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知道她是誰,尉遲碩還沒反應過來,起身將她抱在懷里,緊緊地,傷口上的痛,提醒他,真的是她。
「你回來了啊!這次是真的回來了!」
無數次,恍然看見她,隔著重重雲霧,無論怎麼夠也夠不著。
眾人看著平日波瀾不驚的碩王爺如此激動,都很好奇,這個女人是誰?竟然能讓碩王這麼高興?
付子欣比他理智些,輕輕從他懷抱里掙月兌出來,不管眾人好奇的目光,把他扶到床上坐好,叫軍醫繼續給他包扎,自己則搬了個凳子,就坐在一旁,詢問軍醫︰
「大夫,他的傷不礙事吧?」
那軍醫看了她一眼,雖不知她身份,猜想跟碩王爺關系匪淺,如實道︰
「不礙事,就是流血過多,注意休息就好。」
說完也包扎好了,用眼光示意眾人出去,跟來的兩士兵雖然覺得不妥,也只好退出去,卻還是在門外守著,不敢離開。
尉遲碩雙眼一直未離開過她,到此時他還不確信她真的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真的是你麼?你怎麼會在這里?」顫抖的手想撫上她的臉頰,遲疑半日,終究不敢觸踫。
听著他不置信的口氣,她心頭微酸,強笑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
「你不是在……在皇陵里?」原本溫潤的臉滿是哀傷。
這氣氛真是……
「我詐尸呢!」她開玩笑。
沒想到他當了真,喃喃道︰
「詐尸也好,至少能再見到你!」
付子欣為他話中的沉痛所震,輕輕握住他的手,翻過來埋首看他的掌心。
「那麼大的疤痕,一定很痛吧?」
「不痛。」他看著她,有點痴了,只有這時候,他才敢放縱自己的感情,在她看不見的時候。
輕輕撫過劍痕縱橫的掌心,雖過了四年,痕跡還那麼深,想必當時肯定血肉模糊。
「如何不痛,十指連心,看看這指頭上全是傷痕。」
「我只恨當時沒能保護你!」情不自禁就說出口。
待她抬頭,他眼里的痴情已經隱去,讓她以為那樣的話不過是錯覺。
他愛她,卻從不敢讓她有任何負擔。
「王爺!」
簾外士兵的聲音驚動了兩個人,她卻沒把他的手放開,只是轉過頭來,就看見尉遲瑞立在帳門口,看著他們,面無表情。
付子欣以為他會生氣,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眼不看她,沖著尉遲碩道︰
「傷口怎麼樣?」
尉遲碩笑回道︰
「小傷,不礙事。」他也不去解釋,或者他根本不想去解釋。
尉遲瑞點點頭,眼光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付子欣轉頭,對上尉遲碩雙眼,忽而怔住。
「怎麼這麼看我?」
他搖搖頭,溫和道︰
「沒什麼。告訴我,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
付子欣調皮地眨眨眼,促狹道︰
「我是僵尸,自然是在墓里過的,晝伏夜出,要不嚇死人的。」
她不講,尉遲碩哪里肯依,她只好大致敘述了一下經過,待知道她懷著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又沉默。
「你定吃了很多苦。」
她搖首︰
「苦倒是沒有,醒來沒多久就生了念念,然後就來此地,開了兩家店,雜事都是伙計在張羅,日子過得還湊合。」
開口想問什麼,卻問不出口,他又轉了話題,兩人又敘了會兒話,待付子欣起身回去,已經是後半夜。