詩然知道是馮木涵走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髒很惡心,迅速起身沖進了浴室。
她有些恨自己,為什麼自己要心軟呢,而且還是曾經帶給自己屈辱的人。
馮木涵讓自己在一點點的背叛對蘇逍的愛。這是安詩然最不能容忍的。
可是馮木涵的心跳以及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又很讓自己覺得安心。那感覺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
安詩然承認當時的自己是有一些沉淪的,若不是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蘇逍的面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可是,這個讓自己沉淪的人卻拉著別人的手用最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安詩然,你也來吃聖代麼」,就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安詩然想,終究是我高估了自己。注定我只能成為很多人生命里可有可無的人。
安詩然,該清醒了,你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了。安詩然心里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