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了付子欣的人沒走多久即被重重包圍,旁邊一人驚道︰
「主子,不好,我們中了埋伏。」
抱著付子欣的人冷哼一聲,不說話,倒是另一個黑衣人譏誚道︰
「沒想到,尉遲瑞竟然會用你做局,還以為他舍不得。」清凌凌的竟然是女音,「主子,我就說今晚行動太過危險,你竟為了她……」
付子欣注意到,除了抱著她的人,身著月白長衣,帶白紗蒙面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身黑衣,听著他們的話,覺得莫名其妙,隱約卻有種不好的感覺,什麼局?跟她有關?
她來不及細想,兩撥人已經打起來,只听兵刃相接的錚錚聲不絕于耳,黑衣人將她抱在懷里,左右閃避,靈巧地避開招呼到身上的刀劍。
雖然不不會武功,卻也看出端倪來了,那些人招招狠戾,但卻都是避過她向抱著她的人招呼去的。
皇城的燈火隱約在遠處,今夜有月,可以清楚地看見他們的穿著,都是黑衣繡錦色麒麟,她進宮的時候看到守衛的御林軍就是穿的這種衣服。
這些人都是事先埋伏好的?要不為何動作如此迅速,好像專等這他們到了此處,自投羅網?
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她卻不敢再往下想,趁白衣人專注迎敵之際,一把扯下他蒙面的紗布,忍不住低呼︰
「歐陽哲,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歐陽哲游刃有余,翩翩于刀劍之間,低頭看著她驚愕的臉,微笑,「你可讓我好想啊,雪兒。」
那聲音,听著如此多情,卻讓她忍不住擔憂起來。
「你這樣明目張膽把我擄來,尉遲瑞不會放過你的。」
「哦?」他躲開側來的一劍,挑開身前刺來長劍,聲音清涼,似笑她,卻更似嘲弄︰
「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我,你這條餌不就是用來釣我的?他想用人海戰術就能把本主擒住?也太小看本主了!」
她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仍不確信,怔怔地問︰
「什麼餌?你擄我來不是你想把我擄來?」
「若無人提供機會我又如何能這麼輕易擄了你?」他像听了什麼好笑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雪兒,你怎麼變笨了,是不是愛上他了?女人一旦遇上她愛的男人,都會變蠢。」
他輕巧地避開十幾個人的攻擊,邊打邊退。
「如果算得沒錯,尉遲瑞這會兒也該到了。」話聲未落,就見燈火隱約的方向,有幾個人疾駛而來,為首的,就是尉遲瑞。
付子欣死死地盯著那道身影,他一出現,原本還在廝殺的那群人迅速散開,形成一個包圍圈,把他們幾個圍在當中。
「我說得沒錯吧,這會兒你還不明白嗎,我的雪兒?」嘲諷的聲音在耳畔低低想起,他的氣息甚至吹在她的脖頸上,但她卻毫無感覺,只是這麼看著幾步之外的人。
「你利用我!」卻不是問句。
他也看著她,以為會看到痛苦,或者恨,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清凌凌一片,風輕雲淡……心忽然有點空,說不上來的空洞,讓他急惶地開口。
「你听我解釋。」
她忽而綻開一抹笑,眼光掃過他身後的幾個人,他們有幾個參與其中的?
不,都不重要了。
看了看情形,跟歐陽哲來的黑衣人雖然都掛了彩,卻沒有人掛,身後就是密林,想必里面也埋伏了人,說什麼都是插翅難飛。
只是,那麼一瞬間,便做了決定,拿她的命賭一把,賭尉遲瑞對她有多少的情誼。
即使到現在,她仍然想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