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看信的一會兒時間,尉遲瑞已經轉過許多疑問,這事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看現在姚將軍的神情,定不知道他女兒已死,要不然也不會單單一個人到王府質問那麼簡單。那麼這封信不是下毒之人送到將軍府的?若是下毒之人,大可直接把姚姬已死的消息告訴姚震遠,那現在瑞王府外就是兩兵對恃,而非姚震遠單獨在這問他要人了,這中間難道出現了什麼差錯?或者另有隱情?
思緒轉換間,尉遲瑞已經有了決定。
「將軍請節哀,姚姬已被歹人所害,目前還找不出凶手……」
未等尉遲瑞說完,姚震遠已經經受不住,一張老臉如死灰般難看︰
「果然……果然……」姚震遠一陣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跌坐在椅子上。
「姚將軍!」
「你叫辛雪凝那個毒婦出來見我,」姚震遠大喝,「我要叫她還我女兒命來。」
尉遲瑞一听他這話,俊顏突沉︰
「將軍,說話可要講證據,這事跟本王的王妃有何干系?且皇族之人豈有讓你直呼其名之禮?老將軍莫失了身份。」
姚震遠雖知自己逾越了,卻仍咄咄逼人︰
「王爺,你這是要徇私了?誰都知道,半個月前王妃跟小女起了沖突,王妃的小丫鬟被小女的下人給打了,王妃懷恨在心,已經把小女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現在還狠心毒死小女,小女知道王妃的謀害之心,才遣人給老夫送信,可惜老夫來晚了……」
尉遲瑞听他越說越不像話,冷喝道︰
「將軍,飯可亂吃,話不可亂講,凡事要講證據,本王念你喪女心痛,不追究,這事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將軍一個交代。」
姚震遠被他這麼一喝,咬牙將胸中的怨氣壓住,只是坐在那老淚縱橫。這姚震遠雖未縱橫過沙場,卻也是個鐵骨錚錚的角色,因太上皇上位護駕有功,封了護國將軍,新皇登基之後其勢力遍布朝野,所謂功高震主,姚震遠卻未意識到這一點,仗著自己的勢力,平時在朝野上也是響當當的一個人物,近幾年在新皇有意削弱其勢力的情況下,仍然能在朝野上說得上話。
如今卻是一下子老了十幾年,愈發顯得老態龍鐘。
尉遲瑞雖然不待見這老岳丈,見他如此,也不禁軟言安慰︰
「將軍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為今之計就是找出真凶以慰姚姬在天之靈。」
姚震遠盯著他,
「我要見見我女兒。」
「將軍請跟我來。」尉遲瑞在前面領著姚震遠往姚姬住的桃園而去,見過尸身之後那姚震遠又傷懷了一回,沉聲道︰
「希望王爺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結果,要不然老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那是自然,將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給將軍一個滿意的答復。」說罷略一沉吟又說道,「將軍且隨本王到書房,有事相詢。」
書房內,尉遲瑞把姚姬所中何毒又如何被發現的情況詳說了一遍,說到︰
「將軍,董總管懷疑姚姬中的是百年茉莉根這種毒,此毒無色無味,服後兩個時辰即死亡,卻無中毒跡象,將軍可知這百年茉莉根產自何處?」
姚震遠急欲知道女兒的死因,急道︰「產自何處?」
「閩南」
「閩南……」姚震遠這時候思路已經清晰起來,「董總管的診斷本將軍是信得過的,不過這藥產自閩南,此處地偏人稀,離皇城十萬八千里,此藥如何在王府里出現。」
不待尉遲瑞點醒,姚震遠就已經想到了︰
「王爺可是懷疑南夏皇族遺黨?」
尉遲瑞點頭︰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