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醫院
電話震動,安詩然伸手拿起電話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都睡著了。
電話是崔女乃女乃打來的,她說孤兒院里的一個小朋友高燒不退被送到市中心醫院了,她來的急忘了拿錢要安詩然送錢過去。
安詩然連自己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有整理就出了門。
交了住院費,辦理好所有的手續,安詩然回到病房。
「醫生說他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崔女乃女乃在給小朋友擦洗。
「那就好。女乃女乃你別著急,小心點自己的身子。」
「我沒事。倒是你忙了大半天,先坐下歇歇吧。」
「不了。崔女乃女乃我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晚上你好休息。」
「不用破費了,這次看病也要花不少的錢呢,能節省就節省點。我晚上在這里照顧孩子,你忙就先回去吧,別耽誤了上班。」崔女乃女乃不知道安詩然生病的事,當然也不知道她在休假。
「我不忙,這兩天沒有課。晚上我照顧孩子。」
安詩然從病房出來往醫院外走去。
「詩然,你怎麼在這里啊?」
安詩然抬頭看見不遠處的趙頡思,還有幫趙頡思拎著包的馮木涵。她認得那包的牌子,以前陪蝶羽去過它的專賣店,店里的包都是要好幾個零才買得起的。
「有事。」
「是你不舒服嗎?」趙頡思松開挽著馮木涵的手走到安詩然面前,「看你又瘦了。」
「不……」
安詩然話還沒說完,趙頡思的聲音就又響起了。「木涵,你愣在那里做什麼?你看詩然身體不舒服你這個朋友也不過來問問。」
「不是我,我沒事。」
「你臉色這麼差怎麼可能沒事。我剛好忙完了,要不我陪你吧。」趙頡思拉過安詩然的手,臉上寫滿了擔憂。
「不用。謝謝。」安詩然心知肚明趙頡思為何對自己好。
趙頡思也不管安詩然的拒絕,她走回到馮木涵的身邊,「木涵,我陪詩然去看醫生,你先回去吧。」
「我們說好要一起吃飯的。」馮木涵的聲音依然不帶情緒。
安詩然的視線越過趙頡思和馮木涵,樓梯左邊的走廊上掛著「婦產科」的牌子。她突然覺得厭惡,只想快點離開這里。「謝謝你趙小姐,可是我並不是來看病的。你還是陪你先生去吃飯吧,這個比較重要。我先走了。」
巧也不巧,不想遇見的偏偏就遇上了。安詩然只覺得諷刺。
02、堅強的理由
安詩然快速的走出醫院,不想再遇到趙頡思和馮木涵。
「我看不開也放不開因為我曾見過愛情真的盛開我要等待一直等待……」手機鈴響,安詩然看見來電顯示的是尚于皓。
「詩然,好久都不見你了。怎麼都不聯系我啊?」電話一接就傳來尚于皓的問候。
「最近有點忙。」
「現在在哪兒?」
「在市里。」
「剛好我也在市里。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一個朋友的學生生病了,我在醫院幫忙呢,沒有時間。」安詩然實在是忙不過來,只好拒絕。
誰知尚于皓倔強起來也不是一般人能勸的了的,安詩然只好在醫院門口等他。
尚于皓先帶安詩然去吃了飯,然後問安詩然的安排。
「我要給朋友找住的地方,晚上她好休息。」
「早說啊。不用麻煩了,我有個朋友在中心醫院那邊有房子。他這兩天出門了,讓你朋友就先住那吧。離醫院又不遠,中間就隔一條街。她還可以給孩子做飯,那比買的衛生。」尚于皓說完就給朋友打電話去了,安詩然都來不及拒絕。
「搞定!我送你回醫院,晚上再接你朋友去住的地方。OK?」尚于皓永遠都那麼的充滿活力,開朗的好似從未遇見過難過的事情一樣。
病房里崔女乃女乃再給小朋友講故事,他听得仔細,時不時還會問幾個稀奇古怪的問題。安詩然站在門口笑了,多麼可愛的孩子。
「安姐姐,快來快來,崔女乃女乃在講故事呢。」看見門口站著的安詩然小朋友連忙招呼她。
「故事好听嗎?」安詩然走過去寵溺的模模他的臉。
「恩。好听。可是我還是想听安姐姐講的。」
「那一會兒姐姐講給你听好不好?」
「恩。姐姐,這個叔叔是誰啊?」他指著尚于皓問安詩然。
「這個啊,是姐姐的好朋友。你叫他哥哥,不要叫叔叔。」
「恩。」
尚于皓听見小朋友叫自己叔叔,只覺得他很可愛。「哥哥陪你玩好嗎?」
「好。哥哥是不是喜歡安姐姐?我也喜歡她。」
這句話一出口,尚于皓、安詩然還有崔女乃女乃都笑了。
「崔女乃女乃,他是我的朋友尚于皓。晚上你就住在他朋友的家里,我留在醫院。」
「小然,你這朋友是做什麼的?」
「女乃女乃,你想什麼呢?!小孩子不明白,難道你也不明白了啊。他就是一個公司總裁的秘書。」
「小然,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現在長大了獨立了,女乃女乃也老了,你懂的事情應該比女乃女乃多。」
「女乃女乃,我知道。」
崔女乃女乃听見安詩然如此回答,欣慰的笑了。
而病房的另一端,尚于皓和小朋友玩游戲也正玩得起勁,尚于皓也像是個淘氣的孩子。
小朋友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有時還會笑出聲來。安詩然為這眼前的景象所感染,心里也覺得溫暖起來。
只要願意相信,生活里還是有美好的。而這些美好也就成了堅強的理由。
03、原來
晚上,安詩然沒有堅持過崔女乃女乃,她只好跟著尚于皓來到他朋友的房子住。
房子就和醫院隔了一條街,房子很大裝修的也很講究。看來尚于皓的這個朋友也是個有錢的主兒。
「鑰匙這兩天你先拿著,我走了。你早點休息吧。」尚于皓叮囑了幾句就走了。
上了樓,安詩然看見樓梯左邊有間書房,門微開著,上面全是書,整整齊齊的很是吸引人。安詩然懂得不能隨意亂動人家東西的道理,所以直接來到客房,洗漱了就睡了。
半夜,安詩然被一陣似有似無的聲響驚醒。
她睜開眼,黑暗中似乎有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門口。安詩然大驚,但很快就安定了。那熟悉的味道已經告訴了她答案。「原來如此。我竟然忘了尚于皓的朋友就是你。」
黑暗中的馮木涵沒有說話,他模索著點了支煙。
兩人都沒有開燈,一時間都沉默不語。
一支煙快要燃完的時候,安詩然終于沒有出息的咳嗽開了,她被嗆得直喘氣。
「你本可以一開始就表明態度的。沒有人可以猜得出別人的心。」馮木涵走到窗口打開窗子,把手里剩下的半截煙扔了出去。
「這里是你的家。」安詩然不打算去理會他那句話里的其它意思。
「安詩然,你到底有沒有心?!」馮木涵立在床前。
以前是自己覺得馮木涵沒有心,現在是馮木涵覺得自己沒有心。這世界還是有點公平的。
「一個人有沒有心那要看問的人有沒有心。」
「若兩個人都沒有心那應該就不會在意發生的任何事情吧。」
安詩然一時愣住了,她沒有听明白馮木涵話里的意思。
「我們可以試試。」馮木涵說著一把就掀開安詩然身上的被子,他直覺安詩然顫抖了一下。
因為沒有睡衣,安詩然只穿了內衣褲在睡。被子掀開的瞬間,窗外刮進來的風吹得只讓她發顫,但她還是忍住了。
馮木涵在解他西裝的扣子,安詩然跳下床準備往外跑。
「你跑的出去嗎?」馮木涵鉗住安詩然的手臂,「忘了告訴你,這個住宅區都是屬于我的。你打算跑到那里去?」
安詩然瞪著馮木涵,一時覺得絕望。
馮木涵抱起安詩然把她直直的仍在了床上,安詩然被摔得有點懵掉了。她還來不及起身,馮木涵整個人就已經壓了上來。
「馮木涵,你不是人,你是魔鬼!」安詩然這次一點都沒有反抗,她知道反抗只是徒勞。
「我本就是魔鬼。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你……」安詩然後面的話被馮木涵用他的唇堵在了嘴里。
馮木涵瘋狂的想要汲取,可是安詩然根本不給他機會。她緊閉著雙唇,怎樣都不松開。馮木涵的忍耐到了極致,他咬了安詩然的下唇。安詩然吃痛,忽的張了口,馮木涵剛好乘虛而入。兩人的嘴里全都是血的甜腥味。
「你應該不恨我吧。沒有心的人怎會在意呢,是不是?」
「馮木涵,你不配我恨!」
「不。你是恨我的。」馮木涵離開了安詩然的身體,「而且是那麼的恨我。」
「你做夢吧!」
安詩然看見馮木涵扔了個什麼東西在自己一絲不掛的身上,拿起來一看竟是自己家里的台歷。她搞不懂馮木涵到底要干什麼。
「安詩然,你就那麼恨我嗎?」馮木涵捏著安詩然拿台歷的手,力氣大到讓安詩然倒吸冷氣。「我說要賠償你,是你不要的。那你又何必把那天標記出來。標出來是想提醒你自己要時時刻刻恨我嗎?」
說玩,馮木涵就出去了。
台歷上,十月一日那天被做了明顯的標記。只有安詩然知道那標記是為了什麼。馮木涵還是誤會她了,她也不想解釋。
沒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安詩然現在的心情,她只是安靜的坐在床上等天亮。
天微微亮,安詩然就回到了醫院。
「崔女乃女乃,昨晚沒出狀況吧?」
「沒有,基本上好了。今天在觀察一天,明天打算出院。」
「女乃女乃,要不今天轉到南郊的醫院去吧。剛好你也可以去我那里看看,你都沒有去過我的房子呢。這次多住兩天。」
「這行嗎?」
「怎麼不行啊。我都問過醫生了,他說可以的。」
安詩然辦理了轉院手續,然後帶著崔女乃女乃和小朋友就回了南郊。
尚于皓到醫院的時候,安詩然他們已經走了。他給安詩然打電話。「詩然,你怎麼給小朋友轉院了啊?」
「尚于皓,你明知道我和馮木涵的事,你還騙我。」安詩然不是在責備誰,而是覺得心冷。
听到安詩然的話,尚于皓才明白她是因為這個才急急的離開的。
「尚于皓,你們根本就是商量好的吧?虧我這麼的相信你。」
「不是的。詩然,是木涵擔心你才……」
「你們的擔心我消受不起。」安詩然憤恨的掛上電話。
沒有資本,你怎麼能玩紈褲子弟才能玩的起的游戲呢?你不但贏不了他們,最後連你自己的老本都會賠得一干二淨的。
安詩然恨自己天真認為只要好心對人,別人也定會以好心回報的。
現在,吃過了虧,總算是明白不是一個圈子的就不應該有交集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