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馬蹄聲傳來,不一會就到近前,只是看到她被歐陽哲抱著,明顯地一驚。
她笑得越發開心起來,指著來人,笑問︰
「明月,你也聯合他們一起利用我嗎?」
明月莫名其妙看她,搖頭。
「總算,總算……」聲音卻忍不住顫抖,散在風里,顯得愈發清泠,「總算有個人真心待我!」
尉遲瑞听得這話,心越發疼起來,卻是更加面無表情。
再不看他一眼,低低對歐陽哲道︰
「挾持我,或許能保你順利月兌逃。」
歐陽哲桃花眼睨著她,明白了她的目的,她要驗證尉遲瑞對她的真情,好啊,那他陪她演這場戲,讓她死了心也好。何況,今夜要成功月兌逃,也就只有這條路可以賭一賭,與尉遲瑞一對一他雖有把握,但尉遲家幾兄弟還在那虎視眈眈呢。
手一翻,手中拿的劍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開口,不顯一點溫情︰
「尉遲瑞,叫你的人都讓開,要不她就人頭落地。」
那頭尉遲瑞一驚之後,反倒冷靜下來,他們布下這樣的局,賭的就是他對她的感情,他斷不會傷她。
「你大可動手。」絕情的話從他嘴里出來,心死了,卻仍然努力笑著。
「你以為拿她當人質就可以成功逃掉?做夢!來人,把這些前朝余孽給本王拿下。」
頃刻間,御林軍與黑衣人又廝殺起來,尉遲瑞翻身向歐陽哲撲去,近身,反手卻是拍向付子欣,她卻在他撲出時將眼楮閉上,淚隱在顫抖的雙睫之後。
歐陽哲一側,偏開他抓向她的手,冷笑︰
「尉遲瑞,你當真不顧她死活。」將她提起,劍在未覺時劃過她的脖頸,花開一條血痕,尉遲瑞生生收住陣勢,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賭錯了,他真會對她動手。
尉遲良看不下去了,到此刻他也看出來了,眼光陌生地看著他的幾個哥哥,張了幾次口,卻是失語。
尉遲洛一只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一旁的尉遲碩沉默不語,她笑容下那顆滴血的心他卻看得清楚,足尖一提,在尉遲瑞收勢剎那,空手抓住歐陽哲的劍身。
血,如注,他卻死死抓著不放,淚模糊了她的眼,唇抖半日,卻吐不出一字半句,他朝她微笑,不過一瞬間,歐陽哲棄劍後退,手扼在她的喉頭,桃花眼微微眯起,譏嘲︰
「雪兒,你真是長本事了,有那麼多男人為你瘋狂,你就一個,如何是好?不如把你掰成幾瓣,一人一瓣好不好?」說到最後,付子欣不禁毛骨悚然,這歐陽哲這麼陰陽怪氣的,幫他不知道對不對。
「你……這是何苦。」她的眼淚再隱不住,痛哭失聲,前生,閆浩然對不起她,這一生,這個長得像他的人卻對她如此深情,她的心卻已經給出去了,叫她如何回報?
「你別傷她……」尉遲瑞還想說什麼,嘴抖索半天就是發不出半個字,一支箭插在她的心口,穿心而過。
她眼楮睜得大大的,望向燈火隱約的方向,那里,一個黑影迅速隱沒,痛,那麼清晰,她忽然就安心了,這一世,她想好好活,卻也沒活多久啊。
眼無力合上。
「不!」只離她幾步遠,為何卻像隔了千山萬水那樣遠?他剛剛還對她那麼絕情,他本意並非如此,若不是顧忌皇城百姓安危,也不會讓歐陽哲擄她走那麼遠,他應該先確保她的安全,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可是最先傷害她的總是他。
「啊……」仿佛受傷的野狼,廝殺中的人听到尉遲瑞撕裂的吼聲,不禁停下來。
他抖著手搶過她,抱進懷里,歐陽哲也傻傻地讓他抱走,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欣兒,欣兒……」大掌捂上小臉,不能相信,她就真的合上雙眼,一句話也不跟他說,他還欠她一個解釋,她都不願听了嗎?
「付子欣,你給本王睜開眼,睜開啊!」他不停地抖索著掀開她的眼皮,只是手一松,眼楮又合上,「……」
有什麼東西掉在她緊閉的雙眼上,一滴,兩滴,更多,像下一場淚雨。
「欣兒,你醒來,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醒來。」可是無論他如何允諾,懷里的人體溫卻漸漸冷卻,永遠听不到他的呼喚。
「尉遲瑞,本主要殺了你!」歐陽哲好像發了狂,提起劍朝尉遲瑞狂舞而來,他卻仍抱著她,不閃不避。
尉遲良和尉遲孝一驚,急身而上,險險架開他的長劍,與他游斗起來。
歐陽哲尤在狂怒中,她死了,就死在他懷里,叫他如何相信?
武瘋狂,情已殤。
抱起她,往回走,凝視她蒼白的小臉,心如荒漠。
「欣兒,我說過,即使死,你也得在我身邊,不會讓你借死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