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總裁︰請你放過我 第八十一章 心上的罌粟花 6

作者 ︰ 美壞壞

天氣很好,安詩然在鄧蝶羽的建議下,同她來到醫院的小花園里散步。

「這個夏天好像一直都不熱,雨水很多。這風吹的真舒服。蝶羽,改天你陪我去看看蘇逍吧。走了這麼長時間,回來的機會少,都沒有去看過他。」懶

鄧蝶羽點頭說︰「行啊。要不我們明天就去吧。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沒有雨。」

「嗯。」

「詩然,你是不是特別恨馮木涵呀?」

安詩然和鄧蝶羽並排走著,步調緩慢,听見鄧蝶羽這樣問,她也沒有什麼反應。

恨或者不恨,也許都已沒有意義。

人的一生本就有很多執念,何苦還要給自己再追加一些執念。作繭自縛又何必呢?

久久不見安詩然開口回答,鄧蝶羽又接著說︰「詩然,我早上來看你的時候看見馮木涵了。他就守在你的病房外面,看樣子是守了一夜。」

鄧蝶羽讓安詩然出來散步,其實就是想讓她看看守候了她一夜憔悴萬分的馮木涵。但是當她們兩人出來的時候,馮木涵已經離開了。

「我沒讓他來。」安詩然不以為意。

「你不能這麼說,詩然。馮木涵對你怎麼樣,我們外人都看在眼里,我就不相信你這個當事人體會不到。我實話告訴你吧,馮木涵最近一直都守在你病房外面。醫生讓他回去休息他也不去,打針吃藥全讓護士送來在你病房外解決,連一日三餐也是,睡覺就更不用提了。他就只差把他家搬到你病房外。你每次一出病房門,馮木涵就飛快的躲走。你一進病房,他就又回來。再說了那些誤會傷害又不是馮木涵全部的錯,欲加之罪,你願意承受嗎?你是沒有看到他有多憔悴,那麼意氣風發俊朗飄逸的一個人,現在人不人鬼不鬼。你不心疼那是你沒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也就不會這樣心硬說狠話。你自己好好想想,馮木涵是什麼樣的人,他為你做的足夠了沒!但是,你要是不珍惜,我保證你會後悔的。」蟲

鄧蝶羽語速飛快的說完這些話,轉身走了,留下安詩然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其實並不是安詩然不知道馮木涵在病房外,只是她選擇了忽視。她懶得思考,不想面對,只要思考和面對她就頭疼心疼肺疼,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什麼叫眼不見為淨。這就叫眼不見為淨。

安詩然覺得她著半輩子好像把一輩子都過了。人家一輩子受的苦受的傷害受的委屈以及要經歷的坎坷,她只用了28年就全數經歷。

先是被人拋棄在孤兒院里假裝堅強的生活了16年,然後是跟蘇逍10年的感情較量,最後是和馮木涵2年的糾纏不休。安詩然只覺得自己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用完。她再也沒有愛人的能力,也再也沒有愛人的心境。

有時候安詩然就想,幸好蘇逍已經不在,就算感情想要寄托也沒有了人。要是蘇逍在,現在事情肯定會更復雜,更讓她頭疼。

至于馮木涵,他們就更不可能了。他們之間恆環了太多的東西,不能被忽視,也不能被忘記。也許不久之前,他們之間僅僅是價值觀、人生觀、身世、地位這樣膚淺的東西,只要他們有人做出退讓,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除了這些之外,還加上了死亡這樣一個讓人絕望的東西。崔女乃女乃的被人陷害,蘇逍的見義勇為,兩個人的生命都和馮木涵這個人有關系。如果說蘇逍是自願,那麼崔女乃女乃的死卻是最無辜的。

只要一看見馮木涵,安詩然就會想到蘇逍,想到崔女乃女乃。一個是她暗戀了10年的男孩,他走了之後,安詩然心里的傷痛是如何一日深刻似一日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另一個是勝似母親把她撫養成人的慈愛老人,沒有她便沒有今日的安詩然,自責和愧疚怎麼能讓安詩然原諒自己。

安詩然恨她自己沒有能力改變。

蹲著的雙腿早已麻木,站起來的時候像是螞蟻蝕骨辦錐心難受。安詩然抹抹臉頰,淚水冰涼。原來她還有哭的能力。原來她只剩哭的能力。

一個人一邊掉眼淚,一邊在醫院的花園里走了一圈又一圈。路過的人都憤憤側目,猜測這個年輕的女孩到底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難題。

樓上的窗邊一雙眼楮緊張的盯著樓下的花園,確切的說是盯著一個瘦小縴弱又孤單寂寞的背影。馮木涵目光隨著安詩然的移動而移動,他不敢眨眼,害怕一眨眼安詩然就真的憑空消失。

馮木涵在想他到底做了什麼,讓安詩然對他如此絕望。回憶漸次鋪散開來。

他的父母車禍,害死了安詩然喜歡的男孩。他把安詩然按在身下發泄內心的傷痛和不滿,奪取了安詩然的清白。他對安詩然冷嘲熱諷,因為他內心的嫉妒和不平衡。他讓安詩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卻讓她一個去醫院承受舍棄孩子時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創傷,他還和另一個女人一起譏諷她誤會她。他自私霸道,只顧自己的安排,從不考慮安詩然的感受。他疏忽大意使得別人一次一次的傷害安詩然,還讓她失去了崔女乃女乃。

這一切的過錯都是他。是他把她一步一步推離自己。是他把她逼到了最孤立無援的境地。此時此刻,他有什麼理由請求她原諒。

沒有。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悔恨、自責和愧疚,以及在體內熊熊燃燒著的無法給出去的絕望的愛。

頭一下一下的輕磕著窗台,及不得心里半點的疼痛。如果疼痛

可以換來一個挽回的辦法,那麼就讓疼痛來的更猛烈些,再多的疼痛他馮木涵都可以忍受。

天上下起了雨,安詩然想鄧蝶羽不是說這幾天都沒有雨的麼,怎麼說下就下了。這幾天的也真是的,晴一會兒暗一會兒,陰一會兒又下一會兒,變幻無常,就想是人的心情。

安詩然看看天,這雨是要下上幾天了。她扯扯身上的病號服,快步的往回走。經過病房那層的樓梯口時,安詩然看見一個身影一晃而過。她站在那里,看著身影消失的地方發會兒呆,才抬步回了病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有人拿著盆和桶往下倒似的。安詩然站在窗前,外面的景物在雨簾中模糊一片。在著醫院里住的實在是無聊。安詩然不看電視不上網也不听歌,听著有點聲響她就心煩。她也不看書,手里抱著書,半天了還是那一頁,心里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折身回到床上,安詩然盤腿而坐,擺了個愈加的姿勢。她需要心平氣和,而不是心浮氣躁。

好大一會兒過去了,安詩然還是沒能進入狀態。她的眼楮閉上,剛閉上又覺得不妥,隨即又睜開。睜開了卻覺得這樣做瑜伽沒效果,然後就閉上。閉上,睜開。睜開,閉上。目光卻不住的往門外瞟,無奈專門留下的一條縫兒太小,外面的什麼都看不見。安詩然覺得她要瘋掉了。

跳下床,在屋里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轉悠。安詩然心里默念︰放松,放輕松。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干擾。我是最強大的安詩然。

心理暗示也沒用,安詩然蹭蹭沖到門口打開門。「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被抓包的馮木涵尷尬的站在原地,對著暴躁的安詩然,他不敢開口說話。

安詩然「啪」一聲關上門,也不管門外馮木涵的鼻子有沒有被門板問候。

回到床上做了兩分鐘,在床前站了兩分鐘,盯著果盤里的隻果看了兩分鐘……

安詩然故伎重演,又殺了個馮木涵措手不及。

「沒有人要求你這樣,也沒有人逼你。你做給誰看?!」安詩然連著推了馮木涵好幾下,馮木涵連連後退,退到後背撞了牆無法可退才停下來。

安詩然越想越氣,接著又推了幾下,直到馮木涵搖晃著快要站不住才住手。她想起來,馮木涵腰部有傷。這樣的劇烈晃動,估計傷口拉疼了。

馮木涵調整了站姿,接著牆壁的力,他才好受一些。「我沒有要做給誰看。」

「那你還來?!你每天守在這里干什麼?!我不是勞/改/犯,你也不是獄警!你走,不想看見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這里!!!」

「詩然……我……」

安詩然怒吼,「走!叫你走!你听不見嗎?!你是聾子呀你!!!」

馮木涵看了看安詩然,欲言又止,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抬腿離去。

馮木涵因為傷口尚未完全愈合,再加上前幾日給安詩然輸了血,他走的極為緩慢,甚至可以說是像個老人一樣步履蹣跚。

馮木涵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在相同的地方消失不見。安詩然癱瘓了一樣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這到底是誰的錯,是誰讓事情變成了今天這番模樣。恨要狠誰,怪要怪誰。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安小姐。安小姐。」護士喚著安詩然。

安詩然睜開眼楮,迷迷糊糊的觀察了下,原來自己在地上坐得太久,苦累了竟讓就睡著了。

「安小姐,我扶你會病房。你這樣會著涼的。怎麼就在這里睡著了。」

「沒事。我困了就……」安詩然拖著冰涼的雙腿回到病床上,「馮木涵呢?」

護士給安詩然掖被子,「你是問馮總呀,他走了。」

「走了?」

「對呀。出院了。他傷口沒好,醫生勸他繼續住院,他就是不听。摔了東西就走人,連出院手續都沒辦。」護士哪里知道,馮木涵辦不辦出院手續其實是一樣的,何況他根本就不需要辦理。

「那他有沒有說去哪里?」

「沒有。」護士搖搖頭,「安小姐你休息吧。下次可不敢在外面睡著了,你這身體傷口那麼多,跟要小心些。」

「謝謝你。」

護士離開,許是剛才睡了一會兒,現在安詩然輾轉反側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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