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走開!」
以前,夏拂對簡明非雖然氣惱,但還沒有到厭惡的地步,至少心頭還留存著以往歲月所積攢的幾許溫情。可此時,簡明非的醉態不僅讓她作嘔,更將僅存的溫情一掃而光,代之而來的是沸騰到極點的滿腔憎惡。
她奮力把簡明非從自己的胸前推開,拉攏衣襟,便想往外走。
以前簡明非也經常喝醉,不過醉後都是乖乖地躺著睡覺,從不胡鬧,這一次卻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反手扣住夏拂的腰身,從後面握住的乳峰,大力揉搓著,嘴巴還湊到夏拂的耳邊低語︰「老婆,你今天這個樣子才是最迷人的,我怎麼舍得走開呢?」
夏拂听了不禁心驚,這話說得很流暢,一點都不像是醉話,難道他是借酒撒瘋?
「你?」夏拂使勁扳開肆無忌憚地在胸前亂抓的手,抽身一掙,把簡明非搡得一個踉蹌。
簡明非瞬間惱了,眼中閃出一抹猙獰,劈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夏拂的臉上。
那啪的一聲脆響,把夏拂震得眼前一陣發黑,身子一晃倒在床上。
簡明非就勢欺身而上,先扯下夏拂的褲子,又伸手去解自己的褲子,隨後硬邦邦地就要頂入。夏拂的臉火辣辣的痛,但腦子分外的清醒,從未有過的屈辱感讓她爆發出無比強悍的力量,猛地把簡明非推倒在地。
「簡明非,你是混蛋,混蛋……」
夏拂咬牙切齒地嘶喊,抓起手袋奪門而出。
深更半夜,樓道里寂靜無聲。夏拂狂奔到車庫里,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啟動汽車,一腳油門直沖出去。
街道空曠而又寂寥,偶爾有夜行的出租車在往來行駛,燈光迷離中,整個城市都像是在半夢半醒之間打著瞌睡。
夏拂的腳踏在油門上一路疾駛,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快點從那個男人的瘋狂中逃開,逃得越遠越好。
手一松,被撕破的衣襟倏然敞開,幸好附近沒有車,夏拂趕緊在路邊停住,將兩片衣襟系成一個結,勉強將胸脯遮擋起來。再度上路,她提醒自己不能這樣漫無目滿身襤褸地亂跑,得找個地方換衣服。可去哪里呢?去找雲夕,她正沉浸在準備婚禮的喜悅里,自己去了只會給她增添煩惱,別的地方,就只有春水山莊了。
掉轉方向,汽車駛向環城公路。車窗開著,夜風吹過夏拂的長發,將絲絲涼意滲透到她的皮膚里。一陣酸楚的感覺油然而生,眼淚隨之噴涌而出。
到達地下停車場時,夏拂再也抑制不住,伏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一向矜持端莊從容不迫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所有的自尊和自負都被簡明非的那一巴掌打碎了。還有被推擠到床邊差點強行施暴的恥辱,更像烏雲一樣壓在她的心頭,讓她感到無地自容,感到羞愧難當。甚至感到生不如死。
眼楮被淚水刺激得生疼,她撩起袖口擦了擦,告訴自己就算是死,也得換件整齊的衣服,體體面面地咽下最後一口氣。下車,乘電梯上樓,她只覺得冷,冷得像要凍僵了一樣。
天堂里總應該暖和些吧?她瑟縮著身子,走到1001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