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馨兒的肯定,讓蘭香立馬神氣十足,「看吧,我家小姐不賣,趕緊讓開。」
「小姐——」凌若涵的丫鬟看向凌若涵,等著自家小姐的決定。
南宮馨兒也不惱,微微一笑道︰「雖然這個座位是我提前預定的,不過既然凌小姐對這個比賽也感興趣,那我就和凌小姐拼個桌吧。不知凌小姐可賞臉?」
這時,凌若涵才抬頭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瞬間她有點微楞,好美的女子,明眸皓齒,瑩白肌膚,微勾起的笑容,明明是一名調皮小仙女的容顏,卻因那淡淡的笑容,讓她充滿優雅與貴氣,這女子是誰?如此絕色的容顏,一身氣質難以讓人忽視,為何她從沒听說過這樣的人物。難道是剛來京城。
「這不是尚書府的小姐嗎?你知道嗎?皇上已經將她賜給六王爺了?」
「我怎麼感覺不像呢?應該不是吧,據說那尚書府的小姐不傻了但是听說還是有點呆頭呆腦的樣子,但你看這女子,那都把芊芊姑娘比下去了。」
「雖然長的像,但是我也覺得不是。」
「要是不是,那這女子是誰呢?」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都關注的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反而將平時為焦點的凌若涵放到了一邊。
南宮馨兒不理會眾人猜測、爭論的聲音,依然如沒听到任何聲音一樣望著凌若涵,只等她的回答。
沒有回答南宮馨兒之前的提議,反而開口問道︰「你真的是南宮馨兒?與六王爺賜婚的南宮馨兒?」
「這與我之前給凌小姐的提議不相干吧。」南宮馨兒耐心道。
「我想知道。」既期待有帶點命令的口氣,還真是嬌生慣養的小姐。
注意到凌若涵的奇怪,尤其是說到六王爺時眼里閃過的愛慕,南宮馨兒也不再等她回答拼桌的事情,自己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斟一杯,輕抿了一口,才說道,「是我」。
觀察著凌若涵的反應,只見她得到肯定回答的時候,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臉色也有點難看。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原來是情敵啊。
凌若涵雖然知道軒轅俊遠被賜婚了,未來的王妃是尚書府的小姐,但是她听到過關于南宮馨兒的傳言,甚至連賜婚的細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她沒有擔心過,她想南宮馨兒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威脅,她喜歡了軒轅俊遠8年,從8雖那年無意中見到軒轅俊遠,8歲的小女孩心中就種下了長大要嫁給軒轅俊遠的種子。
雖然大家都說軒轅俊遠冷酷無情,但是她覺得越是冷酷的人,若是動心那就是生生世世,至死不渝。所以她一直幻想自己就是那一個唯一令軒轅俊遠心動的女子,她也一直在為此努力,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女紅、廚藝她也毫不遜色,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外界一直將她傳為京城「第一才女」,在瑞安與香紅樓的白芊芊並稱「凌白女英」,凌自然指她凌若涵,白就是白芊芊,雖然是和一青樓女子齊名,不過白芊芊的才情她也確實佩服。
可是她現在開始擔心了,眼前的這女子和傳言差距太大了,她再也不能十分肯定的說,軒轅俊遠不會喜歡上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女子絕對是自己的威脅。
其實這會兒南宮馨兒的心里也有點不爽,外界將軒轅俊遠傳的那麼恐怖,怎麼還會有這麼一朵桃花,還是一朵優質桃花。追根究底,還不就是惡魔長了一張天使的臉,容易魅惑人心,尤其是未成年少女的心。
不過很快,南宮馨兒就沒時間郁悶了,芊芊和萬花樓言輕的比賽要開始了。比賽開始之前,現實香紅樓和萬花樓各出兩位姑娘,也就是四位姑娘分別獻藝,雖是賽前的開胃表演,但是誰說這沒有相比的意思,只是這對後面兩位的比賽的結果沒有影響罷了。
南宮馨兒再二樓的位置,可以將樓下比賽場內所有人的舉止看的清清楚楚,四位美人的表演可謂各有千秋,到底哪個更好,大家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每個人的欣賞角度不同,而且還有一句俗語,那就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先出場的是萬花樓的言輕。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群,用鼻子哼了一聲,今天也讓他們這些人看看她言輕的才能。她和白芊芊幾乎是同時進入青樓,只是她當時是被賣進萬花樓的,而白芊芊是自願進入香紅樓,但是在別人眼里這種自願進入青樓的人反而比她還要月兌俗,只因她長了一張清純的臉。而且她的琴技確實高超,所以只要她出現的場合,總要壓自己一籌。
不過這次就難說了,最近自己經過主子的指導,琴技上大有提高,更何況——掃了一眼白芊芊的左手,言輕輕蔑一笑,心道,看這次你還怎麼贏我。
只見她蓮步輕移,走到琴前坐下,撩人的動作,嫵媚的笑容,醉了一大半男人的心。輕捻琴弦,琴音裊裊,小河細水長流,鳥兒輕聲昵吶,動作優雅流暢,琴聲舒適動人。果然不愧為花魁。
隨著琴音的落下,四周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小姐,她彈的很好嗎?」大家的反應,讓蘭香有點擔心。
「我也不懂,蠻好听的。」
「和以前相比言輕這次琴技確實提升了不少,不過想要贏過白芊芊可能性不大。」南宮馨兒的回答明顯的取悅了凌若涵,所以她不介意為一個丫鬟解惑,當然主要還是為南宮馨兒解惑,順便彰顯南宮馨兒和她的差距。
這邊話剛結束,那邊白芊芊就上台了。
「芊芊,芊芊,芊芊……」
「芊芊姑娘加油啊……」
這古代的粉絲也這麼熱情,不過這也是個好現象,最起碼在人氣上先勝了言輕了。看來芊芊的影響力很大啊——
南宮馨兒擔心的看了白芊芊一眼,不知道她的手到底行不行,也許是感覺到了南宮馨兒的視線,白芊芊也看向這邊的方向,對著南宮馨兒安慰一笑,一個真心的笑容,瞬間閃花了眾人的眼,好美。
白芊芊優雅的揮袖撫琴,朱唇微啟,琴中含情,聲中帶傷,一曲《葬花》讓在場的多少女子眼中氤氳了淚水,連言輕的眼里都含滿悲情。
白芊芊演奏結束後,沒有熱烈的掌聲,沒有高聲的呼喊,只留下詭異的寂靜與傷感。
不知道是誰咳嗽了一聲,大家才回過神來,七零八落的掌聲才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直到掌聲轟鳴。
這時,只見杜媽媽走了出來,對著大家,伸出雙手,手心向下,做了個讓大家平靜下來的動作。「顧老爺子,您該出來宣布比賽結果了吧。」
「哈哈,杜媽媽這麼心急,是不是已經猜到結果了?」以為年過花甲的老頭走了上台子,雖然不認識,但是南宮馨兒也能猜到,不用說這位應該就是這附近比較推崇的德高望重的老學究了。
「現在我來宣布這次的比賽結果,相信通過大家各自的反應來看,我宣布這次比賽香紅樓白芊芊姑娘獲勝,大家應該都沒有什麼意見吧?」
「芊芊姑娘的琴技大家以往也有所見,不過這次芊芊姑娘卻沒有展現她高超的琴藝,而是以情動人,不管你擁有多麼高超的技藝,你想表達的東西永遠是情,抒情才是最高境界。」
這樣的結果,讓白芊芊深嘆一口氣,看來自己走新穎這步棋是走對了。小嫂子這次真是幫了大忙了。
本以為穩操勝券的言輕沒想到白芊芊竟然有這一手,那首曲子在青樓這地方太具有優勢了,連自己都被感動了,更何況其他人呢。憤恨的看了一眼還在台上的三人,哼了一聲,她就不信她每次都會贏,隨後便帶著萬花樓的人快速離去。
這場比賽也就以言輕無聲的離開告一段落。
「小姐,你真厲害,咱今天來的真是時候。」蘭香眼里星星閃閃。
「你可別忘了,是我家小姐告訴你們,芊芊姑娘不會輸的。」還說你家小姐厲害。
凌若涵的丫鬟自然不知道蘭香的意思,更不會知道那曲聞著傷心,听著落淚的曲子是南宮馨兒教給白芊芊的。她還以為是蘭香認為今天她家小姐出來的明智決定很厲害。凌若涵的心思沒有人比一直伺候著她的她更明白、清楚了,所以她也算是幫自己小姐一把吧!
「哼,你知道什麼呀——」我家小姐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
「我——」本凌若涵的丫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凌若涵制止了。
「好了,青梅,已經酉時了,我們快回吧,不然母親會擔心。」青梅自然就是凌若涵丫鬟名字了。知道了南宮馨兒的身份,凌若涵就很防備,不想和她們多說什麼,關于南宮馨兒,她覺得自己該回去好好想想了。
「酉時?」南宮馨兒疑惑的看了看蘭香,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南宮馨兒還是沒學會看時間,平時都是問蘭香,然後換算成現代的時間。
蘭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臉驚愕道︰「小姐,真的酉時,我們也快走吧,已經晚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